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的統治,湊合著維持到了妖祖現世。
某一天,耀眼的陽光突然被遮擋住,只餘一個明晃晃的圓環。天空突然黑了下來,沒多久,一道道亮光打在太息山深處的一片山谷內。
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呼喊,整個太息山的大妖小妖們,被那魔音貫耳的嘶喊驚嚇的瑟瑟發抖。
嘶喊持續了一日一夜,第二日清晨,方纔停歇。
大約一個時辰後,太淵宮的大門打開,守衛們看著並肩而來的一男一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君上不是被娘娘殺死了嗎?”在白芨和墨九淵身後,兩個侍衛小心的傳聲。
“不是殺死,是封印了。”另一個說道。
“哦!難道娘娘又把君上放出來了?”士兵不解,“爲何看起來他們兩個的關係這般和諧?”在他認爲,被封印的一方一旦出世,不是應該和封印他的人立刻打起來嗎?
“你覺沒覺得君上不一樣了?”另一個提醒。
他的同伴盯著墨九淵的背影看了良久,沒看出什麼。
“哪兒不一樣?”
“眼神兒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剛纔君上進宮時,我看見他笑了,對著娘娘笑的,那笑容像春日暖陽下的春風……”
“行了,別酸了,你肯定是看錯了。”
“幹嘛吶?”千辰走過來,一下子聽到了正在說話二人,“君上和娘娘也是你們能議論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兩個守衛趕緊立正站好,不敢再說話了。
“千侍衛!”陸離高大的身軀從宮門處晃盪進來。
“陸離將軍!”千辰迎面看向他。
“聽說君上回來了!”陸離走到千辰面前。
“你消息倒靈通。”千辰嘴角彎了彎,算是笑了一下。
“我們若現在就去拜見君上,會不會不太方便?”陸離意味深長的看著千辰,不過爲難之情溢於言表。
“那你就等著聽宣吧!”千辰說完,反手拍了拍陸離的胸膛,走向內宮。
詢問了勾陳殿的侍衛,侍衛說君上和娘娘剛剛進去。
千辰不好打擾,停在了殿外,在合歡樹的樹下走來走去。
勾陳殿內,墨九淵站在殿堂上,居高臨下。眼前的景物依舊,然而再次站在這裡,卻是恍如隔世。
“我把這個位置,完好的交給你了。”白芨在他旁邊,指了指那張象徵著妖族至高地位的金椅。
“這寶座寬的很,我們倆一起坐。”他拉著她白嫩的小手,先將她按在座位上,自己才挨著柔軟的女子身體坐下。
“這些年辛苦你了,”墨九淵的大掌摩挲著她的,鄭重而有力。
這些年確實不太容易,各族妖王們都不太服她,雖然率兵剿滅了不少,可內耗的還是自己的勢力。她覺得這些年被自己一折騰,剛剛壯大起來的妖族,好像又衰弱了不少。
“我把妖族搞成這樣,你不怪我就好。”白芨甚爲自責的道。
“這不是你的錯,能維持住今天的局面,你已經很了不得了。”
白芨嘴角溢出笑容,他慣常會哄人的。
趴在堅實有力的臂膀裡好一會兒,她才突然想起什麼,猛然擡起頭來:“你趕快先見一見自己的部下吧。”
一心只想著和他溫存,卻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真是不該。
“不急,”他又再次將她按在自己胸膛上,“先讓我們靜靜的待一會兒。”
白芨無奈,不過,她也不捨得這樣安逸寧靜的時光。
太陽正午時,白芨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整了整衣衫,主動開口叫了一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