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踉蹌地很,摔倒在地,說楊瑾在祠堂自殺了。
我到祠堂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吊在那懸樑上,臉色慘白,兩眼突出來,死死地盯著來人。
楊雪絨“啊”地一聲尖叫,猛地撲入陸晉深的懷裡,我皺眉看了過去。
“嬸嬸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吧,在祠堂自殺,不是污了這塊地兒。”楊雪絨沉著一張臉,拽著陸晉深,“阿深,你說呢?”
“逝者已矣,你能稍微尊重一些麼。”陸晉深稍稍變了臉色,他盯著楊雪絨看,卻見著女人那張臉,完全變了。
她咬牙切齒,嘀咕著什麼。
村長氣得渾身顫抖:“顧先生,你說這要怎麼纔好,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偏偏這麼惡毒。”
顧玄武跟我說,亡人生前怨氣太深,身穿紅衣自殺,死後會變成紅衣厲鬼,專門索取生前讓她積怨人的性命。
他也沒有想到,楊瑾會用死亡來宣示自己的清白。
“楊瑾說她沒有偷人,還說文文是楊旭的兒子,誰信呢。”有人輕聲嘀咕,換來村長一陣白眼。
楊瑾這一招,怕還是有些威懾的,不然村長也不會對著顧玄武點頭哈腰。
“如今楊旭亡魂還沒有找到,楊瑾便自殺身亡,再加上不被義莊任何的楊文,怕是楊家村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顧玄武壓低嗓音。
楊雪絨說有什麼好怕,不過一個紅衣厲鬼,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楊雪絨眼底滿是不屑,她盯著顧玄武看。
顧玄武依舊淡淡地說話,沒有被她影響半分。
“那顧先生說要怎麼辦纔是?”村長忙追問。
陰風吹過祠堂,楊瑾的屍體還在上頭飄動,我視線與她相交,本以爲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沒想到卻來了這麼一招。
楊家村的人都聚集在祠堂裡,有議論楊瑾的,連人死後都不放過,有害怕楊瑾報復的,畢竟有幾個男人,也是與她有過曖昧。
誰都不知道楊文究竟是誰的孩子。
顧玄武淡淡地說了一句:“鎮魂。”
卻換來村長的極力反對,顧玄武的視線落在村長身後那口沉悶的棺材上,他說事到如今,唯有鎮魂才能讓楊家村逃過這一劫。
村長搖頭:“就算楊家村都死光了,也不能動用這惡術。”
村長說顧玄武是故意提起鎮魂禁術,他略微有些激動,說顧玄武是外來人,罵罵咧咧好一陣子,顧玄武說他沒有其他的辦法。
“難道一個紅衣厲鬼,就難倒了顧先生?”楊雪絨冷笑出聲,“還是顧先生另有目的?”
“雪絨!”楊家奶怒斥一聲,楊雪絨臉色微變,指著村長身後那口棺材,說那就是惡果。
“這麼鮮明的例子擺在眼前,顧先生卻要說鎮魂之法?”楊雪絨還想繼續說下去,被楊家奶一個巴掌扇地目瞪口呆。
我沒有聽到多餘的聲音,視線好像被那口棺材死死的牽引著,裡面好像有人在呼喚我,呼喚到我的心中,一聲一聲觸及到我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