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陣閃電雷鳴,,暖陽穿透陰云深處過后,我就知道,陰沉了許久的天氣,終于要放晴了。
當隔壁那“嘩啦嘩啦——”的搓麻將聲音響起后,我就知道我的午睡要泡湯了。
劉阿姨,張伯伯,馬二嫂,關婆婆四人,輪流傳來的“碰”“胡”“杠”等聲音充斥我的耳膜以后,我覺得,沒有什么事情,比聽隔壁那幾人打麻將更難受的了。
其實,我也是麻將愛好者,可是我無法忍受一群老婆子和老頭子打著五毛一塊的麻將,還整天津津樂道的樣子。
于是,我很苦惱,又沒有辦法。誰讓我選擇了這樣一個除了三姑六婆,最適合中老年人休閑養老的生僻地方呢?
我叫雷瑪麗,今年二十四,長相一般,生材一般,口德一般,反正除了一般,就沒特別好的地方。
不錯,我姓雷,從小發生在我身上的雷人事跡,數不勝數,所以,我就不一一細說了。直接躍過,至于接下來的雷人事跡,你們看官自行評論。若引起輕微頭暈腦脹不適者,就自砸雞蛋。板磚啥的,倫家過于單薄的身體是承受不了的。
我現在所在地,是在某一個不太發達的小縣城里。說好聽點就是,周圍山明水秀,綠樹成蔭。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旮旯窮鄉。這里只有一條馬路可以直接通往市里,其它地方,除了騎著畜生可以通行以外,人和車死了都別想過。
我曾無數次幻想坐上那輛舊得脫皮的白色面包車,趕往市中心去將我灰暗的人生,闖蕩出一絲光明來。可是最終,我總如雄雞般昂首離開,不到數月,又如沙灘里的王八縮著腦袋回來。
大學畢業后,我沒有出去找工作,而是留在老娘給我置辦的那點產業里自生自滅。
說起我娘幫我置辦的產業,就是我身后的這棟破樓房。
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坑爹的渾蛋放出消息,說政府準備撥出一筆資金,要在短時間內將某個市的某某個位置開發起來,聽說是要在這邊建工廠,建超市,要把大量人口密集在此。要讓此地成為將來的聚金集寶之地。
我那貪圖小便宜的老媽就是受害者之一,在政府還沒正式行動之前,她就不顧家中一切阻攔,財大氣粗的舉起她那紅色的存折本子,拿著我老爸的心血,眼不眨心不跳的把這地兒的這棟樓給租下來了。期限五年,押金五萬。一共花了十五萬,將這處鳥不拉屎的地,給盤了下來。
然而,住在我隔壁的那群婆子阿姨們,也是誤聽狂言的受害者啊。也不知道是哪個放出來的內部消息,如果讓我這周圍的這群七姑八婆抓到他,就算那小子不少一層皮,他那排門牙也要被熨斗熨成西裝扣。如果是碰上我媽,他直接就可以弄成一套人皮西裝了。
說起這群市儈但并不壞的鄰居,他們就比我媽好多了,沒像我媽這般腦子發熱,一租五年。他們最多也才兩年,而且投資不大,最多是租個小店鋪,小門面啥的,做做小生意,沒有我媽這種狼子野心。自以為買到的是黃金低段,到時候租金上漲,賺個盆滿銥滿。
后來,快一年了,政府并沒有啟動資金投資這里。
一句風水不好,將周圍所有市民的美夢,瞬間擊碎。
當初我媽是逼著人家房主哭爹爹求奶奶,才把此地高價租給我們。再后來里,我媽一直想把房子退了,可房主,人家就如武俠劇里的武林高手一般,才聞到一絲風聲,就直接帶著租金和押金浪跡天崖了。可見,這里的房子與地段是多么的垃圾。連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人都要為了毛爺爺而拋棄它,我們對這樣的地方,還有什么話說呢?
再再后來,老媽堅守此地兩個月,面對一月數位客人的她,直認為是浪費青春,所以直接對這里心灰意冷。回了市里,找我大姨合伙開了一家美容店,從此以后,這個破旅店就留給我來看守。
不是我喜歡這里,確實是沒得辦法。老爸在城里包工地,一年難得回來一次。老媽又忙自己的事業,這處除了我看,就沒人能理了。
想想,將來我的人生真要毀在這棟破樓上,我就覺得前途一片渺茫啊!
“你們聽說了嗎?肖大頭的女兒,是在城里給人包起來的!”
“是嗎?難怪每次提到她女兒干什么,他總不說!”
“是啊,我就覺得奇怪。還有還有,王XX的兒子啊,被抓了!”
“喲,怎么回事?”
“在公交車上偷人家錢包!”
“還有還有呢……”
這是我每天的必修課,阿姨婆子們每天都有層次不窮的八卦新聞傳到我的耳朵,以至于大學畢業后,我改掉了一切關注娛樂新聞的惡習。因為比起書中或是電腦中的謠言,這些現場直播更比較能讓人抓狂。
在聽完她們喋喋不休的議論聲以,我毅然下了個決定。就是把這棟破樓關門大吉,然后去破樓靠北的荒原中吸引新鮮空氣。雖然我不是一個懂得詩情畫意,或是裝深沉的人。但我總覺得,比起麻將和八卦的聲音,外面的清晰空氣,是我唯一的種選擇。
由于這里是山區,除了這條馬路兩邊的產業要發達一點以外。只要離開這條馬路十米之外,你會發現,你簡直身處一個荒野之中。
四周叢林片片,群山起伏。所謂的荒原,不過是一條長滿雜草的平地。
下了雨以后,周圍的一切空氣顯得清晰無比。
我對著漸晴的天空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對著祖國想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祖國,操泥瑪,為什么我的人生這么灰暗,為什么我的人生沒有驚天駭浪,為什么我不能重生或穿越一會,為什么我要如此廢材的過一生?”
就在我的操聲一句接一句即將沒完沒了之際,原本已經初晴的天空,陡然閃過一抹火花,伴隨著一道金色的亮光,耳邊響起“轟——”的一聲震響。是雷,不錯,那是雷啊……
我當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雙腿打顫,全身發抖,臉色青紫,心臟壓縮。
我有生一來,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現世報。
我連忙大聲說,祖國,我跟你開玩笑的呢,我這種卑微的小人物,豈敢有如此宏偉壯大的理想?
神馬重生啊穿越,這是我這種人該干的事嗎?我也就跟你老開個玩笑,嘿,你可還真別開不起啊!
我剛說完這句話時,我才知道,那道驚雷仿佛不是沖我來的。
因為,我在驚雷和閃電出現之處,我以傾斜四十度角半明媚半憂傷的姿勢看到令我無比驚駭的一幕。
那就是,在閃電和驚雷的最深處,一團想雪一樣潔白的東西,正緩緩從我這方向降落。
我滴個媽哎,是近視,還是天上的云彩被雷給打落下來了?
千萬不要啊,現代可沒有女媧,要是云落下來了,誰來補天啊?不要說方才的愿望真讓我說中了,老天把云打落一塊,讓我來當救世英雄啊?NO,我襪子都不會補,你別讓我補天啊。
就在我這個想法剛剛成立之際,那團白影突然舒展開來,像人一樣攤開雙手……不……注意,我的語音開始顫抖了,那就是,那團白影真的不是“云”,還他媽滴真是個人啊!
直到那人已經雙腿觸地了,我還是無法相信,真的有個人,可以從天上這樣華麗麗的降下來。
而且……而且……這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個現代人啊……
就拿古話來說吧,那人貌容秀美,唇紅齒白,絕色冠宇,眉間一點朱砂閃耀,身著銀白色的金縷華衣。右手輕抬微縷鬢發,鳳眼輕挑,正疑惑的環視四周。可以說,他簡直像神一般的男子,那神態,那模樣仿佛根本就不屬于凡間。
最讓人吃驚的不是他的長相,而是那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在陽光下,它正陽光照耀得,向外發散出道道圣光。打量起四周時,微微挑起的雙眉下,是一雙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鼻子修長而挺直,兩瓣櫻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身上白衣尾角處雖有被火燒燃過的痕跡,卻無關緊要的將他完美而修長的身段襯托的無比優雅,這時他突然朝我靠前一步,緊蹙眉宇中有著一絲惱怒與警惕,這使她絕倫的美麗中,帶上了三分蕭殺,七分冷氣。
我就這樣看著他一步步的朝我走來,那飄逸的身形,那迷人的風姿,真滴是那個美啊……我敢肯定,這貨就是來禍害人間的妖孽啊!
不待我犯完花癡,那貨就冷得像冰坨子般的問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被冰坨子砸醒,這貨的聲音不錯,低沉啊,舒服啊。可是那語調令人有點不爽啊!
我承認我這個人花癡起來可以六親不認,但是,我得申明一點,我這人察言觀色的本領特強,絕對不會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看得出來,這貨對我很不爽,對我很防備,對我很警惕,我也沒必要還厚著臉皮跟他客氣。
所以,我迅速繞到他的身邊,朝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三圈,暗自納悶,這家伙真是人嗎?全身上下都長得如此完美,韓貨,絕對的韓貨,肯定是整出來的,否則真人哪能長成這樣啊?
不過轉念想,就算要整,也要有底子。否則,韓國那些整得如此厲害的玄彬,宋承憲啊也沒眼前這個人的百分之一吧!
“咳咳……帥哥,拍電影啊?”
“電影?”那人一愕,鳳眸一縮,顯得有些疑惑。
“咦,你這打扮是要拍仙劍四嗎?不是說胡歌接著拍嗎?你是配角?不對不對,你要當配角,主角還不被逼得撞墻啊?換人了?”我一邊猜,一邊打量四周,山依舊是山,樹依舊是樹,就是沒有別的人。這里的風景如畫,而且特別原始特別古典,有導演來這里選景拍戲并不奇怪,可奇怪的事,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沒有聽到消息呢?
我就在納悶的時候,對方顯然不耐煩的跨前一步,頭一偏,眉眼一橫,帶著幾分凜然的絕美與殺氣道:“你是什么妖?快說,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一聽,樂了,這小子果然是拍的仙俠劇,里面還涉及妖物。
“大哥,我不是你們劇組的人員。我是附近居民,你們在這里拍戲,難道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對了,一會給簽個名怎么樣?”雖然這小子看上去脾氣不太好,但是,長得這么帥,估計電視出來要大火一把。今天算我走運,碰上了無論如何也要要個簽名。以后等著人家大紅大紫了,也趁此炫耀一下。
我心里正盤算著,不知是我眼花,還是怎么回事,我突然看到該男眼里有一閃而過的紅光。瞬間,又消失不見。
咦?拍這種電視要帶美瞳?
“那個……那個……帥哥,你連續拍了幾個通宵的戲嗎……我看你也太疲憊了吧?這樣熬夜,可能對眼睛不好。”雖然不確定,我還是得問一下。演員嘛,有時候拍起戲來,幾天幾夜都不休息,難免熬不住的。
帥哥并沒直接回答我,而是突然變得畢恭畢敬起來:“姑娘,大家都是同僚,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在下乃是北極仙翁的坐下徒兒,兩百前曾受他老人家親自點化,現在雖沾仙氣,卻未能修道成仙。現是狐妖一只,但,不過五百年之久,定能飛升成仙。”
“什么?北極仙翁的坐下徒兒?狐妖?大哥,你不會真是走火如魔了吧?”我聽著如此玄乎的話,仿佛自己已經置身于上古洪荒時代,這哥好口才啊。
“姑娘莫不是不相信?在下所言,句句屬實。還未請教姑娘究竟是師出何處,又受哪位仙人渡化,為何在你的身上,在下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妖氣?”
那小子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看來開玩笑還開到狀態之中了。當下,我也小小幽默一把的說:“你要是北極仙翁的坐下徒弟,呵呵,那我就是雅典娜女神手中所舉的那一坨盾。”
對方比我還迷茫的看著我問:“姑娘所說的盾是什么?雅典娜又是哪位大仙?”
“我……”我知道,再這么說下去,我可能要瘋。當下,我搖了搖頭,轉過身,朝他揮手道:“大哥,算我錯了,我不該遇見你,我不該跟你說這些。我先走了行不行?”
可是,當我還沒踏出兩步,突然我就感覺肩膀一沉,我心頭一震,頓時嚇得不清。
尼瑪滴,大白天,誰拍我肩膀啊?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身穿古裝的白衣華服男子。
對方此刻正黑著臉,兇巴巴的看著我,左邊那只修長而干凈的手,正毫無偏差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心想,不可能,他剛剛起碼離我有五步之遠,怎么可能在幾秒鐘之內就已經竄到我的身后,而且還一把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呢?就算是跑,至少也有聲音,可我剛剛除了感覺一陣冷風“嗖——”的從耳邊刮過,其它就什么都沒有了。
我心想見鬼了,但是抬頭看了一下天,陽光正把該男的身影拉得更竹竿一樣長。咦,這沒理由啊?
雖然想不通,但是我還是柔下臉來,笑嘻嘻的說道:“大哥,別動怒,我再陪你一會行不?”從對方眼里,我竟然能感覺到赤果果的殺意,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若此刻不順著他,我真怕明天的報紙上會出現重大頭條新聞:某某女子在某某地方,被一變態色狼先奸后殺,再奸再殺,再殺再奸。然后分尸,最終棄尸荒野。
其實,我是一個不怕死的人,好吧,我承認我留下來的主要原因肯定是因為害怕真的出現了此類新聞,不但會給警察叔叔們造成不必要的困擾,更是會嚇到小朋友和一些花花草草。
“說,你是什么妖怪?”對方板著臉,語氣不善,連原先的尊重也省了,滿是憤怒的盯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