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蘭剛到這具身體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眼睛疼死了。
這是哭了多久啊,眼睛都腫得不行了,并且還在不停的掉眼淚的。
我去啊,這是傷心成什么樣子了啊?讓斯蒂蘭實在是受不了了。
接收到了寄體凌藍的記憶之后,斯蒂蘭明白她是在為自己的情郎另娶她人而傷心不已。
凌藍和薛瑾青梅竹馬,更是情投意合,任誰都說是一對璧人。
然而,薛瑾卻突然另娶她人,娶的是肖祎。
凌藍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問過了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們卻都什么不說。
尤其是在他們的成婚之日,更是將她給關了起來,怕她去破壞了薛瑾和肖祎的婚事,因而凌藍就只能夠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哭泣了。
后來凌藍死的也是莫名其妙的,她的心愿只有兩個,一是想要向薛瑾問清楚,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二是凌藍聽聞薛瑾曾經受過重傷,九死一生,她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不管如何,他們總有舊時的情誼在,薛瑾曾經的確是真的對凌藍很好。
而據斯蒂蘭接受的信息來看,這個世界上是四大家族薛家,凌家,肖家和祁家,說起來是同氣連枝。
可是事實上祁家卻一直很是神秘,根本就游離在外,可是其他三家卻是交從甚密 。
尤其是太后擅權,他們都是站在皇帝這一邊的,想要將權利奪回來。
為此這幾大家族和太后進行了一系列兇險的斗爭,而這次薛瑾和肖祎成親也是這其中的一環。
薛瑾心里自然喜歡的人是凌藍,他和肖祎只不過是假成親罷了,他和她說好了的。
因為凌藍天真爛漫,而肖祎睿智聰慧,自然要執行什么計劃的話,最好的人選所有人都認為是肖祎而不是凌藍。
薛瑾和凌藍的父母是想保護好她,不想將她給牽扯進來。
然而最后凌藍還是一無所知的死了,薛瑾為她報了仇,可是他也和肖祎假戲真做成為了真夫妻了。
斯蒂蘭敲了敲手,她覺得最好的機會分明就是今天,就在薛瑾和肖祎成婚的時候問清楚了。
斯蒂蘭其實是最討厭打著為人好的名義,將人給蒙在鼓里騙的團團轉的了,這樣的好她根本就不會領情。
所以,她去找薛瑾問清楚,只要他當時做出了之前的選擇,不管是有什么苦衷,她都不會再理會他了。
“阿寶,幫我規劃化最好的出逃路線。”
哎,阿寶也就只有這點作用了,幸虧凌藍是個嬌小姐,凌家根本就沒有派多少人過來看住她。
而斯蒂蘭雖然用的是凌藍的身體,可是經過她微弱的改造之后,她還是能夠用上一些身手的。
斯蒂蘭氣喘吁吁的逃了出來,我去,如今的自己果真是弱的不行了。
逃離幾個人類的看管,居然也是費盡了她的心力。
斯蒂蘭趕到了薛府的時候,他們正在熱熱鬧鬧的舉行大婚呢。
斯蒂蘭深吸一口氣,她一來就和搶親差不多了,好吧,上戰場!
凌藍走進來的時候,熱鬧的氣氛霎時一靜,這些世家怎么可能沒有聽聞過她和薛瑾之間的事情呢?
如今凌藍這模樣,看起來可就是來搶親的啊,這讓不少人心里都嘀咕了起來。
薛瑾見到了凌藍的時候,他也是面色一滯,連新娘子都牽不住了。
他真想立刻就帶著她離開,不管這婚禮了,可是他記著身為薛家人匡扶正義的責任。
更何況,這么危險的事情,他不能夠將凌藍給牽扯進來。
肖祎感覺到了喜堂上的詭異氣氛,以及自己身邊薛瑾的異常,這讓她握著的手一緊。
一定是凌藍來了,能夠如此影響薛瑾的人,就只有她。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經說服了凌家主和凌夫人將凌藍給關起來了嗎?為什么她還會出現?
肖祎之前就是怕婚事有變,才會出此下次的。
只不過,她輕舒一口氣,到了這種地步,薛瑾也再沒有退路了。
就算是凌藍出現,也不會改變什么的。
肖祎事實上傾慕薛瑾多時,只可惜,無論她多么出色,薛瑾的眼眸里只有那個什么都不會的凌藍。
然而在幾大家族商議對付太后的時候,凌藍就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她一向是個很會抓住機會的人。
她利用了凌家主和薛瑾對凌藍的愛護之心,她的能力別人一向是認可的,自然她比凌藍要適合的多。
更何況,肖祎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從一開始就對薛瑾表明,自己不喜歡他,另有喜歡的人。
這只不過是假成親罷了,等事情結束之后他們就分開,不會影響什么的。
也正是因為肖祎如此表現,取得了薛瑾的信任,讓他放下心來了。
尤其是,肖祎還占據了制高點,在其他知情的世家眼里,可是她為了凌藍給擋了災了,凌藍該感謝她的。
就連薛瑾對肖祎也心生感激,因而此時的肖祎毫不擔心。
凌藍越是鬧騰,越是顯得她無理取鬧,不識大體。
他們如今可是有大事要做,危險重重,可是凌藍這樣的小女孩任性無知,還要來鬧騰,絕對是會惹得其他幾大世家對她厭棄不已的。
因而此時的肖祎面色平靜,態度寬容的很,她自然是不會和這樣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計較。
而肖祎越是如此,越是襯托的凌藍不堪。
只可惜肖祎最想要讓那個人見到意識到的薛瑾,此時他卻根本就什么都沒有看到,眸光只是定定的注視在凌藍的身上。
凌藍根本就沒有向其他人想象的那般情緒激動的大吵大鬧,她只是一副一傷心欲絕的神色,一步一步的朝著薛瑾走了過來。
“阿瑾,我來只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過我?”
凌藍的語氣很輕,臉色很白,這讓薛瑾心如刀割。
他的喉嚨像是被堵塞住了一般,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夠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讓凌藍微微一怔,然后眼眸含淚的笑了出來:“好,真好。”
然后凌藍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都收拾好,就像是一個最完美的世家女一般,對著眾人行禮 道:“抱歉,打擾了。”
說完,凌藍就轉身離開了,只不過她的背影單薄的很,看著惹人憐愛。
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單純小女孩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她可悲又可憐。
肖祎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她沒想到凌藍會如此,如今別人竟然都同情起她可憐起她來了。
她只不過是個無辜的受害者罷了,尤其是這樣的純真小女孩更惹人心疼,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怪她覺得她不好。
肖祎都不敢去看薛瑾此時的臉色了,這讓她紅蓋頭下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她精密部署好的一切,竟然就被凌藍一個無意的舉動給毀掉了一大半了。
本來肖祎想和薛瑾日久生情的,凌藍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個需要保護,需要薛瑾好好疼寵的小女孩罷了。
可是顯然,如今只有自己才是能夠站在他身邊才能夠幫助他為他分憂和他同心協力的人,凌藍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薛瑾和凌藍根本就不合適,他們必然會越走越遠,而薛瑾會和自己越走越近,肖祎有這個信心。
但是此時,凌藍又重新喚起了薛瑾和她的情意,更何況薛瑾本就喜歡她沒有忘記她,這給肖祎增加了重重困難。
接下來的婚禮,薛瑾完成的心不在焉,讓肖祎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她好好的婚禮都被凌藍給破壞掉了,在肖祎心里,這可就是她和薛瑾的婚禮。
她只會將這變成真的,將凌藍從薛瑾的心里完全趕出去。
“薛瑾,我明白的,若是你真的難受的話,就偷偷過去看看她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肖祎壓抑住自己心里的酸楚,面上大氣平靜的對薛瑾建議道,仿佛他們就是最正常的合作伙伴。
薛瑾微微一怔,嘆息道;“不用了,說好了的,我不能違約。”
這讓肖祎微微勾起了唇角來,她就知道自己越是這樣說,薛瑾越不會去做的。
只不過想起今日自己見到的凌藍的狀態,還是讓薛瑾很是擔憂,對她放心不下。
因而薛瑾就去找了祁袒,他是最為年輕的家主,年僅十六歲罷了。
薛瑾和他的私交不錯,也只有祁袒的手里才能夠借到人手出來。
“阿袒,我擔心藍兒出事,你能夠派人過去保護一下她嗎?”
薛瑾的話讓祁袒心神一動,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孤身一人在喜堂上的小姑娘。
尤其是她那時候帶淚的笑容,時常在祁袒的眼前浮現,他也說不清是為什么。
因而祁袒答應了薛瑾的要求,這讓他忍不住輕笑著拍了拍祁袒的肩膀道:“多謝,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祁袒聞言面色并沒有什么變化,薛瑾也習慣了他這樣的模樣。
雖然祁袒年紀最小,容貌最為姝麗,可是卻也是最不茍言笑的。
祁袒正想找人過去保護凌藍的時候,他突然心神一動,改變了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