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仙兒就這樣一直跟著到了樹關(guān)這個地方。
樹關(guān)是一座重鎮(zhèn)。連關(guān)是和正道的交通咽喉,樹關(guān)就是通往霸道地盤的了。
一墻之隔,那邊就是霸道的天下,這邊是惡煞的天下。那邊是良田萬頃,這邊就是窮山惡水。
出于預(yù)料的是,這樹關(guān)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貼滿了通緝令。還是一片祥和??磥磉@張世仁不想殺李姨和芳芳,只是想放她們離開。
但是,我看到城墻上坐著一個人,那就是張連城。這家伙身邊還有一個人,估計是當(dāng)?shù)氐氖最I(lǐng)。二人有說有笑,在看著來往的人。
我們的馬車越來越近,這張連城看到張連春的時候站了起來。我看得真切,她剛要行動,就像是接到了信號一樣,又坐下了。我知道,這是張連春發(fā)信號了,不讓他輕舉妄動。
“站??!”前面的守城士兵喊了一聲。
我們停下,接受檢查。一個小官員看完了我的車?yán)锖?,又去看張連春的車?yán)铮笥挚纯雌咴孪蓛?,回來問我:“后面那女的和你們一起的嗎??
我看看七月仙兒,說:“那是我的夫人!”
七月仙兒想發(fā)作,但是忍下了。
這小官員笑了一聲:“你好福氣,看你是修霸道的吧,什么時候去的我們那邊?去做什么了?怎么看著你像是去販賣婦女了呢?”
我一伸手拿出十兩金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說:“官爺,是不是販賣婦女您問問這些女人就知道了,官爺如此英明還看不出來嗎?”
他頓時裂開嘴笑了:“看你就不是壞人,放行!”
我們一路出去,離著霸道的城墻是一段緩沖區(qū)。大概有十里的距離,再往前就是霸道的關(guān)隘了。過這道關(guān)就不成問題了,好歹我也是霸道的高級官員了吧!七層的樓主,應(yīng)該是不小了吧!
沒想到,剛出了樹關(guān)走了一里路,張連城就追了上來。他帶了三個人,騎著馬直接沖過去攔在了我們的車前。他舉著長劍喊道:“張連春,李紅袖,張芳芳,還不束手就擒?等我出手可就麻煩了!”
張連春喊道:“張連城,別以為我怕你,就憑你,也配嗎?”
李姨這時候從車?yán)锍鰜砹耍f:“張連城,我家夫君活著的時候?qū)δ阍趺礃???
張連城哼了一聲道:“我只聽煞皇的命令,李紅袖,你還是跟我回去見煞皇吧!”
李姨往前走了幾步說:“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一把劍從腰間拽了出來,這是一把軟劍。她一抖之下,翁翁直響。
張連城縱深一躍而下,長劍在手,直撲李姨。
李姨毫不示弱,對沖上去,接著,二人化作了一團光影,要不是我眼睛好,根本看不出個數(shù)來。
我不得不吃驚于這張連城的功力了,我判斷,他應(yīng)該是煞圣巔峰的存在了吧!就聽他大喝一聲:“煞氣沖天!”
頓時,從體內(nèi)噴出五道煞氣,就像是五條毒蛇一樣直奔李姨。李姨后退一步,隨后軟劍一晃,嗡地一聲,喊道:“快劍斬春秋!”
我眼前一花,這一劍竟然擊破了這看似絕殺的一擊。但是,此時的李姨氣喘吁吁,她是耗盡了力氣才釋放了這大招。按照玩游戲的說法就是,沒有藍血了。
張連城喊道:“還不束手就擒!?”
芳芳要上,我一把拉住她說:“讓我來!”
“你還是算了吧,張連城在惡煞界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別說是你,我都是去送死!”
這時候,張連春挺身而出,擋在了李姨的身前說:“大家先走,我拖住他!”
我心說這王八犢子這是要干什么呀?這是在英雄救美嗎?
李姨就坡下驢,喊道:“我們走,張連春,如果你能活著,我會用一切報答你的?!?
“李姨,就不要說這些了??熳?!”張連春喊道。
姬媚不明所以,看著張連春說:“連春公子,如果我們能逃過這一劫,你我有再見之日,我便以身相報答。不求名利,只求安心?!?
之后,她趕著馬車朝著旁邊而去。我上了馬車,芳芳和李姨很快就進了馬車,我們跟著姬媚的馬車前行。七月仙兒面無表情,在后面緊緊跟隨。
那邊,張連春和張連城打在了一起。并且是以一敵三,打得很熱鬧,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們總算是通關(guān)進了霸道的地盤,姬媚這才下來,朝著關(guān)外跪下哭喊道:“連春公子,你若是死了,我替你守孝三年!”
我心說傻X,你死了他都死不了。這下他回來后,一定覺得李姨會用身體報答他了吧,估計他回來的時候,李姨早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
芳芳下了車,她看著四周說:“出了樹關(guān),突然覺得一切都那么的舒暢。我自由了。”
李姨的表情也輕松了,她看著我說:“楊落,這一路看似簡單,實則兇險萬分,要不是我們母女巧言令色,估計我們到不了這霸道天下,此刻,總算是到了,我們總算是安全了,你能理解我說的嗎?”
我點頭說:“我自然是理解,但是有人不理解!”
李姨和我同時看向了姬媚,李姨伸出手指頭擋在了自己的小嘴唇上說:“不要多言,此女有蹊蹺!”
我聽了后一愣,隨后仔細(xì)打量姬媚,還是看不出一點破綻!難不成,這姬媚和我們演了一出戲嗎?
我們上車,繼續(xù)朝著霸都的方向前行,到了霸道這邊的樹關(guān)縣后,我們住下了。說是樹關(guān)縣,其實這整個縣城也就是一條街道。兩旁有一些酒館和客棧,還有一些手工作坊,賣豆腐的,炸油條的之類的。
安頓好以后,天也就黑了。我到了外面后打算去當(dāng)?shù)氐淖陂T,我要去辦一件事情。
管理這里的宗門叫天下會,是個地地道道的霸道宗門,以樹關(guān)縣為中心管理方圓八百里的領(lǐng)土。宗門在樹關(guān)縣旁邊的樹山上。這座山以樹為名,自然和樹有關(guān)。在山頂就是一棵幾千年的老樹,枝繁葉茂,長了有房子那么粗。
我去了天下會在縣城的辦事機構(gòu),這辦事機構(gòu)在這條街的中央,有著豪華的大門。我剛到門前,就被一左一右兩條胳膊攔住了。我想起了一句話來: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
“干什么的?”
我說:“楊落,來見主事的。”
“什么事?帖子呢?”
“公事!”我說。
“公函呢?”
我一聽知道麻煩了,出來的時候忙啊,哪里有什么印章之類的東西?于是說:“沒有公函?!?
“你是管水利的還是農(nóng)業(yè)的或者是林業(yè)的?你表明身份,我也好進去稟報??!”
我說:“我是霸樓的。”
這看門的倆人一聽,立即啪嚓一下就跪倒了,說:“請大人恕罪,我這就進去稟報!”
我心說媽的,身份是個好東西啊!
倆人都跑了,但是一個人吸引了我足夠的注意力。我不知不覺就跟著那人走了。
前面這人正是給我那塊血玉的老人家,他一如既往地帶著那個叫岳青霞的小妹妹在前行。我一直追到了一個胡同里后,這老人家轉(zhuǎn)過來對我一笑,隨后那岳青霞也是一笑,便像是化作了空氣一樣消失了。
我追了幾步,到了老人家消失的地方喊了句:“老人家,我有事問你。岳青霞,你出來??!”
突然從一旁出來一位大嬸,她伸著脖子說:“公子,過來!”
我左右看看,心說是在叫我無疑啊!我過去后,她小聲說:“公子不要亂喊,岳青霞的名字在這里不是隨便喊的?!?
我問:“怎么了?不就是一個孩子么?”
“岳青霞是你朋友吧!”她把我往她的院子里拉了拉,然后關(guān)了大門,小聲說:“快點叫你的朋友改名字吧。以前,我們這天下會的宗主就叫岳青霞。結(jié)果被人處死了?,F(xiàn)在的宗主不許任何人提這件事,誰要是提了,就要滅門。”
我哦了一聲說:“簡直是豈有此理!”
“不要提,提不得,想都不要想?!彼f,“據(jù)說岳青霞死后,怨氣不散,在樹山哭喊了三日才散去,嚇壞了樹關(guān)縣的百姓,紛紛焚香祈禱,之后建立青霞觀。新任宗主叫趙煥山,大家都祭拜一個死人,他肯定不高興,于是燒了道觀,發(fā)了禁令,誰也不許提岳青霞的名字。只要是有人舉報,就有十兩黃金的獎勵?。 ?
我說:“這樣啊!”
“快叫你朋友出來吧,不要躲貓貓了。你們快離開樹山地界吧,不然,一不小心就是殺身之禍??!”
我對大嬸說:“多謝大嬸了,你沒有舉報我,我照樣給大嬸十兩金子!”
說著我就往大嬸手里塞,大嬸說啥也不要。之后哭哭啼啼說:“我弟弟全家都被殺了,就因為說了一句,青霞宗主在的時候大家過得安康,現(xiàn)在是什么日子。你說,現(xiàn)在這是什么日子啊!”
我說:“總會好的!”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zhèn)鱽砹肃枥锱纠驳哪_步聲,接著就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官爺,剛才那人在這里大喊岳青霞,進了黃婆子的家里了!”
接著,大門直接被踹開了,我摟著大嬸往后退了兩步。就看到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家伙瞪著我說:“是你在喊那罪人的名字嗎?”
我說:“我在喊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叫岳青霞!”
他瞪了我一眼,隨后看看黃婆子說:“這人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沒,沒有關(guān)系,他只是進來要口水喝的?!秉S婆子嚇壞了,開始往后縮。手一哆嗦,那十兩金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這刀疤臉走過去,一彎腰撿起來,看著黃婆子笑了:“看在你懂事的份兒上,不追究了。不過你這嘴可要管嚴(yán)實了。”
旁邊那舉報的是一個瘦猴一樣的男人,他湊過來說:“七爺,我的賞金什么時候領(lǐng)?”
“只要你小子嘴嚴(yán)實點,少不了你的?!?
“我懂規(guī)矩,我五兩,孝敬七爺五兩?!?
我心說媽的,這也算是豬狗平分了吧!難道老子的命就值十兩金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