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的藥效不過只維持了一陣子,在那些侍衛(wèi)將慧明攙扶起來的時候,慧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神智。
想著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胡言亂語,再看看此刻那些驚恐看著自己的人羣,已經(jīng)明白了發(fā)生什麼事情的她,悔恨的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
眼看著那些侍衛(wèi)架著自己走到了武青顏的面前,慧明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武青顏你還真是好狠的心腸,我不過只是想陷害你,你卻想將我置之死地!”
武青顏笑了:“無知還真是可怕,難道慧明郡主不知道,你陷害我毒死皇太后,就意味著將我推進了鬼門關(guān)麼?”她掃了一眼慧明因爲(wèi)被她戳中心事,而瞬間慘白的臉蛋,“只不過我有能耐自己爬出來,至於你能不能爬出來,我就不清楚了。”
“你……”慧明氣得兩眼向上翻,“我只是在你的食材裡提前放了瀉藥!這事武傾城也有參與,不信你去問她!”
武青顏聽聞到慧明的話,沒有半分的驚訝,因爲(wèi)她在天牢裡便已經(jīng)查出來,武家所有的食材裡確實是有兩種毒藥,只不過馬錢子的藥效太猛烈,遮蓋住了瀉藥,以至於那些太醫(yī)沒有查出來。
不過……她知道,並不代表她會原諒。
“慧明郡主,謝謝你告訴我武傾城也有參與,但我還是要和你說……你去死吧。”她說著,殺氣掠過雙眸,“我向來脾氣不好,你卻屢屢踩到我的底線,和我爭男人,你不是對手,和我玩心眼,你不是個頭,省些力氣等著掉腦袋吧,你放心,以後每年的今天,我會記得給你燒紙錢的。”
眼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已經(jīng)絕望到了極限的慧明,一口氣沒提上來,喉嚨一陣翻滾之後,“噗!”的聲,吐出了一口血水,緊接著,雙眼一閉,兩腿一蹬,一條命眼看著已經(jīng)去了一半。
眼看著半死不活的慧明被擡了下去,武青顏轉(zhuǎn)身朝著縮在人羣裡的武傾城看了去,活動活動了自己的手指,正研究著要如何霹一霹這個武矯情,遠處的從高臺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暴躁的怒吼。
“啊——”的一聲,震得所有人身形一晃。
武青顏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正巧對上了長孫益陽那一雙猩紅到?jīng)]了理智的眼。
輕輕一愣,她笑了,這個敗類怎麼也出幻覺了?
“你站在那裡別動!”一聲暴呵呵,從之後,長孫益陽的空中噴了出來,他一步步走下高臺,空洞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
長孫明月眼看著長孫益陽朝著武青顏的方向走了去,上前幾個大步,先行站在了武青顏的身邊。
武青顏將長孫明月所有的動作盡收眼底,忽而眼眶有些發(fā)酸,原來被男人疼的感覺是這麼的好……
長孫明月長孫子儒伸出一條長臂,攬著身後的武青顏,一雙狹長的眸子慢慢凝結(jié)成霜,面目平和,卻周身殺氣四溢。
然,就在他全身防備的同時,呆愣愣的長孫益陽,竟然就這麼直直的從他的面前蹭了過去,朝著人羣的方向走遠了。
武青顏瞄著長孫益陽機械的背影,鬆了口氣,轉(zhuǎn)眼瞧見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軀,笑著調(diào)侃:“長孫明月,別這麼緊張,就算他衝的是著我來的,我也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他。”
長孫明月身子一僵,明晃晃聽見她調(diào)侃的小聲,一抹寵愛的無奈閃過眼底,瞬間殺氣消散,轉(zhuǎn)身瞧著她的得意忘形,微笑著道:“本王是怕你受了傷了,濺本王一身的血。”
武青顏嗤了一聲,不屑的撇嘴:“每當(dāng)你和我自稱本王的時候,準(zhǔn)是你吐不出象牙的時候。”說著,推開他,抻著脖子朝著人羣的方向看了去。
長孫明月嘴邊的笑容四溢,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個暴躁的小女人,還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坐在御輦上的皇后和皇上早就愣住了,任由長孫益陽抽風(fēng)似的走向了人羣,完全忘記了派人阻攔。
空地上的武傾城瞧著緩緩朝著自己而來的長孫益陽,柔軟的身子骨越來越僵。
腦海之中,猛然想起了那日在武府,長孫益陽對她用強的事情,她便再是控制不住驚恐的大吼:“來人啊!保護我啊!太子想要,想要對我……對我……”
後面的幾個字,她到底是沒膽子說出來,畢竟皇后和皇上還坐在那裡,她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太子要對她用強”這幾個字來。
再者……
她驚恐的眼,朝著長孫子儒的方向望了望,捏緊手中的斯帕,任由慌張蔓延,也是咬緊了牙關(guān)。
她絕對不能讓長孫子儒知道那日的事情,她不要讓長孫子儒覺得她已經(jīng)不乾淨(jìng)了!
武青顏拿著扇子左扇扇,右扇扇,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武傾城有所顧忌的沉默了下去之後,猛地合上了手中的扇子,對著不遠處的侍衛(wèi)扯起了嗓子。
“快來人!趕緊去保護我家的大姐姐啊!太子要對我家大姐姐用強啦——”
眺目,朝著花容失色的武傾城看了去,她笑的別有深意,武矯情,這話你不敢說沒關(guān)係,我仗義一次,幫你說了!不用謝!
武傾城怎麼都沒想到,武青顏竟然將自己最不堪的痛處嚎了出來,狠狠的磨牙:武青顏,你這個雜碎!
皇上和皇后在武青顏的吶喊之中被震回了神智。
皇后死死瞪著武青顏,捏緊了身邊的扶手:“武青顏,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污衊太子,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到底說的是自己的兒子,皇上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武青顏,你不要以爲(wèi)你找到了兇手,朕就會對你縱容。”
長孫明月擰了擰眉,平靜的雙眸除了凝著擔(dān)憂之外,並不見任何的怒氣。
武青顏慢慢跪下了身子,耐心的解釋著:“皇上,皇后有所不知,前不久,太子已經(jīng)在武府對我家的大姐姐用過一次強了,當(dāng)時民女也是在場的,民女現(xiàn)在還記得,那時的大姐姐被太子剝了衣服,騎在身下,整個人都如煮熟的蝦子一般……”
皇上和皇后相視一震,無不是堂目結(jié)舌,雖然大齊人人都知道武傾城是未來的太子妃,但到底還沒過門。
皇后胸口堵得難受,當(dāng)先朝著武傾城冷厲的掃了去:“武傾城,你妹妹說的話可是真的?”
武傾城面紅耳赤,恨不得先殺了武青顏,然後再挖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可饒是她現(xiàn)在有一萬個不想承認,卻還是在皇后冰冷的目光中,輕輕地點了點頭:“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女妹妹的話確實屬實。”
武青顏剛剛那話說的雖然曖昧至極,但都是實情,況且眼下長孫益陽離著她越來越近,她必須要讓皇上和皇后派人保護她。
有武家那一次已經(jīng)夠了,她死都不想當(dāng)著所有百官的面前,再被長孫益陽扒一次!
“一派胡言!”皇后猛一拍身邊的扶手,咬牙切齒的看著武傾城。
她一直覺得武傾城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兒,可現(xiàn)在怎麼會幫著外人抽自己未來夫君的臉面?
皇上一愣,轉(zhuǎn)眼朝著皇后掃了去:“這就是你養(yǎng)育出來的好兒子麼!”
“皇上……”
“不必再說了!”皇上說著,大手一揮,“保護武家大小姐。”
那些站在周圍的侍衛(wèi)聽了這話,紛紛跑了過來,將武傾城保護了起來,到底是未來的太子妃,他們怎能不管不顧?
然,長孫益陽對那渾身顫抖的武傾城,連看都沒看一眼,繼續(xù)朝著人羣的方向走了去……
人羣裡站著的官員,被像是著魔一樣的長孫益陽弄的嚇破了膽子,紛紛後退數(shù)步,給他讓開了一條小路。
長孫益陽全然不顧周圍人詫異,驚恐的目光,在終於看見他要找的人時,直接伸手拉住了那人的手臂,將那人從人羣里拉了出來。
隨著那被長孫益陽拉住來的人影慢慢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就連站在不遠處的武青顏都驚呆了。
段,段染?
段染也是嚇了一跳,滿眼厭惡的掙扎著:“太子,您這是做什麼?”
“段染!本殿下要殺了你——”長孫益陽瘋狂的大吼,本就其貌不揚的相貌愈發(fā)的猙獰了起來。
這下,皇上和太后終於有了反應(yīng),趕緊叫喊侍衛(wèi):“來人!趕緊將太子送回寢宮!”
又是一羣的侍衛(wèi)衝了過來,不過還沒等他們跑到長孫益陽的身邊,只聽他又說:“段染!你知道本殿下有多喜歡麼?”
侍衛(wèi)驚呆了……
皇上和太后石化了……
包括武青顏在內(nèi)的所有人,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大齊雖然是一個文化昌盛的國家,但還從來沒出現(xiàn)過男人喜歡男人,如今堂堂的一國太子,竟然揚言說喜歡一個男人,這,這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所形容了。
“太子你清醒一些!太子!”段染難堪又噁心的想要甩開長孫益陽拉扯的手。
奈何長孫益陽是用足了全力,不但是如此,更是上前了一步,將段染抱在了懷裡:“段染,你爲(wèi)何不是個女子?爲(wèi)何不是!”
皇上到底是一國之君,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再次對著那些震驚的侍衛(wèi)吼道:“還楞著做什麼?趕緊將太子送回寢宮!傳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