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懷柔不太滿意這酒樓里的東西,大約是覺得跟著表哥出來應該享受到更好的待遇,她還想著能夠有獨處的時間,撒嬌要季熠辰帶她去蘭城北河那邊游船。
幾個人也是往門口走去,所以說話的內容沈香卉她們也都聽見了,三四個人站在門口還能讓客人進來,七八個堵在一起那這樂賓樓不用做生意了,所以沈香茉率先一步到了酒樓外等馬車。
這時季熠辰看到了她,因為心里頭想著事,視線就在她身上多投了幾眼,這一幕落到了一直試圖得到他關注的蔣懷柔眼底,卻成了不容許的事情。
“表哥!”蔣懷柔一跺腳,沖著季熠辰不滿的喊了聲,“你看什么呢!”
“沒看什么。”季熠辰收回了視線,要帶著她上馬車回睿王府,蔣懷柔不樂意,“表哥,我們再去北河那邊游船吧,姨母說了你今天要好好陪我的,我都沒在這兒好好玩過,這樂賓樓里的東西也沒你說的這么好吃,我們換個地方。”
大概是有同仇敵愾的對象了,沈香卉和沈香珠的姐妹情誼才能彰顯出來一點,她可沒忘記在綢緞莊里蔣懷柔說的話,要趕她們走把屋子讓給她,遂如今聽到蔣懷柔這么說,若有所指的對沈香珠說道,“樂賓樓的牌匾可是三王爺親賜的,不知哪里來的鄉(xiāng)下土包子說這兒的菜難吃,這蘭城誰不知道樂賓樓里的廚子可是宮中御膳房里出來的。”
“是啊,多少人遠道而來為的就是到這樂賓樓里常常御廚的手藝,估摸著是饅頭白菜吃多了,嘗不出味兒了,還怪人家做的不好吃。”沈香珠逢迎著配合一塊兒擠兌,聲調抑揚頓挫,真是替做菜給土包子吃的廚子惋惜。
沈香卉和沈香珠的聲音不輕不重,門口四周圍的人都聽見了,蔣懷柔轉過來瞪著她,哪里還有什么撒嬌,語氣蠻橫,“你說誰鄉(xiāng)下土包子。”
“喲,不會是這位姑娘說樂賓樓的東西不好吃吧,我剛剛聽見那聲音特別的土包子,沒想到是姑娘你呢。”沈香卉笑靨的看著她,蔣懷柔之前在綢緞莊讓蘇夢聆說哭過,如今又被她這么說,眼眶又泛紅了,扭頭向季熠辰告狀,“表哥,你看她,你怎么能讓人這么說我。”
季熠辰還在好奇沈香茉是不是真的聽不見,所以蔣懷柔看他的時候他恰好在看側對著他們的沈香茉,小姑娘心氣兒受不住,她受了委屈表哥還在看別人,走了兩步直接到了沈香茉的身后,眼底里閃過一抹怨毒,看到那邊有馬車跑過來,伸手用力一推,把沈想茉推到了街上。
蔣懷柔這突如其來的行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嚇壞了沈香卉她們,瑞珠急喊了一聲小姐,街上忽然有人摔倒,那邊的馬車跑過來剎不住,眼看著就要撞上跌倒的沈香茉,一個身影快速的奔過來把沈香茉拉起來抱在懷里閃到了一側,那馬車就在她背后飛奔而過,驚險萬分。
沈香茉還沒有緩過神來,她好端端站在那兒看對面茶樓,忽然后背有人狠推了自己一把,她被推下臺階踉蹌兩步摔倒在了街上,四周響起一陣驚呼,等她抬起頭時,映入眼簾的是沖著她迎面而來快要撞到自己的馬蹄。
那一刻沈香茉的聲音都已經沖到了嗓子眼里,明知抵不過還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擋,耳畔是雪盞她們的驚慌叫喊,沈香茉閉上了眼,緊接著有人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攬在懷里護住,背后一陣馬車飛奔而過刮起的勁風,沈香茉頭上的一根發(fā)簪隨之被甩了出去撞在了馬車上。
一顆心狂跳不止,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沈香茉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耳畔傳來男子溫和的安撫聲,“沒事了,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