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千萬不要和女人喝酒,特別是那種你沒興趣的女人。論相貌,把王霓順便放到一個酒吧里,不管她喝多少酒都一定有男人愿意幫她付款。但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王霓的真面目,這個女人瘋起來沒幾個霍元甲那樣的武術宗師肯定阻止不了她……
一旦見識過王霓真面目的人,沒有一顆強壯的心臟都不一定能活到第二天。
我自認為就是一個膽子挺大的人了,可是我一直對王霓抱著敬畏的心情。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喝醉之后的王霓……比醒著還恐怖!
我根本沒辦法拉住她,王霓的力氣很大,反而是她拉著我,一步一晃的走到我和林淼淼晨練的那個小廣場去了。
我們出火鍋店時大概是八點鐘,現在不過八點半,小廣場上還有老太太跟隨著音樂跳著廣場舞。廣場舞是近幾年流行起來的,并且很快就風靡了中老年人群體,不僅是大媽們,其中還夾雜著好幾個大叔。
廣場上的冷風一吹,加上激烈的音樂,我看見王霓喉嚨一頂,有預感她又要吐了。趕緊腳上踩起風行,將她扶到廣場的廁所。還沒進廁所,王霓就直接趴在洗手臺旁洗拖把的位置開始嘔吐。乘著這個功夫,我趕緊將身上清洗干凈。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王霓還趴在那里干嘔,我過去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背,問道。
“好一點沒有?要不要幫你買杯水。”
王霓擺了擺手,用自來水擦了一把嘴巴,失魂落魄向外面走去。
越是堅強的人,一旦失態就越嚴重,因為他們已經憋了太久。
王霓一個人走到廣場的臺階上,坐下,雙腿蜷縮著,雙手抱著腿,將腦袋深深的埋在腿里。
王霓其實并不比我矮,但是當她蜷縮起來時,居然只是小小一團,在黑暗中,在冷風中微微顫動。
她應該也很難得醉一場吧。
有很多人非常排斥酒肉朋友,認為那些人只在喝酒吃肉時才格外有義氣。但是,反過來想一想,在你足夠悲傷的時候,有幾個酒肉朋友陪著你,勸你,何嘗也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有時,也許我們并不需要幫助,而只是需要傾述。失戀的人,和一群兄弟一起,抱著酒瓶,一邊高喊“女人算什么玩意?”一邊狠狠的將酒瓶擲到地上,臉上雖然已經淚水橫流,嘴上卻還繼續強硬
王霓她平時用冷漠和淡然隱藏著自己火熱的心,雖然她不是一個男人,但她比大多數男人更加要強,強硬,并且執著。
可是再強大的人也會有柔軟的內心,流習慣血的人,很難流淚,但是一旦他們開始流淚,就會變得比誰都脆弱。
王霓沉默了好久,終于緩緩地抬起了頭。當她抬起頭時,我才慢慢走到臺階上,坐到她身邊。
王霓哭了,肯定是。所以我不愿意在那時候走過去,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權利。如果我一開始就走過去,王霓一定會再次裝成不在意的樣子,與其這樣,讓她自己發泄完又有何妨呢?
“尹正安。”王霓終于開口道。
“恩,我在。”
“教我法術吧。”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王霓會這么說,但是我自己都還是半桶水,更不要說教她了。可是在我認識的人里,老黑和老白是陰間的人,使用的也是專門針對靈魂的法術。紅孩兒主要的戰斗力是三昧真火和與生俱來的戰斗天賦,(畢竟基因強大)刑叔雖然是戰神,但是基本上靠干戚砍,日游神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文官……
“霓姐,你也知道,我主要靠畫符才有戰斗力,我能教你的不過是風行術。”我分析道:“而且你也不需要風行術啊,你可以直接用法力提速的。”
“也是。”王霓沉吟一聲,又把頭低下去了。
“這樣吧,霓姐,我教你吐納吧。”想了想,還是把我們的基礎教給王霓最合適。
道家的修煉其實很簡單,通過吐納吸收天地之間的氣,將氣養于丹田,通過氣養出神的存在。(這里的神指元神的雛形)然后神產生法力。法力繞人體周天而行,繞過一圈后重新回到丹田,這樣的法力才能存儲在丹田里。而通過吐納,使得丹田變大,與此同時也可以用更多的氣來孕養神。當神被孕養到極限之后,神會發生變化,即變成元嬰。而當元嬰孕養到極限變成元神的時候,就是可以白日飛升的逍遙仙人了。
說來簡單,但是能耐住這樣無聊的修煉方法的人從古至今也是寥寥無幾。更多的修道之人還是被天庭吸收于仙班之上,為天庭服務去了。
當然了,那些苦心修煉幾十載,卻不小心走火入魔,誤入魔道的人也大有人在。更有甚者,看道家修煉遙遙無期,轉而修煉能快速得到成效的邪法。比如那個姓崔的就是這樣。
我打算交給王霓的與其說是吐納,不如說是怎么控制法力。王霓的法力應該是與生俱來,她就像一個守著寶山卻不會花錢的人,而且,她的寶山不會繼續變高。我要做的,就是再教會她怎么花錢的同時,也教會她如何賺錢。
“今天挺晚了的,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在這里見面,我教你一些基礎,然后以后找到那些道行高的人你再去拜師。”我盡量把聲音壓到只有我和王霓聽得見。
王霓沉默了好久,也不動,只是抬頭看著天上并不顯眼的月亮。許久之后,她輕噓一聲。
“尹正安,你覺得我是一個不詳的人嗎?”王霓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落寞和孤寂。“我生來就父母雙亡,奶奶不愿意養我,把我送到孤兒院里。”
王霓以一種旁觀者的語氣開始向我講述她的故事。
二十幾年前,一個女嬰出生了,她母親在生她時難產大出血,生下她后就去世了。而女嬰的父親,則在去醫院的路上出看意外——被一塊從高空墜落的玻璃砸中,但是就失去了呼吸。
女嬰被村里人傳成不詳的降臨,即使是女嬰的親生奶奶也不愿意接納她。
“孤兒院里的人不知道我的底細,所以一開始對我還不錯,直到我十歲那年,也不知道誰把我父母的事告訴了孤兒院里的人,從此,我的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