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以前的人,除了晉言,我不想再和誰有任何瓜葛。
傅鈺寧用研判的目光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似得,臉色一點點變的嚴厲。
偽裝是個很好的東西,我現在運用自如,所以,我就笑著讓傅鈺寧看,手拿過酒瓶在杯子里倒了杯酒遞給他。
傅鈺寧沒接,一把握住我的手,雙眼帶著嚴肅和心疼的目光看著我,“發生了什么事?”
我已經好久沒看見這種被人在乎的目光了,我愣住了,手腕力道加重,耳邊傳來傅鈺寧壓著怒火的聲音,“走,你現在就跟我走!”
傅鈺寧拉著我就朝外走,我回神,臉上的偽裝出現裂痕,但我依舊強撐著,“傅總,您這是做什么?來咱們東宮都是找開心的,您這樣怒火沖天的出去,青青可是會不好交代的。”
最近已經有客人主動點我了,金媽媽也沒再為難我,但這并不代表我可以肆意妄為,再次犯同樣的錯。
傅鈺寧停住,轉身握住我的肩,臉上早已不見我以前所看見的溫柔陽光,全是冰冷的厲色。
“蘇青,發生了什么?這么多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傅鈺寧搖著我的肩吼著,我卻痛苦嘶聲。
昨晚的客人喝醉耍酒瘋,把我當成給他戴綠帽子的老婆了,對我拳打腳踢,事后清醒過來見自己打錯人了,就對我道歉。
我能說什么?
當然是說沒事,反而還安慰他。
而這個客人不知道是被我說動了還是覺得打了我心里過不去,又或者是出手大方,他給了我一萬塊讓我去醫院。
我高興的哈哈大笑。
回去直接去藥店買了跌打酒擦擦就把錢給晉言匯了過去。
我覺得我這傷挺值的,而且來錢還來的快,還挺開心。
其實在東宮里來的人,你看著他們有錢光鮮,但其實他們活的比常人都累。
我已經遇見好些因為各種奇葩事來這里發泄的了。
而這里就是他們泄憤的地方,而我就是讓他們開心的。
但現在我被傅鈺寧這樣搖著,全身就跟散架
了似的疼。
“放手!”我臉上的笑再也無法維持,冷聲推開他,彎著腰緩解著痛。
男人本就下手重,那就更別提喝醉酒的男人了。
“怎么了?”傅鈺寧說著就來碰我,我卻躲開他,坐到沙發里,緊皺著眉緩解著痛,“你別碰我,我現在全身都痛。”
既然無法偽裝,而傅鈺寧也不會傷害我,我也就沒必要再客套了。
但我沒想到我剛說完,傅鈺寧就一把拿過我的手,把我的袖子推上去,我手上一道道長長的青紫就出現在他面前。
“傅鈺寧你干什么?!”
我騰的坐起來,猛的抽回手,眼里帶著隱忍的怒氣瞪著他。
可傅鈺寧卻用像千年寒冰似的眼看著我,我的怒火遇到冰,逐漸消散。
我不自在的別過眼,強撐著自己的倔強,冷聲開口,“你如果來這里是找樂子的,我會讓你,如果你是找不開心的,那出門左轉直走兩個紅綠燈,那里有個棺材鋪,足夠你不開心了。”
我說完就不在開口,躺在沙發上,緩解著痛。
周圍的氣息安靜了,我沉浸在自己的意識里沒注意傅鈺寧,所以,等我緩過勁來時我以為他走了。
但我睜開眼卻對上傅鈺寧一雙嚴肅的像遇見唐山大地震一樣的眼,“你這是什么眼神?”
身上不那么痛了,脾氣也就不怎么大了,我皺眉看著他,仔細看傅鈺寧這才發現他變化挺大的。
小時候柔和的輪廓變的厲了,眼里也不再是一味的溫柔,帶著像湖水一樣的平靜,卻又深的讓人看不透。
而抿著的唇更是把他身上的那種溫潤沖的干干凈凈,透著一股子冷。
難怪我沒認出他,也對,我每次見他都不再狀況也沒細看,想不起來也正常。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但是,蘇青,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我聽著傅鈺寧的話想笑,這不是我該呆的地方,那哪里是我該呆的地方?
我當真笑了出來,笑的彎了腰,直到笑的肚子都疼了我才開口,“傅鈺寧,你這貴公子是不知道我們窮
人的艱辛的,你走吧,或者我找別的姐妹陪你?”
“蘇青,你一定要這樣嗎?”
傅鈺寧看著我,眼里是滿是恨鐵不成鋼。
我討厭這樣的眼神,感覺自己像走錯路了的孩子似的,然后被家人罵。
我憤怒了,猛的站起來指著傅鈺寧怒罵,“我怎么樣?你是我誰啊?我做什么關你屁事?”
“蘇青!”傅鈺寧也站了起來,聲音重了,臉上帶著嚴厲。
“干什么?比嗓門大是吧,我他媽比你還大!”
心里的憤怒排山倒海襲來,好像要把我這段時間所有的憋屈都發泄出來似的,我指著傅鈺寧咆哮爆發了。
“你知道什么?”
“你以為我愿意嗎?我想嗎?”
“沒辦法,誰讓我投胎投錯了呢,沒投到一個好的地方。”
“但這有什么,我憑我自己的本事賺錢,礙著誰了,你們要這么對我?!”
“尤其是你,傅鈺寧,你有什么身份來指責我,我哪里欠你了,啊!還是挖你祖墳了?”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好像有什么東西從眼里掉出來了,我一抹,哦,是眼淚啊。
“我沒哭,我告訴你,我這是高興,你……”
“青青,對不起……”
傅鈺寧一把抱住我,聲音很低很低,像是要透過我的層層阻礙穿透我的心給我溫暖。
我不想哭,不想承認自己哭,我用力扭動起來。
“傅鈺寧你個王八蛋,誰讓你抱我的?你放開我!”
我大聲罵著,想讓傅鈺寧放開我,但我掙不開,眼淚反而流的更兇了。
“青青,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變成現在這樣怎么會是傅鈺寧的錯呢?不是的,但我還是大聲吼著,“對,就是你的錯!”
這一晚我哭的很厲害,剛開始我知道為什么而哭,可到后面我卻好像就為哭而哭,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柔軟的床上,青竹干凈的氣息涌進鼻端,手上柔軟絲滑的觸感傳進全身,我瞬間從床上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