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的天地間，一時彷彿就只剩下那半空中靠在一起的兩人，衣袂飄飄，男子一襲紅衣妖孽如妖，身上鮮血淋漓臉上卻溫柔如水。女子一襲素色白衣，白衣上點點血跡若點點紅梅。

就在這時，一片金色魚鱗形狀的“東西”，忽然從鳳笠右肩膀上的血窟窿中飛了出來。

這東西，與上清腿上的金色魚鱗形狀的“紋身”一模一樣。

它飛出來後，在半空中一點點變大，變得比人的手掌還大，周身同樣散發出金色的光芒，與司宿手掌中的佛珠散發出來的金光有些相似，又不完全一樣，沒有司宿手中那串佛珠的光芒來得耀眼，一種近乎弱弱的金光。

靜觀其變站在那裡的聖凨與聖靜，聖靜不由微微瞇了瞇眼，好奇飛出來之物究竟是什麼東西。聖凨則是面色猛然一變，是龍鱗，鳳笠的身上竟飛出一片龍鱗，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這龍鱗，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是知道的，聖氏一族流傳下來幾千年的那本密簡中有記載，他偷偷潛入聖洞的時候偷看到過。不過，即便是記載，那記載上用的也是“傳說”二字。

司宿同樣瞇了瞇眼，也不知道那飛出來的究竟是何物。

白素慢慢仰頭看去，她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她卻再清楚不過的知道這樣東西完全與上清腿上那“紋身”相重合，根本就是那“紋身”上所紋的東西。

他是上清！他真的是上清！

那個她一直將他當師父，無比尊敬而又敬重的上清！

他從小就收她爲徒，她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怎麼可以……怎麼能……“噗嗤——”猛地，白素吐出一大口血，面色剎那間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鳳笠不料龍鱗會飛出，一邊急忙將半空中的那片龍鱗收回，緊收於掌心，一邊急於向白素解釋，“不素素，咳咳……不是你想得那樣。”微微一頓，有些話，他不能對她說，“素素，你只要相信我，我不是上清，絕不是。”

白素失笑，痛得發笑，一步步往後退。現在，事實都已經在面前，他竟然還狡辯說他不是。是她笨，是她蠢，那個她一直敬重的人變了個樣回來如此對她，她一直將他當師父啊，那“師父”二字他難道就忘了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前一刻的顫動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上清，從今往後，我與你師徒之情一刀兩斷，再沒有任何關係。”

“素素，你聽我說……”

“你若再出現在我面前，休怪我……殺了你。”

不聽不聽，她什麼都不想再聽！最後三個字，白素一字一頓地咬牙吐出，就毅然轉身走。

“素素，我說了我並不是上清，你信我。”鳳笠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忙快步追上去從身後一把拉住白素的手。

“素素，我承認，從一開始我就另有目的，也用錯了方法，我不該用這樣的手段。只是，當時我並沒有想到會真的喜歡上你。”

“素素，我說的全是真的，我確實不是上清，你信……咳咳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