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連忙說道:“對了,我老公還交代我,告訴你們一件小事。我們的鄰居老山參和老田七被南洋李家的人給抓走了,你們快去救他們吧。”
“什么!”聽她這么一說,我直接驚的跳了起來:“老山參和老田七被抓走了?操,怎么不早說?!?
女人訕訕的道:“這么點小事兒你至于反應(yīng)這么強烈……”
“小事?那可是兩條人命?。 蔽壹拥霓q駁道。
“兩株老藥而已?!迸苏f道:“遲早要被吃的……”
我沒再理會女人,匆忙帶人離開了。
對她來說,老山參和老田七是兩株老藥,但對我來說,那可是兩條鮮活的生命,是我最真摯的朋友。
我都記不清,老田七救過我?guī)状涡悦?,幫過我們多少忙了。
再者說了,老田七和老山參被抓,我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我不可能對兩人坐視不管的。
當(dāng)然,在去救兩人之前,我得回漁村一趟。
既然答應(yīng)讓漁村的村民供奉黃皮子,那我必須得做到。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出了我心頭一直以來的疑惑:“老前輩,陳家莊一戰(zhàn)之后您老為何不辭而別?為何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
野人老者瞪了眼張大少,嘆口氣,給我娓娓道來。
當(dāng)日陳家莊大戰(zhàn),我們殺死了五毒,野人老者把胡家人的尸首給奪了回來。
看著慘死的胡家后輩,野人老者悲從心生。
胡家從他這一輩,就算是徹底斷了血脈。
野人老者不甘心胡家就這樣被滅族,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詢問公家人,有沒有法子能逆天改命,救活胡家人,哪怕給胡家留下一條血脈也足矣。
刀疤臉告訴野人老者,逆天改命,那是只有窺測到天機(jī)的人方可做到,而遺憾的是,公家人里頭,只有一個人窺測到了天機(jī),那便是龍王。
不過,龍王已經(jīng)遠(yuǎn)走神仙墓了。
野人老者一陣失望。
不過刀疤臉卻告訴野人老者,說他倒是知道有一個世外高人可能窺測到了天機(jī),但對方是隱士高人,不與公家人為伍,所以公家人也無法聯(lián)系到對方。
若野人老者愿意嘗試的話,倒可以試試去找他,如果兩人有緣的話,說不定能找到對方。
刀疤臉?biāo)f的那個世外高人,便是張半仙了。
野人老者自然不會放棄這個線索,決定嘗試一番。
刀疤臉還告訴野人老者,說那個張半仙脾氣古怪,若惹他不高興,可能對方非但不會幫他,甚至還會殺人。
而且這種可能性還很大。
野人老者之所以偷偷離去,就是擔(dān)心我們會不讓他去冒險。
刀疤臉告訴野人老者一個大概的范圍,野人老者便來找了。
他一路打聽一路尋找,竟真被他找到了張半仙。
好在那張半仙雖然脾氣古怪,卻也沒為難野人老者。
野人老者把自己的訴求告訴了張半仙,張半仙稍加猶豫,便告訴野人老者,說把胡家滅族的仇人就在附近,讓野人老者先去報仇,再來找他逆天改命。
一直以來,野人老者都對東北張家的人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現(xiàn)在得知仇人就在附近,野人老者自然要找對方報仇了。
他找到了張大少。
在一路追擊之下,張大少總算落入自己手中。
不過,他卻始終對張大少下不了殺手。
因為張大少本人手里并沒有沾染胡家人的獻(xiàn)血,他是無辜的。
而且這張大少,還是東北張家的獨苗,若殺了他,東北張家會絕種。
最后他猶豫難斷,只好帶著張大少去找張半仙,希望張半仙能給他明示,自己到底該不該殺張大少。
當(dāng)他再回去的時候,就遇到了我們。
那時張半仙已經(jīng)飛升神仙墓了。
但張半仙卻依舊給了野人老者一個明示:張大少不能殺。
因為張半仙交代我,若野人老者是一個人回來的,那就不能把珠子交給他。
如果是兩個人回來,也就是野人老者帶著張大少回來,就把珠子交給他。
現(xiàn)在看來,張半仙讓野人老者去報仇,只是給他設(shè)置的一個考驗而已。
野人老者告訴我,說他把那珠子,喂給了胡家一個年輕后輩身上,現(xiàn)在他有了生命復(fù)蘇的跡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fù)生育能力的。
說到這兒,野人老者滿面欣喜。
張大少對野人老者說道:“老頭兒,雖然不是我們東北張家害了你們胡家,但害了你們胡家的人,跟我們東北張家也有關(guān)系?!?
“你放心,等再遇到那伙人,我會把那伙人趕盡殺絕的,一定為你們胡家人報仇?!?
野人老者白了一眼張大少:“哼,你們東北張家管好自己別做壞事兒就行了。”
張大少氣壞了,和野人老者理論起來。
我們回到了那小漁村。
現(xiàn)在小漁村的村民都奉我為神明, 把我的話當(dāng)圣旨,對我是言聽計從。
我告訴他們,供奉黃皮子做保家仙,可保他們幾輩平安,事業(yè)有成。
漁村的村民爭先恐后的供奉了黃皮子。
我又給小漁村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臨走之前,村民們又湊了一筆盤纏給我,我也沒客氣,照單全收。
我的錢之前全都補償給小漁村了,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沒盤纏自然是沒法行走江湖的。
野人老者沒跟我們走,他要留下來照看胡家人。
我干脆跟漁村的村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多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野人老者,必要的話,可以讓野人老者帶胡家人來小漁村生活。
之后,我和張大少以及李瀟瀟,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這個地方距離鬼王殿,少說也得有兩天兩夜的路程。
鬼知道當(dāng)初我們隨波逐流了幾天時間才到這個地方。
憑我現(xiàn)在的實力,能一整天趕路,中間不用休息的。
但李瀟瀟和張大少就沒我這么強的體力了,每走四五個小時都要停下來休息片刻。
沒轍,我只能慢下速度來遷就他們。
李瀟瀟看我歸心似箭,知道我是掛牽老山參和老田七,便寬慰我道:“夫君,你放心好了。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讓我爹放了老山參和老田七。”
“你現(xiàn)在是我李家的姑爺了,我爹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我嘆了口氣。
事情可沒她說的那么簡單。
南洋李家的家主我是清楚的,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又怎么會為了李瀟瀟而放棄了自己的計劃呢。
李瀟瀟這丫頭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了。
趕了一整天的路,最后我們來到了一座小鎮(zhèn)子,找了一家旅館休息。
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我們?nèi)齻€人要了一個房間。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后,困意來襲,我們便上床休息了。
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聽見一個朦朦朧朧的聲音在呼喊我的名字。
我連忙試圖睜開眼。
可此時我卻感覺眼皮子沉重的很,根本無法睜開。
甚至連身子都動彈不了。
我這是被鬼壓床了?
可憑我現(xiàn)在的實力,那得多強的鬼才能“壓我床”啊。
正在我驚奇間,那呼喚我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等,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我立即凝聚心神,仔細(xì)聆聽那聲音。
“李一凡,來吧,李一凡,來吧……”
這分明是霜兒小姐的聲音。
她在附近呼喚我?
我剛辨認(rèn)出這個聲音,我的視線陡然亮了一下。
等我適應(yīng)了這股強光,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我此時竟置身在一片大雪山之中。
我心中清楚,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夢境之中。
這片大雪山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山上,地上,是厚厚的一層白雪,整個世界都銀裝素裹,風(fēng)景煞是美妙。
在我旁邊不遠(yuǎn)處,一個身穿純白色長裙,模樣傾國傾城的女子,正傲然而立。
女子氣質(zhì)高貴,猶如不食人間香火的仙女下凡,看一眼便令人怦然心動。
她正是霜兒小姐。
霜兒小姐沖我嫣然一笑,我如沐春風(fēng),頓感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暢了許多。
“霜兒小姐,這是哪兒?”我問道:“您為何要把我?guī)У竭@個地方來?”
霜兒小姐笑笑:“來這兒吧孩子,這兒有你需要的東西。得到了這里的東西,你就可以去神仙墓了?!?
神仙墓,竟然是神仙墓!
我激動的問道:“霜兒小姐,是不是我的實力達(dá)到了特定的境界,有資格窺測神仙墓的機(jī)密了?!?
霜兒小姐笑著點頭。
我連忙問她道:“霜兒小姐,您讓我來這兒找什么東西?”
霜兒小姐沖我神秘一笑,指了指那山脈的山頂:“你看?!?
我立即望向山頂。
此時,山頂上竟冉冉升騰起一條長長的璀璨光芒來,那光芒五顏六色,煞是美妙。
光芒升騰到半空中,快速轉(zhuǎn)變形狀。
它緩緩生出了兩個觸角,而后是八條腿,身上也漸漸出現(xiàn)鱗片,腦袋和尾巴也相繼成型。
它竟變成了龍形。
那條“龍”渾身上下釋放著五彩光束,身軀龐大,綿延幾百米。
它在半空中不斷游走穿梭,一擺尾,甚至生生把空間給砸裂了一個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