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傑離開春風居,急忙回到客棧,提筆寫了封信,飛鴿傳回延朝。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回延朝。
如果他真是御史大夫的兒子,那麼他的根基就一定在延朝,不論怎麼躲,最終的目的地還是延朝。既然如此,他就回到延朝守株待兔,等著他回來。
莫琉夕那小子恐怕也不會閒著,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告訴他。找他幫忙,不外乎就是提前打個招呼,在延朝無論做什麼,首先得向他這個皇帝透個信唄。現(xiàn)在,就看他們兩誰先查到了。
“哥哥。”馬車裡,歐陽靈兒喚著出神的他。
“嗯,怎麼?”
“你說若姐姐會沒事嗎?”自從劉若被擄走,她的心一直就懸著。看著哥哥日日憔悴,慢慢開始在內(nèi)心祈禱,如果這次找到她,希望她能接受哥哥。
“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歐陽皓傑緊握雙拳,堅定的說。這次,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他都會將她留在身邊。
馬車繼續(xù)疾馳在官道上,朝著延朝的方向……
晨風,帶來一天的精神,微風中,飄著淡淡的菊花香。走在院中,純淨的空氣,舒爽的微風,享受這難得的清爽。
“姑娘,您起啦?”
“恩,起了。別叫姑娘姑娘的,叫若姐姐吧。”淺淺一笑,雀兒很像紫兒,有一對小酒窩,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特別是說話的神情。說起紫兒,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可是……”雀兒猶豫著。
“這樣吧,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若姐姐,其餘時候就叫我姑娘吧。”
“恩,若姐姐!”聽罷,雀兒甜甜的喚道。
“乖!”劉若撓撓她的頭,兩人相視一笑。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門衛(wèi)立刻打開門,劉之謙一身狼狽走了進來,背上還扛著一個人。
劉若心下一驚,難道是紫兒?
劉之謙走進她,肩膀一落,人便掉在了地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徑直回了房。
紫兒,真的是她。
滿臉的憔悴,嘴角的血跡已經(jīng)乾涸,整個人處在昏迷狀態(tài)。
“雀兒,搭把手,幫我擡進屋裡。”兩人一前一後,費力的將人擡進屋,放在牀上。
劉若仔細的檢查了紫兒的身體,沒有外傷,怕是受了內(nèi)傷,看她昏迷不醒的樣子,唯恐傷的不輕。這裡又沒有治療的藥,該怎麼辦好?
“雀兒,哪裡有郎中?”府裡沒有藥,不代表郎中沒有藥,只是這荒山野嶺的,會有郎中嗎?
“若姐姐,這裡地處偏僻,郎中要到很遠的地方去請,一來二去的怕是耽擱很久的。”
“那我頭上的傷是誰弄的?”
“那是莊主替你包的。”
“他會醫(yī)術(shù)?”
“這個不清楚,你那天受傷的時候他大叫著找大夫,可是當我們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
“有沒有那麼神啊!!”
“要不要求求莊主?”雀兒提議。
“求他?我求誰也不會求他!”劉若咬牙切齒的說,若不
是他,紫兒哪裡會受這麼重的傷,本來就中毒頗深,再受點內(nèi)傷…….哎,真要命。
“那怎麼辦呢?”
“我會治病,但是沒有藥材,必須想辦法出府一趟,可是誰能出府而又不會被發(fā)現(xiàn)呢?”
“出府……不被發(fā)現(xiàn)……有了,廚娘張氏,她每日都會到集市去買菜,如果讓她幫我們買藥,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雀兒忽然想到一個人。
“廚娘?”劉若腦中浮現(xiàn)張氏那張笑呵呵的臉龐,有些猶豫,,這府裡的人雖說對自己還不錯,但是畢竟是他的人,除了雀兒,很難再相信其他人。再說,這人命關(guān)天的事,可草率不得。
“放心吧,她可是我的親戚,我私下去和她說,她一定會幫的。”雀兒打著包票。
“嗯,事不宜遲,我寫下藥方,你代我交給她,請她務(wù)必幫忙。”劉若對著紫兒的病情開了兩處方,一方是針對內(nèi)傷,另一方是爲了抑制她體內(nèi)的毒素。
“好的,我這就去。”雀兒將處方藏在衣袖,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然後偷偷的往廚房跑去。
“嫣兒,這是誰?好像很眼熟。”柳娘打探紫兒,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
“娘記不得了?她是劉府的丫鬟紫梅!”劉若提醒她,在她失蹤之前,紫梅就在劉若嫣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雖然有變化,但是一提應(yīng)該會想起來。
“紫梅?哦,娘想起來了,她怎麼出現(xiàn)在這裡?”柳娘很是奇怪,這嫣兒的貼身丫鬟怎麼也被抓來了?
“娘,等時候到了,嫣兒自然會告訴您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現(xiàn)在您要做的就是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管,好嗎?”如果柳娘知道紫兒是劉之謙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奸細,一定會對紫兒沒有好臉色,當下紫兒正值身心受損,此時責罰,定會讓她傷痕累累的心再添傷口。
“好吧,你做什麼娘都支持你。”柳娘不再追問,端來一盆清水,輕輕替紫兒擦著身子。
劉若憐惜的望著牀上昏迷的紫兒,憤憤地瞪著劉之謙的屋子,在內(nèi)心咒罵:“劉之謙,你TMD王八蛋,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午後,張氏駕著採買的專用馬車,出府買菜了。劉若透過窗戶,目光緊隨張氏,直到馬車消失在眼前。
不知道事情辦好了沒?
沒多久,雀兒經(jīng)過柴房,趁侍衛(wèi)不注意,向她比了一個成功的手勢,然後匆匆離去。劉若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劉之謙回來後,侍衛(wèi)們恢復往常的嚴肅,對她的監(jiān)視也回到以前,稍有響動,也會引來一番查看,這讓劉若很是鬱悶。
都怪那該死的劉之謙!
“唔~~~”紫兒動了動身子,虛弱地呻-吟,而後開始不停地搖著腦袋,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冒了出來,臉色蒼白,透著恐懼。
劉若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哄著說:“紫兒,我是若姐姐,我在你身邊,不怕。”
“姐姐……”紫兒低語,緊緊抓住劉若的手,又沉沉睡去。
該是做惡夢了吧,究竟夢到了什麼,怕得這麼厲害。
臨近傍晚,劉若聽見了馬
蹄身,趕緊起身,朝門口望去,張氏載著一大車菜和肉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吃飯的時候,她聽見張氏在敲著劉之謙的門喚他吃飯,像是敲了許久。不一會兒,聽到張氏在門口說:“莊主累了,正在睡覺,吩咐誰也不能打擾,我看他確實累了,估計會睡到明天早晨。”說完,輕咳一聲,離去了。
劉若知道這是張氏故意說給她聽,爲的是給自己報信。
夜裡,傳來一聲貓叫,劉若悄聲打開門,門口放著幾個紙包,拾起後快速關(guān)上門。
夜空中,一股藥味飄出,風吹來,淡淡散去……
替紫兒服下藥,劉若趴在牀邊沉沉睡去,窗外,一個人影飛閃而過……
“這是哪裡?”紫兒睜開雙眼,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是什麼地方?記得她被少爺帶到一間破廟,因爲惹怒他而被摔在地上,隨後便沒了知覺。忍著劇痛,想要坐起身來,手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動彈不得。
順著手看去,一個人拉著自己的手趴在那兒熟睡著。撥開臉上散落的青絲,熟悉的臉呈現(xiàn)在眼前。
姐姐!
像是感應(yīng)到她的激動,劉若忽然擡起頭,看向她,兩人對視著……
“紫兒!”
“姐姐!”
沒有多餘的話語,兩人靜靜的抱在一起,淚,滿了盈眶。
安靜下來,紫兒講述了她被綁之後發(fā)生的事情,在得知莫琉夕因爲自己四處奔波,不惜動用御林軍搜遍全城時,她沉默了。琉夕,謝謝你!因爲有你,所以我幸福!
碰!
房門被踹開,劉之謙冷冷 出現(xiàn)在那兒。
“命還真大,這樣都死不了。”他斜靠在門的柱子上,神情陰鬱、憤怒,一副狠巴巴的樣子;像狼一樣半瞇著的眼睛。
紫兒嚇得躲到劉若身後,不敢出聲。劉若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如盛開的罌粟花,妖豔的笑道:“大少爺都沒死,我們哪敢死在您前面?”
“該死的,想讓我死,絕對不可能,我還要看著你飽受折磨,痛苦致死。”劉之謙怒目切齒。這該死的女人,居然一次次挑戰(zhàn)他的底線,別以爲他不敢對她怎麼樣。
“呸,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像你求饒,別做夢了!”
“可惡!”劉之謙盛怒,衝上前對著她就是一掌,劉若直覺嘴裡一股腥甜,生生嚥下,而後,直直的看著他:“打啊,繼續(xù)打啊,把我往死了打,我死了,不正趁了你的意嗎?”
“姐姐!”
“嫣兒!”
嘴邊刺眼的腥紅,硬將劉之謙再次舉起的手拉了回來,看著眼前面色蒼白而又倔強的人,心忽然悶悶的,刺刺的……
一腳掃開地上的桌椅,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柴房!
柳娘在一旁嚶嚶哭泣,紫兒慌忙想要下牀,無奈渾身虛弱卻摔在地上,看著受傷的劉若,奮力的捶打著自己。
劉之謙沖回自己的屋子,發(fā)瘋似地在屋裡摔著東西,破碎的聲音不停地傳來,伴著聲聲憤怒的低吼,在院子上空綿延不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