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言本有心想問為什么,卻終究沒問,只是看著她淺淺一笑:“好。”
黃昏時(shí)分,蘇九九在蘇府里吃了晚飯,又喝了好多蘇府自釀的酒,都已經(jīng)微醺了才放下酒杯,跟蘇少言道別:“少言,我走啦,下次再來看你呀!”
蘇少言只是默然點(diǎn)頭,看著她的眼中隱有不舍。
蘇九九騎上馬,卻沒有直接回山上去,卻跑到客棧了買了一堆酒,掛在馬鞍上,這才一路喝一路上山回臨仙宮。
到了臨仙宮門口,宋啴正在等她,一見她醉醺醺的模樣嚇了一跳:“主子,你怎么喝酒了?”
蘇九九已然醉了,靠在宋啴身上嘻嘻的笑:“酒很好喝呀!你看,我還有好多好多,你要喝嗎?來呀來呀,我們來喝酒呀!”
宋啴接過酒壇子,甩到一邊,又讓她離開那匹掛滿了酒壇子的馬,扶著她到石凳子上坐下,皺眉道:“主子不是去看蘇府的公子么?怎么喝的大醉呢?”她雖然看著樣貌不小,可到底還是個(gè)姑娘家,怎可這樣毫無節(jié)制的飲酒呢?
蘇九九沒理他,只是嘟囔著到處找她的酒壇子,宋啴簡直拿她沒有辦法,正在焦頭爛額之際,有個(gè)輕柔似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宋啴,你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就好了。”
宋啴回身一看,正是幾日不見的云雪歌:“云公子。”
云雪歌淺淺一笑:“你去吧,九兒我來照顧。”
宋啴點(diǎn)點(diǎn)頭,徑自去了,云雪歌慢慢走過來,靜靜的看著眼前醉的稀里糊涂的蘇九九,眸中全是幽幽冷光:“你不是去看蘇家公子么?為什么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你這個(gè)樣子,成何體統(tǒng)?”
蘇九九醉眼朦朧,聞言大笑:“體統(tǒng)?我還要什么體統(tǒng)嗎?我就是個(gè)怪物啊!明明腦子里想的都不是九歲的孩子應(yīng)該想的事,偏偏卻是個(gè)孩子樣!連喝醉都不行,做事說話,全都被人懷疑,我卻不能說出真相,只能讓人覺得我是什么所謂的神童!就連喝酒都不行,你還要來這里跟我講什么體統(tǒng)?!”
云雪歌看著她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見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忙上前扶住她,誰知她身子一軟,便倒在自己懷里,只得低低嘆息一聲:“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習(xí)慣么?”靈魂穿越而來的事,只有他知道,她心里的苦和傷,也只有他能看到,可這幾年,他以為她早就習(xí)慣了早就忘記了,卻沒想到藏的這樣深,今日才爆發(fā)出來。
蘇九九苦苦一笑:“習(xí)慣?如何能習(xí)慣?我根本不是蘇九九,在這里快六年了,我終于相信自己是蘇九九,卻始終沒有辦法做到九歲,喜歡不能說,討厭不能說,心里所有所有真實(shí)的感覺都不能說。——在那個(gè)前世,我卑微弱小,茍且活著,早就知道沒有人愛我,可是,現(xiàn)在,我身份顯赫,張揚(yáng)任性,卻還一樣,依舊沒有人愛我……沒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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