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聾拉著腦袋跟在了後面。
這時意外的事發(fā)生了。剛纔走去的幾個男人,黃毛男走在了最後面,當(dāng)我與他擦身而過時,他突然伸出一隻腳絆了我一下。我一個趔趄,身體失去平衡,就在要摔在地上時,師無玄眼疾手快,一隻手勾住了我的腰把我扶了起來。
待回頭時,黃毛男一臉地心虛,趕緊迎著那鬍鬚男跑了上去。
卻見師無玄眼底冒出冷冷紅光,一甩手對著黃毛男隔空一發(fā)力,黃毛男就像受到了什麼衝擊似的,從空中躍起後再摔趴在了地上。正好摔在了舞池中央,他屁股撅著,姿勢很是奇怪。周圍跳舞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地上不知所措的黃毛男,還有幾個人發(fā)出了笑聲。
黃毛男疑惑地像周圍掃了一圈,似乎很困惑是誰剛纔推了他一把。
這時我和師無玄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了,黃毛男悻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掃過我們,卻沒有露出絲毫懷疑的神色,我們離他那麼遠,他自是打死都猜不到世上還有隔空發(fā)力的事情。
表妹走在後面開心得手舞足蹈:“哼,剛纔那麼用力擰我胳膊,現(xiàn)在被人給撞了吧,活該。”
我斜睨了下師無玄,只見他表情依然淡淡的,眼底卻閃現(xiàn)著一絲快活,我忍不住說道,“誒,你性子還真是火爆吔。”
“火爆嗎?我只是看到你被欺負就不舒服而已。”師無玄不以爲(wèi)然的口吻。
“那我呢?那我呢?”走在後頭的表妹耳朵卻格外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追上來問師無玄。
“我跟你還不是很熟。”師無玄淡淡地拋下一句;剩下表妹一臉黑線地站在那裡。
回到雷登時,時間也不早了。
我安排表妹住在三樓的一間房。表妹剛開始死活要住在師無玄的隔壁。被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二樓現(xiàn)在就剩下一間勉強像樣的客房,萬一來了客人也有點資本能將客留下,不能爲(wèi)了表妹的花癡就將唯一的財路給切斷吧。
表妹哼哼唧唧地說我偏心,給師無玄好客房都不給她,半天才磨磨蹭蹭地上了三樓。
回到自己的臥室,我聞了聞到衣服上的酒氣味,皺眉脫下了T恤。
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包乾玫瑰花瓣,這還是尤瑪麗那貨留下來的,被我擱在了角落。我沐浴從來都只用普通的香皂,不像尤瑪麗那麼小資,不是玫瑰浴就是牛奶浴,把自己折騰得跟個楊貴妃似的。
不過今天爲(wèi)了洗掉身上難聞的酒氣味,我破天荒地決定好好泡個玫瑰浴。
路過師無玄的房間,見他房門只是虛掩著,以一個帥氣無比的姿勢側(cè)臥在牀,眼睛微閉,嘴脣很有規(guī)律地一張一合,似乎又在練習(xí)什麼基本功之類的。
管他呢,只要不再修煉什麼“無極幻影”之類的功夫,毀我雷登就好了。
在洗手間,有個浴缸,這還是尤瑪麗不習(xí)慣沐浴,在這裡住了兩天後硬是從城裡訂購過來的。
我還是第一次使用。
將溫水注滿浴缸,把玫瑰花瓣撒在浴缸裡,頓時一股芬芳的氣味撲鼻而來。
我樂滋滋地斜躺在了浴缸裡,真舒服啊,尤瑪麗真是會享受。浴缸邊上還有她留下的一瓶法國沐浴露,看不懂法文,但從根據(jù)瓶子的式樣,以及裡面散發(fā)出來的氣溫,應(yīng)該是瓶高級沐浴露沒錯。
我倒了一點出來,塗抹在肌膚上,絲絲滑滑的,無比舒服,隨便搓一搓就產(chǎn)生了豐富的泡沫,不一會兒就把整個浴缸填滿了,還有好多泡泡漂到裡地面上。
看著自己的肌膚比以前白嫩好多了,這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呢,我也沒有格外去護理,可能還是跟上次喝了太多仙水有關(guān)吧。
低頭看到鎖骨下方印記著從師無玄盒子裡跑出來的那個情蟲,我對蟲子一直都覺得很噁心的,但是這個蟲子腦袋像玫瑰花,眼睛圓圓的很是可愛,身子雖有點像蚱蜢的的形象,但是比那好看多了。所以對它印在我肌膚上沒什麼排斥感。相反覺得還不錯。想人家花個幾十塊錢去做紋身還達不到這效果呢,這蟲子多漂亮多栩栩如生啊,感覺它隨時都可能從我肌膚裡飛出來一樣。
我忍不住哼著小調(diào):“洗唰唰,洗唰唰,洗唰唰,洗唰唰,嗯,哼啊哼,嗯,等啊等……”
有個詞叫做樂極生悲,照應(yīng)在了我身上。就在我無比快活地享受有史以來第一次玫瑰浴時,等待我的卻是令一場最讓我不堪回首的事故。
泡完澡,從浴缸裡出來,我還沒擦乾淨(jìng)身上的泡泡,全身仍舊一絲不掛,右腳剛放到地面上時,我感覺到地上有些滑,估計是因爲(wèi)剛纔很多泡泡水流到地面上了。
但此刻我卻玩得太得瑟了,就沒想到要抓住缸壁再出來;待我把左腳也瞪到地上時,右腳卻一滑溜,我噗通一聲身體滑倒到在了地上,後腦勺卻撞倒了浴缸上。
“啊!”我痛得大叫一聲。全身一時都動彈不得。
幾秒後,門外傳來腳步聲。
“發(fā)生什麼事了?”師無玄的聲音。
“啊,沒……”腦袋稍一動又是一陣痛。
“怎麼了啊?我進來了。”師無玄敲著門。
老天啊,千萬別讓他進來啊。
我在地上掙扎著:“啊…別……”,痛啊痛死老孃了。
“我來了。”師無玄話音剛落,門就被一陣陰風(fēng)颳開了。師無玄深思的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啊…你……”我驚慌失措地在地上掙扎著,老孃的清白啊,平時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看光光啊。還是一隻妖孽啊。
師無玄卻絲毫不理解我那個“你……”的意思,一個箭步衝了進來,從地上抱起了一身溼漉漉,光溜溜的我。尼瑪,我淚奔不停,老孃是想叫他快出去的,但是話沒完就痛得說不去。
完了,老孃的清白這下徹底被毀了。
師無玄沒有低頭看我,急衝衝地抱著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在放我到牀上的那一刻時,他卻突然站著一動不動,鳳眸直勾勾地盯著我胸脯。
“誒,你這個大色狼,你往哪裡看啊!”我又羞又惱地捶打著他的胸膛。沒想到師無玄平日裡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現(xiàn)在竟然敢這麼膽大妄爲(wèi)地盯著我的身體看。
在我的手打腳踢之下,師無玄露出回過神的樣子,一把將我塞在了被窩裡。
“師無玄,你這個色狼!”我氣血涌上了腦袋,惱羞地怒視著他。
師無玄卻慢慢地蹲了下來,神情頗爲(wèi)凝重,慢慢地將我拉著脖子邊的被子往下扯。
“你想幹什麼?”我身體一顫,緊緊地捂著杯子;這貨平時不是很純潔的嘛!居然想對我……
師無玄卻用更大的力氣將被子往下扯了一點,然後直勾勾地盯著我的鎖骨下方。
我低頭一看,鬆了口氣,幸苦這隻色狼沒有在將被子往下扯,不然,不然……一對小白兔就要露出來了。
只見師無玄仔細地盯著我鎖骨下方那顆蟲子,喃喃地說道:“原來就是你…,我說怎麼會對你……”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我頭冒冷汗,只想把這隻色狼快快趕走,這樣被人盯著真是太難受了。
“別動,再讓我看看。”師無玄說著握著我了揮動的手腕。更加仔細地觀察著印在我肌膚上的情蟲,鳳眸裡閃現(xiàn)出星星般璀璨光芒。
第一次被一個異性(雖是隻妖孽,至少也是雄性吧。)盯著赤裸裸的肌膚,我心裡緊張得發(fā)毛,臉上感覺到一陣發(fā)燒。這蟲子有那麼好看嗎?還是這傢伙趁機佔我便宜。我想推開他,但手被他抓住,加上他的神情又特別凝重,似乎他再屏住呼吸一樣,讓我又不敢貿(mào)然刺激他。
誰知道那貨看著還不夠,還不自主地用手去觸摸了印有蟲子的地方,我身體不由地一陣發(fā)抖。
待要開口喝他,卻聽見他猛然道:“瑪麗,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如同五雷轟頂般,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半晌才道:“你…你剛纔在胡說什麼?纔不是呢!”
“就是的,是你,我命中註定的人就是你。”師無玄的聲音溫柔而充滿磁性,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美目透射出無比溫情的目光,似乎要把我收入他的眼底去,讓我內(nèi)心不由自主地一陣悸動。
老孃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異性這樣盯著看過,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擁有一個有著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的美男子,說不緊張是假的。
“你是不是打開過我那個寶盒?”師無玄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是……是又怎麼樣?”我呼吸困難地吐出了幾個字。該死,這貨不知道他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人實在是太勾人魂魄了嘛!我不想承認,但那個寶盒又確實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打開的。
師無玄露出了動人的笑,眼眸閃耀流轉(zhuǎn)的光芒:“那就是的,月老曾說過,只有我命中註定的人才能打開這個盒子;在天宮的時候也有好些個姑娘試著打開那個盒子,但都沒能打開,你是唯一一個打開過它的人。所以,你註定是我的人”
老天吶,你劈了我算了,我一個堂堂的二十一世紀(jì)現(xiàn)代女青年,到現(xiàn)在二十四歲都沒談過戀愛的稀有物種,曾無數(shù)次幻想著自己的如意郎君會不會是一個白領(lǐng)精英,或者是一個創(chuàng)業(yè)人士,或者是醫(yī)生記者之類的;怎麼可能會是一隻狐妖呢,雖說他是一隻千百年後可能成仙的狐妖,但再怎麼樣,狐妖的基因歸根到底就是狐貍的基因嘛。
而且我是人類誒,我只有數(shù)十年的壽命誒,這狐妖都活了上千年了,以後的壽命還長著呢!跟我是命中註定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一邊激動地想著,一邊頭搖得更撥浪鼓似的。打開這個盒子絕對是偶爾,而且是偶然中的偶然,“那是她們沒找到合適的方法啦,其實很容易的,放在火上烤烤就出來了,只要那麼做了,誰都可以打開來的。”
“不,不是偶然,就是你。”師無玄態(tài)度無比堅定。
“你看看這裡。”他說著的時候?qū)⑺砩洗┲哪羌領(lǐng)針織衫的領(lǐng)口往下扯了一點,露出了他的鎖骨。
“啊……”我訝然地睜大了眼睛。只見他的鎖骨下方也有一隻跟我身上模樣差不多的蟲子,同樣是栩栩如生,很漂亮。我以前咋就沒發(fā)現(xiàn)呢。
“我們兩個身上都有這樣的情蟲,它們是一對,我身上的是情蟲王,是雄情蟲,而你身上的是情蟲王后,是雌情蟲;它們都是最厲害也是最少見的情蠱。我們的緣分可能還不止這一世,可能會延續(xù)很久”師無玄朗然說道。
這貨,說得還真是有理有據(jù)的樣子。但是我依然不信。我跟他是不同的世界,又是不同的物種。這絕對是個錯誤。雖然他確實帥的無法言說,他也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有良好的品性,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可能也會跟尤瑪麗她們那樣,對他犯花癡,但只要想到他是一隻狐妖,我就覺得自己如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我感覺你在跟我開國際玩笑。我是凡人,你是狐妖,怎麼可能。”我艱難地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著他的話我覺得自己很容易被他現(xiàn)在的樣子給迷住,移開目光了,才能說出理性的話來。
師無玄也露出了一絲不解:“我也不知道月老爲(wèi)何會安排一個凡人作爲(wèi)我命中註定的人。”
“所以啊,這絕對是他給弄錯了,你回去了得好好說他一通。”我接口道,這貨最好也要覺得這樣安排是錯誤的。
“可是,如果他安排錯了,那我怎麼會對你的感覺跟對其他的人不一樣?”師無玄怔怔地說道。
我心裡一緊,這貨這麼說是啥意思,隨即佯咳兩聲,打著哈哈說道:“這個嘛,你來到這裡最先認識的人就是我,感覺不一樣也是應(yīng)該的嘛,說明你還有點良心。”
“不,就是在天宮時,我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師無玄認真地說道,眼底閃現(xiàn)一絲異樣。
讓我心裡又忍不住咯噔一下。該死,雷瑪麗,你能不能理智點,可別被這狐妖給誘惑了啊,狐妖可是最會誘惑人的。
我轉(zhuǎn)移了話題:“先別說這些,我剛纔脖子到後腦一塊撞到了浴缸上,痛得要死,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下。”說著我又捋緊了被子,雖說他什麼也看不到,但身上沒穿衣服的感覺,令我十分地不自在。
“你先休整一下,等下我來替你運功療傷。”師無玄站了起來,溫和地說道。
“什麼?又要運功療傷?”想起了上次在醫(yī)院搞什麼真氣療傷,結(jié)果後面?zhèn)酶兀瑳]療成也就算了,還要把衣服給脫了,想到那些,我就感覺後背涼颼颼地,不由一陣後怕。
師無玄嘴巴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放心吧,這次不需要赤身裸體就可以療傷的,這次傷得沒那麼重,又是在脖子那塊,情況不一樣。”
我呼呼地吐了口氣,“那好吧,你先趕快出去,我一會兒再叫你。”
待師無玄走出去了,我先是平靜了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從師無玄說出那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莫名其妙一句話開始,我的心就亂了,心跳不穩(wěn)定,臉也有些發(fā)熱。
深呼吸幾口後,我恢復(fù)了往日的理智。
我告誡自己,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這狐妖八成是想誘惑你,不管是女狐妖還是男狐妖,最愛乾的事不就是誘惑老實男人和良家婦女嘛。等這貨回到他原來的世界了就啥事都沒有了,老天啊,趕緊再下一場雨,閃幾次雷電,讓這妖孽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吧,我內(nèi)心祈禱著。
我掙扎著從牀頭摸過來一套睡衣褲,費了一會兒纔將衣服都穿好。
後腦和脖子痛得讓我擡不起頭,看來還是找這妖療一下傷好,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我開口對著門的方向大喊道:“師無玄,我好了,過來給我療傷吧。”
“不用喊這麼大聲,我就站在門外。”師無玄的聲音輕和地從門縫飄了進來,緊接著門被打開,師無玄俊美的身姿恍入了我眼簾。
這貨真是的,躲在門外也不吭一聲。想嚇誰啊。
“從後腦勺到脖子都好痠痛噢,快幫我療傷吧。”我有氣無力地喚道。
師無玄一把將我從牀上扶起,用手掌貼著我的脖子和後腦一塊,頓時覺得一陣涼爽,如同在炎炎烈日下暴曬兩個小說後突然喝到一股冰冷的甘泉那般舒服。
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師無玄抽回了手掌,我扭了扭脖子,完全沒有疼痛感了,相反還覺得靈活了不少。後腦勺那塊原本腫了一個包的,現(xiàn)在包也沒有了,很是舒服。
“真神奇啊,你的法力最棒的地方就是能夠用來療傷。”我稱讚地說道。
“我的法力不輕易替人療傷,每替人療傷一次就會消耗一些,但是你除外,我願意爲(wèi)你消耗法力。”師無玄薄脣邊勾起幾絲笑意,容顏更顯豐神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