騰嘯風聞言面色一變,同樣冷笑一聲,“你血煞這幾年三番兩次的尋我宗麻煩,還真以爲我怕了你?別以爲你今天修爲突破就真能滅了我飄渺宗,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即便我飄渺宗敗落了,也不是你們這些阿貓阿狗可以爲所欲爲的,有本事先破了陣再說。”
風殘血面色一寒,目露兇芒,這幾年的確沒少找飄渺宗的麻煩,但是礙於這護山大陣,幾番都沒有討得什麼好處。眼下修爲突破,自然是信心百倍,因爲在這方圓十萬裡,入聖修爲就是招牌,就是絕對的權(quán)威。
所以他纔會剛剛將修爲鞏固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帶著人跑到飄渺宗耀武揚威,因爲在他眼裡如今的飄渺宗已是不堪一擊,若不是依靠眼前這殘破的護山大陣的庇護,恐怕隨便幾個三流宗門聯(lián)手都能滅了飄渺宗。
眼下見騰嘯風不識好歹,咬牙道:“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陣法當年一役已是殘破,我看如何抵擋的了我身後這二十人的聯(lián)手攻擊!”
這正是騰嘯風所擔心的,當年一站此陣已是受損,但眼下卻是別無他法,讓他拱手交出飄渺宗數(shù)萬年的根基是萬萬不可能的。
騰嘯風沒有理會那惱怒的風殘血,帶著向君浩與萬月山落在‘玄清殿’前,此殿當年殘破,早已被騰嘯風修復。爲了應付這次劫難,騰嘯風早已將陣法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主峰飄渺峰上,其餘四峰卻是空了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昔日的輝煌早已不在,已經(jīng)沒有力量去駐守其餘四峰了,對此騰嘯風也是心中無奈,面對此情此景他比任何人都要悲痛。並且在經(jīng)歷了當年之事以後。騰嘯風命人暗中開闢了一處密道,此時已將了凡以下的弟子都藏在密道中,萬一宗門不敵,便讓衆(zhòng)人通過密道逃命離開。
風殘血見騰嘯風如此不買賬,當下心頭大怒,連滿頭血發(fā)都豎了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刺眼,只聽他對這身後的衆(zhòng)人道:“大家一起出手,將此陣破開,我看看沒了此陣的庇護他還如何張狂。”
身後衆(zhòng)人略一猶豫,全部來到陣法前,他們早已料到,讓他們到這裡來除了壯壯聲勢之外,便是配合血煞門拿下飄渺宗。雖然風殘血修爲突破,但是飄渺的護山大陣卻很是麻煩。不是他一己之力便可以破開的,這也是‘血煞門’請衆(zhòng)人到此的真正原因。
雖然心中不願,但是也不得不出手,在風殘血的注視下,衆(zhòng)人紛紛亮出兵器,體內(nèi)元力運轉(zhuǎn)。頓時,元力所化的拳影掌印,劍氣刀芒縱橫交錯。鋪天蓋地的落向飄渺宗的護山大陣。
飄渺宗的護山大陣在衆(zhòng)人的合力攻擊下,一陣劇烈的晃動扭曲。暫時卻是沒有破裂的跡象。衆(zhòng)人雖然面上咬牙切齒,看似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實際上皆是暗中留手,並沒有用盡全力。
這人的心理便是如此,明知道自己無法佔據(jù)這風水寶地,但同樣也不希望別人得到。衆(zhòng)人雖然面上對血煞門恭敬,但是心裡卻是莫名的不希望飄渺宗被其拿下。
風殘血似乎也看出了衆(zhòng)人的心思,這裡真正賣力的也就是自己門下的兩位長老,對此他心中也是無可奈何,眼下不過是利用衆(zhòng)人而已。有了這部分力量便已經(jīng)給自己省去了不少力氣。
風殘血站在衆(zhòng)人身後,取出一把靈劍,懸空停在其身前,雙手結(jié)印,打出一道道生澀的印訣,頓時在其身前靈劍上釋放出氣勢驚人的氣息。風殘血施展的是一套皇階下等秘訣,不過因爲他沒有感悟出法則獲得魂種,所以無法調(diào)動元素之力,只能以入聖期渾厚的元力爲基礎,以靈劍爲本體施展此秘訣。
也能發(fā)揮出此秘訣威力的十之六七,威力介於天階秘訣與皇階秘訣之間,風殘血生澀的結(jié)下最後一道印訣,靈劍頓時威勢大漲,其上劍氣吞吐。身前那些攻擊陣法的衆(zhòng)人皆是被其上的威勢所懾,不得不避開其鋒芒,向一旁退出一段距離。
風殘血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可見施展出這一記攻擊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荷,隨即,風殘血對衆(zhòng)人連道:“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衆(zhòng)人聞言只得從命,重新站在陣前,蓄勢待發(fā),等待風殘血一聲令下,便一同向陣法施展攻擊。
此時,騰嘯風還有門下近百了凡修士皆是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其中便有靈小玉與許樂然二人,騰嘯風一脈的弟子所剩無幾,經(jīng)歷那次慘變之後對許樂然也好了許多。
許樂然這幾年在騰嘯風的幫助下,不久前堪堪突破了了凡,只見許樂然抿著嘴,與靈小玉對視一眼,便轉(zhuǎn)過頭來雙目死死的盯著半空中破陣的衆(zhòng)人。這幾年跟隨騰嘯風在宗門也經(jīng)歷大小不下數(shù)十仗,雖然參與的不多,但是幾年下來也磨礪了不少,成熟了不少。
就在飄渺宗衆(zhòng)人準備殊死一搏,風殘血等人打算一舉破陣之際,在飄渺宗山門旁的暗影裡,一個鶴髮童顏的灰衣男子手中握著一把摺扇,心中自語道:“飄渺宗五年來經(jīng)歷大小爭鬥也不少了,皆是化險爲夷,平安度過,眼下恐怕卻是難以應對了,如果陣法被破,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如有人看到這灰衣男子定然會驚愕不已,因爲此人正是新晉崛起的逍遙派掌門逍遙散人,而此人正是擄走雲(yún)夢瑤那神秘種族所派來暗中保護飄渺宗的。
隨著風殘血一聲大喝,衆(zhòng)人同時出手,風殘血雙手向前大力一推,懸浮在身前的靈劍帶起一道無可匹敵之勢,散發(fā)著紅色的光芒,彷彿一道流星向護山大陣激射而去。
靈劍劃過長空,在空間留下一道炙痕,帶起一陣破空之音,與衆(zhòng)人的攻擊轟然撞擊在護山大陣上,只聽‘咔’的一聲,陣法的光幕劇烈的扭曲顫抖。陣法其中的一個陣基卻是隨著‘咔’的一聲出現(xiàn)了許多裂痕,但並沒有崩潰。
風殘血面色一喜,飄渺宗衆(zhòng)人心中一緊,那暗中準備出手之人緊握的手一鬆,暗道:“竟然接下了,如果再來一次怕是無法堅持了。”
風殘血目光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眼中流露出一絲貪婪,再有一次攻擊,這大陣就能破開,到時這飄渺宗就將覆滅,這風水寶地便是自己的了。想到這裡,風殘血心中一陣舒暢,彷彿這飄渺宗已經(jīng)是被自己給拿下了。
衆(zhòng)人見狀心中暗歎一聲,看來這飄渺宗今日是難逃厄運了,今日之後,此處就將改成‘血煞門’了。
風殘血對衆(zhòng)人吩咐道:“你們繼續(xù)攻擊,這陣法堅持不了一時半刻,我需要恢復片刻才能再施展攻擊。”說完便退到一旁恢復起元力。
衆(zhòng)人答應一聲,皆是佯裝賣力的攻擊,只是應付風殘血,面上做做樣子。
風殘血心知肚明,本也沒有打算完全依靠衆(zhòng)人,只不過是利用他們牽制飄渺宗不敢輕舉妄動,真正的主力還是在自己身上。
就在情勢暫時陷入僵持中,陣破前短暫的寧靜無形的壓迫著飄渺宗衆(zhòng)人的神經(jīng)時,凌一凡身形如電,彷彿一道疾風迅捷的飛行在空中,一路上,凌一凡晝夜不休,片刻不停的趕回宗門。
疲憊憔悴的臉上寫滿倦容,除了不眠不休的趕路,內(nèi)心對宗門的牽掛,對親人,愛人的擔憂,心神的折磨纔是讓其憔悴的真正原因。
凌一凡橫衝直撞,一路上無論遇到什麼都不避不讓,大多數(shù)人面對凌一凡的野蠻飛行皆是紛紛避讓。但也有人看不慣,心中不服,眼下便有一人正好擋在凌一凡前行的路線上。
見凌一凡不躲不讓直奔自己飛奔而來,此人冷哼一聲,取出兵器傲然立在當空,目視著凌一凡飛來,手中靈劍擡起,卻是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凌一凡面無表情,彷彿看著死人一般,不過瞬息便來到此人近前,手中靈劍毫不猶豫的向此人一劍揮出。凌一凡揮出的一劍正是妖尊贈與自己的皇階上等秘訣《裂空》,這《裂空》共有五劍,第一劍蘊含一成火元素法則,第二劍蘊含兩成元素法則…第五劍便是五成元素法則。
以凌一凡如今魂種後期的火元素魂力,可以施展第二劍,這《裂空》劍訣的施展原理便是以法則爲本,元力爲基礎,火屬性靈劍爲載體。將攻擊化作一道無堅不摧的犀利劍氣,其威力一劍比一劍強,施展出第五劍甚至可以斬裂空間,故名爲《裂空》。
凌一凡一劍揮出,只見空中一道淡淡的赤色劍氣閃電般劃過長空,所過之處空間蕩起一道淡淡的紅色劍痕。
那人尚來不及反應,便被凌一凡的劍氣一分爲二,凌一凡的身體‘嗖’的一聲從其一分爲二的屍體中間一穿而過。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修士皆是頭皮發(fā)麻,心頭震駭…
飛奔中的凌一凡神識感知著五千裡之外的風景,心中一緊,再飛過五千裡便是飄渺宗的管轄範圍,凌一凡眼圈一紅,心中暗暗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