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棍子給了韓溪,不止是劉宗,下面的人也不樂意了:“竟然讓一個女鬼來侮辱眾閣派的正統道士,太無力了。%D7%CF%D3%C4%B8%F3”
“這女鬼也簡直無禮,給我驅逐出去。”有人又在起哄。
韓溪目光看了看下面。她知道陽間的活人對鬼魂有偏見,再怎么不在意,也有些不自在。
劉宗也開口:“陳浩,你確定要用這個女鬼來侮辱我?”
“不是侮辱你。”韓溪開口了,“你不是我家主人的對手,我家主人派我來,已經對你足夠重視了。”
“笑話。我是道士,專門抓鬼的。你不過是個女鬼,我看不出哪里重視了。”劉宗憤憤道。
韓溪猶豫了會兒:“我要是輸了,任由你處置,要是贏了,你跟我道歉。”
劉宗沒反應過來,其余人也沒反應過來,他們看見了什么?一個女鬼,在茅山宗跟道士談條件,要求道士道歉?
這怕是茅山宗建立以來的第一個案例。
韓溪個性獨立倔犟,跟李盧萍的雷厲風行有些相似,不過她似乎要更可愛些,因為看起來傻一些,能說出這種話,也能證明她很傻了。
“我跟你道歉?你沒搞錯吧?就算我輸了,你也只是個女鬼而已,對于我們來說。你們只是工具。我們是有人格的人,就好比是人對犁地的牛,供肉的豬道歉。你不覺得可笑嗎?”劉宗說道。
這番話,我聽著都十分難受。
但是這里的道士卻半點不妥當,劉宗將韓溪比作是牛,比作是豬,他們竟然覺得很正常。
陽間的人已經病了,他們的思想已經在往病態方向發展了。
韓溪聽完了這話,瞬間愣住了,眼睛中的神彩全無,當她目光看向這下面的時候,竟然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
“主人,他們一直把我當成豬狗牛羊看待的嗎?”韓溪怔怔回頭問我。
我竟有些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是這樣的,豬狗牛羊尚且有思想,但是在他們眼里,鬼魂連豬狗牛羊都不如,是玩物,是工具。
我說:“你是人,跟我們一樣的人。”
她眼神中的神采這才漸漸恢復:“恩,我以為世界上好人多,原來只是因為你身邊好人多而已,你不這么認為就夠了。”
韓溪說完,繼續與劉宗對話:“你不敢答應我,難道是怕輸給我?”
劉宗頓了會兒后說:“我能輸給你?不過我已經有護身鬼魂,不需要再有護身鬼魂了,你要是輸了,我就把你打得魂飛魄散,即便這樣,你還要跟我打?”
韓溪回頭看了我一眼:“主人,你相信我嗎?”
“相信。”雖然有些擔憂,但自己身邊的人,要給予足夠的信任。
韓溪笑了笑:“我跟你打。”
韓溪手拿半截木棍,劉宗手里一整根。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本來女人力量都不如男人,更何況是個女鬼,再加上木棍的長度,這女鬼要輸了。”場下的人已經斷定韓溪要輸。
但是接下來一幕,讓所有質疑的聲音都閉嘴了。
劉宗劈頭蓋臉一棍子打了下來,棍子轟隆落地,韓溪卻不見了。
他在這棍子上加了法術力量,是沖著韓溪的命來的,根本沒有半點憐惜,即便相隔將近十米,這一棍打在地上的力量,連我都能感覺出來。
他這一棍落空,稍微詫異了下,迅速回身,但是已經晚了,他回身,韓溪手上木棍剛好對準他的喉嚨。
劉宗嚇得馬上跳開了,看上去是他迅速躲避開韓溪這致命一刺的,但實際上,韓溪和他都清楚,剛才韓溪手下留情,不然劉宗喉嚨早就被刺穿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韓溪說起了平時爺們兒口中才能說的話,“這是那位老師傅教我的。”
韓溪有她的天賦,她是鬼魂,身體很輕,速度不是活人能匹敵的。
劉宗心知肚明,剛才他已經輸了,但是自認為下面的人沒發現,馬上揮動了木棍:“再來。”
這次以品字形點過去,這是從五郎八卦棍中演化而來的,原名連環槍,目標一旦被鎖定,很難逃脫。
但韓溪卻如煙般消失了,劉宗落空,眉頭一皺,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驟然回身,韓溪卻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劉宗面露尷尬,這一次大家都看見了,韓溪依舊放過了他。
劉宗很難堪,一個被他比作成為牲畜的鬼魂,竟然令他毫無還手之力,這種難堪也讓他憤怒了。
果斷丟棄了手中木棍,雙手一并:“敬拜上清,借我神兵,敕令一下,萬劫全銷。”
念完大喝:“急急如律令。”
轟隆。
劉宗放棄武術,突然轉化成法術,韓溪預防不及,這么近距離,被正面打中,倒在了地上。
劉宗已經氣急敗壞,韓溪已經沒了反抗力,他還在繼續念咒。
我見后,迅速到劉宗面前,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捏,咔嚓聲傳來,他手腕肯定脫臼了,劉宗痛苦神色還沒表露,我身上白色天罡戰氣瞬間迸現,之前只是藍色的,雖然感覺不止,卻一直沒有改變,現在終于改變了。
死寂,整個現場死寂了。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擁有藍色的天罡戰氣,劉宗嘴角蠕動:“放……放過我。”
“她放過你兩次,你放過她了嗎?”我沉聲問道,用上了攝魂術。
劉宗臉色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白。
“要死人了,陳浩,住手。”下面有道士喊。
我猛回頭,怒吼一句:“住嘴,你們自詡是除魔衛道之人,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么?”
我的怒吼將說話那道士嚇住了,道門號稱強大,但是真正擁有天罡戰氣的人,又有多少?這場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沒有。
他們不敢再笑我了,也不認為我狂妄了,全都噤聲不語。
死亡的氣息在劉宗身上蔓延,我沒準備停手,我真的有殺人的心。
但韓溪卻在此時重新站了起來:“主人,我沒事,我還要跟他打。”
韓溪現在十分狼狽,看著有些心疼,我松開了劉宗,將他丟到一旁,并將他的棍子踢到了他面前:“撿起來,繼續。”
韓溪也重新拾起了那半根木棍,對著劉宗說:“你可以用法術,也可以用武術,今天我死了,我會讓我家主人放過你。”
韓溪說完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如果劉宗繼續用法術的話,韓溪很可能不是對手,但是她急于證明自己,我無奈只能同意:“我不插手。”
劉宗對我十分畏懼:“陳……陳掌教,我有眼不識泰山……”
“別廢話,再廢話的話,我來跟你打。”我說。
“不管結果怎么樣,你真的不插手?”劉宗繼續確定性地問我。
我恩了聲。來畝麗巴。
韓溪已經不是剛才那種柔和狀態了,我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即便她已經受傷,我確信,劉宗不是她的對手。
“繼續。”韓溪指向了劉宗。
這次由韓溪開始,劉宗目光四轉,但是接下來一秒,劉宗便已經倒在了地上,韓溪這次沒有手下留情,直接一棍打在了他側身,力量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劉宗被韓溪一棍打暈,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雖然下面道士知道韓溪放過了劉宗兩次,只是沒想到,韓溪會突然變得這么狠。
這不算完,韓溪站在了劉宗旁邊,用棍子撥弄了他幾下,劉宗蘇醒過來,在地上慘叫起來,韓溪蹲下身去:“我贏了,你要向我道歉。”
劉宗看韓溪的眼神也恐懼無比,挪動身子后退,韓溪卻用棍子戳在他身上,按住了他。
劉宗動彈不得,看了看下面呆滯的那些眼神,這才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將你比作牲畜……”
韓溪聽見這話,眼淚撲簌簌往下落,丟掉了木棍站起身來,似發泄般喊道:“我們是人,我們有思想,我們不是牲畜,不是工具,也不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