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欲哭無淚!
明明自己是恨著的,可心最最誠實,連欺騙自己一下都不願意。
好吧,承認吧……
她恨他,可又心生妄念,也許……他的傷還沒好……也許他當時沒有看到她!
想想也是即悲哀又可笑,慶勝明明是看到她的!自己還要在這裡欺騙自己!
雲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開始有點點喜歡你了!
你肯定又要罵我不知道好歹,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呵呵,真的嗎? 反正,我不管!
或許,從此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就讓我想一下下…… 就想一下下!
林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她的肚子已經餓得麻木,飢餓感全無,但她知道,再不吃東西真的會餓死!
無力的擡了擡頭,看到那些一起被擄來的姑娘一個個都蓬頭垢面,雙眼無神的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有幾個在看她,見她眼神滑劃過去,立刻躲開了!
林夕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還能自嘲, 自己被捆成了豬樣,大概是獨一份的待遇!
林夕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還能自嘲。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雖然她們臉色都不好看,甚至有些都有點呆傻的模樣,但看樣子,她們至少沒有餓著。
林夕開始很期待她的飯——她聞到了晨風送來的飯菜香。
可老天爺總是愛和她開玩笑。
她聽到了細瞇眼——小林子的聲音:“陸爺,那我們準備準備,這就走了啊!”
“路上小心,等你回來,給你結費用!”
“好!謝謝陸爺!”
林夕聽到了小林子小跑過來的聲音,幾乎就要絕望。
她張口就喊,陸爺,我飯還沒吃,我要吃飯!再不吃要餓死啦!
可她的聲音就像個蚊子叫一樣,大概也就車裡幾個靠的近的能聽到了,此刻她們都好奇的偷偷打量她,或許只有她這個模樣被丟上了車,還或許她還敢出聲大喊大叫。
管不了那麼多,她喪氣的閉了閉眼睛,真是活見鬼了!
小林子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他的聲音聽上去嗡嗡嗡的,大概也嫌臭,捏著鼻子呢!
“下來,都下來!”
林夕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閉著眼一動不動——現在你愛咋咋地,將來你有本事硬氣到不要朝著姑奶奶磕頭!
那些姑娘大部分都沒有被綁,只有小部分即使綁了,也只是綁了手,不影響行動,,下個車倒也是不難。
林夕,聽她們一個個都下了車,只有林她夕沒有動!
她擡擡眼皮子,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細瞇眼,見他盯著她看呢,她略略的動了動,手腳都麻木得沒有知覺,原本想扯個笑容也失敗了!
細瞇眼到是朝著林夕咧了個大大的笑容,他不知從哪裡拖來一個根長管子,那頭水龍頭一開,舉著水管子就朝著林夕噴過來,地上的污糟濺了她滿頭滿臉滿身!
林夕無從躲避,只能閉目,閉嘴,閉氣……
地上衝完了,細瞇眼就把管子一歪,衝著林夕從頭到腳衝了個遍。
尤不解恨,指使著別人把她從車上拖下來,又翻來覆去的把她衝了個遍:“臭死了,好好洗洗……”
春夏之交的時候,山裡的溫度比外頭要低好些,哪裡經得起冷水兜頭兜腦的這麼沖洗,林夕掛著一身的水,在晨風裡瑟瑟發抖! 細瞇眼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折磨她,就因爲她那天的那一聲笑!
他見林夕躺在地上抖成了篩子,哈哈的指著林夕,“瞧瞧,這下乾淨多了!”
他啪的一聲,丟下了水管,得意的繞著林夕走了一圈,得意的哈哈笑。
大概見林夕臉色都凍得發白了,就手腳被捆得又腫又紫,發了紫,大概也怕再這樣捆下去,林夕的手腳會廢掉。
返回屋子找了根又粗又長的牛皮繩,一把把林夕從地上揪起來,林夕就像條死魚一樣的隨他擺佈。即使他剪掉了捆她手腳的繩子,她也不打算反抗。
因爲她知道,就她目前的狀況,即便能解決掉一個細瞇眼,解決不掉其他人,照樣還是要被抓,說不定還會惹怒衆人,一槍嘣了她。
只要她不死,要解決細瞇眼,將來總會有機會的,也不是挑這個時候。
細瞇眼忙活了半天,終於把林夕重新捆成了個糉子,他把她往車上一丟,指使著其他女人,“上車,上車,走了!”
那些女人們乖順的上了車,有人來給她們每個人發了個大面餅,還端了一大盆的水往車上一蹲,嘩啦啦的一陣晃盪,散了小半盆。
當這些人是牲口!
低著腦袋湊到一起喝著一個大盆裡的水,可那些女人大概都麻木了,看有水來了,急急的湊過去。腦袋挨著腦袋,湊到一起喝著一個大盆裡的水。
不出意料的, 林夕還是沒有分到一丁點兒的食物。
她覺得她這筆生意他們要虧本,因爲可能還沒到到不了地方她就有可能掛了!
老天爺總是愛開玩笑,要她死多容易,爲什麼還要如此折磨她,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肉體上的——不要這麼惡趣味好不好!
細瞇眼最後來看了看她們,把車門鎖好,開車上了路。
半開放式的車廂,冷風嗖嗖的灌進來,林夕冷的牙齒咯噔咯噔的打架,又凍又餓,開始神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她以爲她要去見西天如來佛祖的時候,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那是一隻沾滿了灰土的手,嗚嗚黑的手指頭正捏著一小塊麪餅送到了她的嘴邊。
她費勁費盡的擡起眼皮,見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年紀不大,臉上也是污糟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她見林夕看過去,就把餅手往林夕的嘴邊又送了送。
林夕哪裡還顧得上乾淨不乾淨,有一口吃的就已經謝天謝地,怕她後悔,拼了命伸長了脖子,啊嗚一口咬住了,嚼吧嚼吧就要往下嚥。
哪裡咽的下去,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裡差點就噎死她。
還是那姑娘把水盆子端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管不顧的一頭紮了下去,咕嘟咕嘟的吞了好幾口水,總算把卡在喉嚨口的麪餅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