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到林大有身上,金掌門明顯放鬆了下來,話也變得多了:“大有本來是跟著一個散修的,十歲那年,那散修降妖時受了傷,來到我門下尋求救治。由於他受傷太重,拖得時間太長,我也是束手無策。臨死前,他把大有託付給我,並給了我一本劍譜。
我天生不是習武的料子,拿到劍譜也無用,便將劍譜還贈給了大有。他的一身劍術,基本上是靠著自己參悟劍譜所得。後來,還成功考進了上境宗。”
說到這裡,金掌門眼中放出欣慰的光彩,很是爲這個弟子驕傲。
這時候,從後堂轉出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此人芝蘭玉樹,也是俊朗不凡。
“讓仙長久等了。”他上來便說道。
“殿下,”金重光趕緊站起身施了個道家禮。
當朝的王爺們,都是有地位而無實權,但畢竟身爲皇族,自然身份尊貴。
白芨見金掌門稱他殿下,也站起來欠身施禮。
“臣,鎮邪司朱雀軫使白芨,拜見殿下!”
“免禮!”東源郡王眼帶笑意,“有勞仙子前來爲我除邪祟。”
雖然這鬼,經常在郡王府出沒,弄得府里人心惶惶。可眼觀這位王爺,神采奕奕,哪有一點兒被鬼祟困擾之象?
見白芨面露疑惑之色,東源郡王主動說道:“多虧我有家傳的辟邪珠,那鬼祟又是個不足百年的低階鬼修,這珠子能將之擋在一丈開外,近不了我身。否則,恐怕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原來如此!
“這鬼爲何要糾纏王爺?”白芨把話問的很直白。她早就懷疑,這隻鬼修定然與王府存在著某種恩怨。
東源郡王的臉色變了幾變,然後說道:“按這鬼的修爲來看,雖不足百年,但也將近了。我才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大人覺得,我能與這鬼有什麼恩怨?”
明知道他一定在遮掩著什麼,但白芨卻無話可說,只能硬生生的吃下這一頓癟。
沉默的這一片刻,白芨注意到那東源郡王與金重光相視一眼。這一眼意味不明,彷彿又飽含深情。
白芨以爲自己眼花了,兩個大男人?而且還是這麼俊俏的兩個男人,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夜色將要降臨,府裡僕人們正忙著掌燈。
東源郡王邀請白芨一起吃飯,白芨最後再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雖然心裡不承認,但這兩人之間的貓膩已經昭然若揭。她還是不要當圍觀者的好,趕緊婉言謝絕了,去佈置抓鬼事宜。
誰也不曾規定男人只能和女人一起雙修,男人和男人以及女人和女人,都是可以結爲道侶的。
雖然這金掌門已經有了妻室,他再與東源郡王在一起便顯得不那麼正當,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鎮邪使管天管地,卻管不著這個。
所以,她便只拿來當個熱鬧瞧瞧就得了。
既然他們要抓的這隻鬼修,只有不到百年的修爲,那麼,此鬼定然還未修出神智。可一個沒有神智的鬼,竟然能把林大有這個金丹期的修士給打傷。到底是這惡鬼太厲害,還是林大有太笨?
不過,不管怎樣,她絕不會掉以輕心。
此次,她把軫宿堂的雀羽們全部帶了來,準備以陣法抓捕,看那鬼修能不能逃得掉。
東源郡王和金掌門用飯的時候,白芨已經把雀羽們叫了進來。從大門的影壁之內開始設陣,二十個雀羽的陣法,足以籠蓋整個的郡王府。
半刻鐘不到,季秋便已經安排雀羽們到達了各自的位置。
白芨站在廳堂前面,默默在心裡梳理著遺漏之處。東源郡王攜金重光卻走了過來,他們竟然毫不避諱的在白芨面前秀恩愛。
“有勞軫使大人了,”東源郡王十分客套的向她說道。
白芨淡然一笑,也客氣了一句:“職責所在!”
東源郡王再次簡短的表達了一番主人的感謝之情,便拉著金重光的手,朝後院走去。
看著兩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白芨沒來由的生出些許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