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猶豫,吳全便知道是對價格不滿意了,他咬咬牙,“那姑娘你看多少合適?”
阿文笑的很燦爛,可愛的不行,“吳掌柜,這生意不能做死了,你名下肯定不止長水縣一家醉香樓,蛋卷的銷售路子很廣的。”
吳全搓著手道:“正是正是,那姑娘看----”
阿文一手背在背后,一手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笑而不語。
“一---一百兩?”吳全瞪大了眼。
“吳掌柜,你可別忽悠我,你三錢一斤,就算每天只賣出五十斤,區區百兩十天之內都可以賺回來,怎么算你都不會虧的。”
吳掌柜心里那個憋啊,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還沒被人這么算過,不過阿文說的也對,按照他名下的幾個分店,百兩確實能幾天就賺回來,可這也是一百兩啊,他很是肉痛,卻沒有辦法,只能與阿文簽訂了協議,并且接受了阿文的提議,將陳鐵匠雇為自己鋪子的專用鐵匠。
簽了蛋卷模,接下來就是辣椒了,吳全也嘗試了那水煮肉片,先不說這道菜這里還從未有人做過,那味道更是一絕,他到現在嘴里都還回味無窮。
“姑娘,既然合作這么愉快,那這辣椒,姑娘是否也一并的賣與我醉香樓呢?”吳全雖然心里在滴血,面上卻還是沒有表露出半分來,可見還是頗有涵養的。
阿文有些為難,“說實話,這干辣椒我還真不多,加起來恐怕十斤不到,我還準備自己吃呢。”她這話半真半假,不到十斤是真,自己吃是假,只是表情誠懇,倒讓吳全信了七八分。
吳全盡力的勸她,“我知道讓姑娘割愛強人所難了些,可我這也是為了姑娘考慮,畢竟若是能有更多的人試吃了這辣椒,來年你的辣椒肯定會有更多的人爭先恐后的買,先拋出些給他們嘗鮮,讓人們忘不了這味道,到時候辣椒一定會大賣的。”
阿文不置可否,她想了想,才點頭道:“那行,不過辣椒的價格我已經定好了,吳掌柜能接受,我們就直接簽協議,不能接受的話,也無妨。”
“姑娘但說無妨。”
阿文比了個五,怕他不理解,又道:“干辣椒我要賣五錢每兩。”
吳全聽到五錢時,面上一喜,待聞到那每兩時,頓時臉垮下來,這就是說五兩每斤了?這都比得上天價了,五兩銀子,現在一個私塾先生每年都才十二兩,“姑娘,雖然我很愿意跟你合作,可這價格實在是貴的離譜啊。”
阿文不在意的聳聳肩,“物以稀為貴,長水縣多的是有錢人,十斤干辣椒說實在的,省著用你可以用到開春去,這個中利潤想必吳掌柜比我還清楚,我也不瞞你,來年初夏辣椒產了,價格我肯定會調低,因為那時候辣椒已經多起來,相反的,吳掌柜這里也就沒那么新穎了,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看準時機,走在別人前頭,這想必掌柜的比我還懂吧。”
吳全猶豫了一瞬,他腦海里其實已經有一本成形的賬本了,算了自己的利潤后,他覺得這價格也恰好,便知道阿文肯定事先算過才會提出這個價的,反正十斤不過五十兩而已,他相信自己一天就能掙回來。
這樣一想,便點頭道:“那行,就依姑娘所言。”
阿文簽了兩份協議,得了一百五十兩,剩余的干辣椒在家里,趙巍就陪同一起去拿。
今日,算是一個完勝,既宣傳了辣椒為來年做了鋪墊,又得了一百五十兩,加上家里還剩下的一百多兩,一月還能再收二百多兩學費,這樣算下來,她算是個小富婆了。
耿桑見她如此開心,也不禁笑道:“以前沒看出來,卻沒想到你還有這天賦。”他指的是阿文談生意的天賦。
阿文笑了笑沒說話,兩人回到水磨村已經過了晌午,吃過飯,她閑著無事,就準備去后山走走,從下雪之后,她就沒上過后山,不過想想那漫山遍野的雪,應該還是很不錯的景。
阿文叫了大寶和二丫,李氏家與劉氏家只隔了中間一條寬敞的道,站在院子里彼此還能相望,所以當阿文準備出門的時候,孫亮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既然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阿文想了想,心頭冒出個想法來,她沖著耿桑家喊道:“阿桑哥,你有事沒,沒事我們去打雪仗?”
后山的那塊場子,阿文有一次看到過,滿地都是白雪,一腳踩在上面,足可以陷進去兩三寸,再加上場子寬敞,完全夠用,她這輩子加上輩子,都還沒玩兒過雪仗。
耿桑沒一會兒就走出來了,幾人聽說要打雪仗,都挺激動的,路過村長家的時候,孫亮注意到從門口探出來的羅小花。
被羅小花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孫亮臉上一紅,忙不失的垂下腦袋,心里有些內疚,不過卻是對阿文的,他想起以前與羅小花一起欺負阿文的時候,莫名的,心里有些恨起羅小花了。
自從孫亮跟著阿文學跆拳道后,他就幾乎沒怎么與羅小花打過照面,他幾乎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羅小花第一眼看到孫亮,差點沒認出來,上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圓咕隆咚的,可現在呢,孫亮再也不是以前的胖子了,不僅身材看上去壯碩有力,而且那張臉,特別是那雙單眼皮,笑起來時很迷人。
她怔了怔,又看向耿桑,耿桑無異于是所有人當中最耀眼的,且不說那不俗的容貌,單是那一身氣質,就不是這里人能比的,憑什么,憑什么你阿文身邊就能有這么多人環繞,我比你漂亮比你有家勢,這些都該是屬于我的。
羅小花惡毒的眼神在阿文身上掃了掃,似是察覺到似的,阿文倏地轉身,正好與她的目光相撞,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卻意味不明。她渾身一顫,那張面黃肌瘦的臉,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清麗了?跟帶著靈氣似的,一種自然的吸引,她咬了咬牙,嫉妒的毒瘤在心里滋長。
“阿文---”孫亮見她看到了羅小花,語氣中有些愧疚,他不能改變從前的事,只能在心中暗下決定,以后就是拼了命也要保護好眼前這個人。
不出所料的,場子堆積了足有四五寸的雪,阿文嘴里哈著白氣,臉上卻是笑容,這簡直就是天然的雪戰場啊。
“好!”她吆喝一聲,悄然的后退,然后埋下身子假意扯了扯褲腳,卻趁著其他幾人不注意的時候,捧起一捧雪猛地扔向耿桑幾人,幾人因為都站在一堆,全都中標。
“啊!”二丫被打的滿臉是雪,忍不住叫出來,耿桑和大寶卻還好,他們個子要高一些,雪都扔在前胸上,倒是孫亮,首當其沖,不僅臉上,身上還有衣領里,都是雪,只一會兒雪就畫了,他冷的直哆嗦。
阿文笑彎了腰,哪知孫亮卻反應過來,抓起一把雪就追上她,阿文被扔的渾身都是,“呀”的一聲,又準備去捧雪,可這邊還沒應付過來,那邊的大寶和二丫竟然也都合起伙來扔她,這就是眾矢之的么?
她來不及回擊,只能先四處躲閃,可雪地上都是一片空曠,躲了這邊躲不了那邊,
“阿桑哥,救命啊,我快要被打死了。”阿文哭喪著臉朝耿桑跑去,試圖躲在他身后,哪知她卻看到耿桑眼里的笑意深邃的不行,心中頓時一緊,扭身就往回跑,卻還是晚了一步,耿桑手里的雪已經盡數落在她身上。
被眾人圍攻,阿文已經跑的氣喘吁吁累的不行,再不拉盟友過來,她今天就虧大了,阿文也不管不顧,拉住孫亮再包住耿桑就不放手,如此一來,大寶兄妹倆的雪就直接打在三人身上。
這下好了,阿文哈哈大笑指著,大寶和二丫,“快點快點,打他們。”
場上傳來陣陣歡笑聲,老遠都能聽到。
“果然是有特別之處,就是小了點。”遠處,全莽看著笑靨如花的阿文,眼里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少爺,要不要小的去把她帶過來?”二財諂媚的道。
全莽擺了擺手,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本少親自去,美人自當要好生呵護才是。”
阿文幾人正玩的開心,迎面卻走來幾位面帶不善的人,二丫害怕的躲在大寶身后,和耿桑則一左一右的站在阿文兩側,像足了兩個護花使者。
“是全莽。”孫亮低聲道。
阿文是知道全莽的,水磨村的土地大多都在地主全錢手里,大多地主都是清一色的一號人物,唯利是圖的小人一個,所以全錢也不例外。
全莽是全錢的兒子,年16,是個貪財**之徒,仗著老子,在水磨村很是作威作福,所以村里人很多都怕他,聽說年前他還將張家的小女兒給糟蹋了,結果給魏中馳塞了點銀子,屁事沒一個,反倒是那小姑娘受不了這屈辱自殺了。
阿文從沒與全莽有過交集,不過她也知道來者不善,雖然面上看不出什么,眼里卻是戒備之色。
全莽拇指食指摩擦著光潔的下巴,眼神在阿文身上上下掃視,笑的淫|蕩,“這樣近看之下,還是有幾分姿色,吃慣了美艷的,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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