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到了游近了他。

從她的眼神中，他明顯看出了她的害怕，但她有動蕩不得，害怕卻無法躲，緊張地看著他。

那時，他以為她只是受了重傷，還不知道她竟然是龍。

第二天。

當他再去的時候，她還在那里。

前夜下了一夜的雨，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淋了一整夜雨。

清晨了，太陽出來了，曬干了她身上的衣服。

如此一日復一日，她的身體無限地衰弱下去。

他本想過救她的，但奈何法力實在低微，無能無力，愛莫能助，也就不給自己添麻煩了。

整整三個月后，當他再次回到那里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她的身影，只有一條一動不動的已經被蛇蟲鼠蟻啃食小金龍。

他過去，那一刻他渾然不知道這條小金龍就是她。只見小金龍睜著眼靜靜地看著天空，對于蛇蟲鼠蟻對她的啃食，無力阻止，眼中透著一絲近乎絕望的哀傷。幾條還在不斷啃食她身上的龍肉的蛇見他到來，連忙讓他也一起吃她的肉。龍向來尊貴無比，龍肉對所有妖來說，甚至遠勝過蟠桃仙丹，只要食一口就可以增近百年的功力。

他最終沒有抵住誘惑，食了幾口。

之后，他與其他幾條蛇商量，想霸占這條奄奄一息，雖還有一口氣卻一動不能動的金龍，將其他蛇蟲鼠蟻都趕走。

其他幾條蛇覺得這主意不錯，立即答應，于是他們就聯手趕走了所有蟲及鼠蟻。直到十日后，一場大雨下來，一動不動的小金龍竟變成了當日他看到的那個躺在巖石上一動不能動的一襲白衣的女子。女子一時間在人與金龍之間不停地變來變去，虛弱地無法自我控制。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一動不能動，同樣的奄奄一息，他這才知道女子的真身竟是龍。換而言之，這條小金龍竟就是當日的女子。

而不管她是女子時候的樣子，還是現出金龍真身時候的樣子，都已經遍體鱗傷，身上的肉被啃食得不成樣子，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突然有那么一剎那，他竟有些心生不忍，鬼使神差地阻止其他蛇再食她的肉。

其他蛇還以為他利用他們聯手除了其他蛇蟲鼠蟻后，想自己一個人獨占金龍，于是立即聯起手來對付他。他與他們在岸邊幾乎大戰了一天一夜，將他們全都打成重傷。當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終虛弱地倒在小金龍旁邊。

而這一天一夜的時間，下下來的雨早已經被曬干，她又完全現形成金龍的樣子。

他對著現形成金龍樣子的她玩笑地眨眼，“看，現在我和你一樣，也遍體鱗傷，動不了了。”

一動不動奄奄一息的小金龍，終于有所反應，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善意，知道他不想再吃她的肉，還阻止其他蛇吃她，于是也對他虛弱地眨了眨眼，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他可以繼續食她的肉，沒關系。只要食了她的肉，他就可以盡快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