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儀琳悉心的照料著董方青—季無常。雖然他十惡不赦,雖然他曾差點殺了儀玉;但血脈情親卻是割不斷的。儀琳如此善良單純,又好不容易找回了親哥哥悉心照料他的傷勢也是情理中之事。
季無常在儀琳的照顧下傷勢已有所好轉,他對于這個妹妹到也還親切。這幾日,不僅傷勢有所好轉,連眼中的戾氣也好似消失了不少。他從儀琳那里得知東方不敗即是兩人的姐姐董方白后大為吃驚,沒想到自己的姐姐會如此厲害。但想到自己的右手,心里仍然抱有恨意。所以每次儀琳提到她時,季無常總是皺褶眉打斷她的話。似乎對東方不敗事很是排斥和忌諱,
這點這姐弟兩人倒是極為相似。
東方不敗從那天之后也沒有和季無常打過照面。只是在他睡著后在房門外偷偷瞧著,從儀琳口中打聽他的近況。兩人雖是親姐弟,但要恢復親情看來前路還是艱難險阻。儀琳雖在當中勸解,可兩人脾氣秉性如出一人,誰都不愿邁出這第一步!
令狐沖這幾日白天和向問天商量入城對策、查探山谷近況,晚上則總是一人在山谷的溪邊借酒消愁。那天小溪邊,東方不敗的話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你能放棄盈盈么?你能拋棄盈盈么?”這句話像是一把尖刀,一刀刀得刺痛著他的心。我到底該如何是好,我到底該怎么辦?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令狐沖,你個自以為是的大混蛋!”他一遍又一遍的罵著自己。
他仰起頭,將酒壺中的就一股腦兒全部倒進了口中。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東方不敗心煩意亂,也睡不著想來山谷里透透氣。遠遠的她便發現溪邊自飲的令狐沖,本來就思緒萬千的她心頭又多了一道糾葛。她不想再頻添煩惱,剛轉身離開就聽到了令狐沖的呼喚。
“東方姑娘!”令狐沖著她喊道。東方不敗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董兄弟!”令狐沖又換了一種稱呼。東方不敗停下了腳步,轉頭皺褶眉看著他。
此時,令狐沖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只見他兩頰微紅好似有了一些醉意。他對著東方無奈的笑著說:“董兄,我可否找我的董兄喝酒?”
“令狐沖,你醉了?”沒等她說完,令狐沖便一把將她拉到了溪邊坐下。
令狐沖遞了個酒壺給她,繼續說:“我的董兄弟總是在我最郁悶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出現。我是否能和他再喝一次酒?”
東方不敗沒有說話,接過酒壺放在一邊。
“董兄弟,你知道嗎?我很痛苦!我愛的人,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不愛的人,卻放不掉。我該如何是好?”說著又那起一壺往嘴里灌了一口,身子卻開始搖搖晃晃。
東方不敗看著他還是沒有說話,伸手將他推靠在一旁的大樹上。
“其實都是我自己不好,迂腐頑固放棄了東方姑娘,又自以為是的娶了盈盈。現在弄得兩面不是人,你說是不是很好笑?可是我真的愛她,我忘不了她。我想保護她~想給她幸福~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東方姑娘~~”說著說著他閉上了眼睛,醉了過去。
“令狐沖,令狐沖。你醒醒~”東方不敗搖著他可看來他醉的不輕。見地上已有四五個空酒壺,東方不敗氣惱的看著他自言自語:“酒鬼!自以為是”
寒風陣陣,這荒郊野嶺的東方不敗沒有辦法,知道將他攙扶了回去。剛進院落,幾個教眾便上前接過了醉死過去的令狐沖。
此時,任盈盈正在找他見幾個教眾扶著他,身后又是東方不敗氣不打一處來。她好似已質問的口氣說道:“東方叔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不到么?他喝醉了!”東方不敗沒有看她徑直走向自己廂房的方向。
“東方叔叔,你是不是改避諱一點。別忘了,他是我丈夫!”任盈盈眼神直直的望著她。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轉過頭警告:“盈盈,別忘了你是和誰在說話。你的丈夫?要肯認你這個妻子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么!”
任盈盈的目光開始有些閃爍了,樣子極為憤憤不平咬著唇。心想難道她知道我就就是黑衣人?
東方不敗見她這做賊心虛的樣便肯定了答案,瞪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幾個教眾將醉了的令狐沖扶進了廂房,盈盈打完水準備給他冷敷一下解酒,卻聽見了她最痛恨的四個字。令狐沖倒在床上,皺著眉情不自禁的說著夢話:“東方姑娘,對不起。東方姑娘,你別走!”任盈盈握著軟帕,憤恨的瞪著眼。
“為什么,為什么你的心里夢里只有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竟然還是只在乎她!”任盈盈心中瘋狂的吶喊著,一氣之下她扔下了軟帕奪門而出。
次日清晨,眾人在院外等候,迎接方正大師和莫大先生的到來。
“哈哈哈~令狐沖、東方施主、向教主好久不見。”方正大師依然慈眉善目。
三人向大師行禮后,迎著莫大先生進了門。院中正廳,眾人開始商議如何攻破金門鎮。
“我以派人去查探過金門鎮。城門口所掛的確實是封不平和玉鐘子的首級,而且那些人在城外挖了將近六丈寬的護城河且入夜有重兵把守。要潛入城中打探虛實,看來只有喬裝打扮從城門進入才行。”向問天說著這些天所調查結果。
“如果夜行潛入河中呢?”令狐沖已醒酒。
“萬萬不可,河中似乎有毒,之前去打探的教眾想潛入河中,但手剛一下水就成了黑紫色。到現在都沒有知覺。”向問天回答。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泰山已被滅門,封不平也慘遭殺害。看來這金門鎮的百姓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方正大師感嘆。
“如今,我們連那幕下的武功虛實都不曾了解,他是否在金門鎮中,還有那假東方不敗和林平之。看來要探明究竟我們就只有喬裝易容了。”莫大先生捋著胡子對著方正說。
“喬裝易容?”東方不敗看了看眾人。
“東方施主,可有話要說?”方正大師看著她。
“喬裝易容不是不行,但能去的沒幾人。第一個不能去的就是大師你,你吃齋念佛已久,動不動就佛理示人目標性太大。第二個不能去的就是莫大,年紀大尚且不說你這一臉的絡腮胡便是最大的障礙。第三武功不高的人也是不行,去了萬一暴露了就是送死。”東方不敗分析著。
“我覺得東方教主的話有道理,向問天說到。大師和莫大先生年事已高,打探前路這些事還是由我們來做。等探明究竟再出手也不遲。”向問天依舊尊重東方不敗。
“是!沒錯,大師、莫大先生你們千里迢迢趕來,先行歇息。而且這里必須有人坐正,萬一那些人趁人不備我們便斷了退路。”令狐沖雙手抱胸應和。
“那我們那些人去呢?”田伯光撓著頭問。
“我、令狐沖、向問天還有你田伯光。”東方不敗定眼看著田伯光。
“我?有我啊?嘿嘿~我也算高手啦!好好~死也值!”田伯光沒心沒肺的說到。
“田兄,這可不是開玩笑,此行可能真的又去無回。”令狐沖正眼看著他提醒。
“向問天,可以金門鎮以前的地圖?”東方不敗問道
“有,我這就讓他們去拿!”向問天向一個守衛示意。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以防萬一千萬別有什么閃失才好!”方正大師在一旁叮囑。
眾人面面相視,知道此行不易。唯有東方不敗鎮定自若,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何況她已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