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說著,將手伸過去摸在了樹桿上。我小心翼翼,怕成為麻雀的下場,但是這大槐樹卻絲毫沒有動靜。
秦川說:“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的話,這么多年了,一定是因為這大槐樹死過無數人了。”
我閉上眼,隨后開始感覺這大槐樹的屬性,在這大槐樹內,主要的屬性還是木屬性,然后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金屬性的存在。
我猛睜開眼,吃驚地后退了兩步,抬頭審視這棵樹。
秦川問我:“怎么了?”
我說:“這棵樹有貓膩!這棵樹含有金屬性和木屬性,應該是一棵樹妖。”
李紅袖端著食物過來了,她笑著說:“既然是樹妖,總要有靈魂的吧,但是這樹沒有絲毫的靈魂波動,難道是在裝死嗎?”
秦川說:“裝死,可能一裝就是多少萬年嗎?不可能的。”
我們坐在樹下吃飯,這樹上很安靜,沒有鳥和昆蟲。這樹下也干凈,沒有鳥糞和蟲子尿。在白雪皚皚的冬季,有這么一棵茂盛的大樹,是那么的突兀和格格不入。
我和秦川一邊吃喝,一邊談論這大樹是怎么回事。他說:“看來,我們需要挖開看看了。問題一定出在樹根上。”
這天,我讓李紅袖守住了大門,然后我試圖用土屬性推開大樹周圍的土地,但是我失敗了,似乎這大槐樹是有吸引力的一樣,緊緊抓著周圍的泥土。這令我吃驚不已,這是什么情況啊!
于是,我和秦川開始動手,用鏟子挖,用尖鎬刨。這泥土堅硬無比,一尖鎬下去一個白點。我說:“媽的,趕上人參果樹了。”
秦川說:“是啊,人參果樹還能推倒,這大家伙太結實了。”
他揮劍砍了下樹干,就聽鐺地一聲,這把長劍愣是被震了回來。我拿出那把破天刀來,剛要砍出去,就聽簫劍前輩說:“住手,這把刀砍不開的,這把刀還需要進化才能做到。”
我還是輕輕輪了一下,不出所料,這一刀砍在了樹皮上,絲毫傷痕沒有留下。
我和秦川已經挖出了一個一人深的坑洞,秦川從里面爬了出來,坐在一旁抽煙,他擦了一把汗說:“楊白臉,我敢斷定,那姬老頭是沖著這大槐樹來的。”
我說:“我也觀察很久了,這大槐樹就是大槐樹,沒什么特殊的。不可能是想得到這大槐樹。姬老頭不是瘋子更不是強盜。”
秦川嗯了一聲,然后瞪著眼說:“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我跳進了坑里,繼續挖了起來。就這樣一直挖到了一個月的頭上,這大樹下面的泥土被我們挖下去了有四米深,樹根裸露了出來,并且,開始從樹根上發出嫩芽來了。
秦川說:“也不知道還有多深,我們是要挖掉這棵大槐樹嗎?”
說實在的,足足挖了二十天了,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膩膩歪歪的,不知道自己做這件事的意義何在。
我說:“挖吧,也許勝利就在明天,凡是成功的人,都是能夠堅持的人。”
秦川說:“道理我懂,關鍵是,我倆根本不知道在挖什么!”
我倆一夜沒睡覺,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李紅袖在大門處喊了句:“姬老頭,你想干什么?你還拿道法當回事嗎?你知道自己這是什么行為嗎?你這是強盜行為。”
我和秦川此時正在樹下挖泥土,秦川說:“看來是姬老頭來了。”
就聽姬老頭說:“雯雯,請你讓開,我對這院子里的東西,志在必得。”
我突然一愣說:“秦川,你發現沒有,他叫李紅袖雯雯。”
秦川說:“是啊,那又怎么樣?”
“關鍵是脫口而出,這聲雯雯似乎在昭示著,姬老頭應該是認識李紅袖的。”
秦川一愣:“楊白臉,你的意思是,姬老頭本是這化境之人嗎?”
我點頭說:“沒錯啊,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是來找本屬于他的寶貝。很可能,這宅子最早就是屬于他的。”
姬老頭此時已經闖了進來,李紅袖是絕對攔不住他的。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秦川要出手,我攔住了,我說:“不要忘了朱羽和柏芷,她們的主神是這混蛋,很可能她們被囚禁在內世界了,你此時殺了他,很可能內世界就會坍塌了。我不能失去她們。”
秦川哎呀一聲,將長劍塞了回去。
之后,我倆一躍而出,到了外面后,正看到姬老頭拽著李紅袖的胳膊往里走。那大獅子緊隨其后。他看到我和秦川的時候愣了下,隨后頓時臉色很難看起來,他看看大槐樹,又看看我們,說:“你們怎么在這里?”
我哈哈笑著說:“姬老頭,你來找什么呢?我很有興趣啊!”
姬老頭放開了李紅袖,隨后哈哈笑著說:“楊落,你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看來你是湊齊了自己的魂魄,但是分魂時間太長,你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找什么嗎?”
我說:“真的不知道,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姬老頭哈哈笑著說:“楊落,你的弱點就是感情太豐富了,你可能阻止我嗎?”
我說:“阻止你還不是很簡單嗎?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場呀?”
姬老頭搖頭說:“和你打一場,我就是自取其辱。你得到了屬于你的金身,納蘭英雄也得到了屬于他的金身,你倆此刻都是無法戰勝的存在,立于不敗之地的大能。我此時只是小蝦米,不過,你不敢殺我的,不僅是你,就連別人要殺我,你也會阻止的。你還是趕快修煉到巔峰吧,都在等你呢。”
我說:“等我做什么?”
“看來你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不想和你廢話,你讓開,不要耽誤老子的好事!”他說著就超前走了過來。
秦川一把就從腰里把長劍拽了出來,指著說:“退后,不然必死無疑!”
姬老頭哈哈笑著說:“殺我?你有這個膽子嗎?我的內世界里可是有這朱羽和柏芷,殺了我,她們也是必死無疑的。”
李紅袖說:“卑鄙無恥,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真不知道你在神界的時候是怎么當上的中天大帝的。”
“我卑鄙嗎?我只是想活著,如果我不這么做,當初不搭楊落的順風車,我就來不了化境,那么,我的仇誰給我報?如果我不裹挾朱羽和柏芷,恐怕我已經變成了尸體,想要重生,不知道又要在什么時候了。我只是想活著,我不愿意死去。”他說完哈哈笑了起來,“雯雯,如果我說,比我還卑鄙的人是楊落和納蘭英雄,你信嗎?”
突然,外面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接著,我看到納蘭英雄笑著一步步走了進來。他身后跟著一只坐騎,這是一只大河馬。
秦川罵道:“牛逼英雄,你還敢出來!”
納蘭英雄看著我說:“楊兄,我這次來,只是為了殺這姬老頭,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他一伸手就把棍子拽出來了,接著,金屬性的真氣在體表流轉。雙眼頓時發出了紅光,這是加持了血魔變的表現。我感覺得到,這混蛋修為很高,似乎對這姬老頭,可以一招秒殺一樣。
姬老頭四品人尊,他往后一退,直接藏到了我的身后,他說:“楊落,我要是死了,后果你明白的。”
我一伸手拔出了長刀來,指著納蘭英雄說:“叛徒,還是先解決我倆的事情吧!”
納蘭英雄喊道:“楊兄,你糊涂啊!我倆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我倆的事情就是一起先殺了這姬老頭再說!”
秦川往前一步說:“納蘭英雄,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納蘭英雄哈哈笑著說:“我不知道你們在這里,但是我一定知道,姬老頭一定在這里的。楊兄,難道你想不起來以前發生的那件事了嗎?你我必須聯手殺了姬老頭,雖然不能永絕后患,但是我倆起碼又能安穩十年啊!”
姬老頭哈哈笑著說:“納蘭英雄,楊落分魂太久,記憶丟失了。不要試圖讓他想起什么,當年你倆卑鄙無恥地合伙暗算我,最可氣的就是這楊落,竟然用女媧的法器將我鎮壓在了這里。我只能將靈魂拋出,逃去了下屆轉世。只是,這法器將我的慧根抽走了不少,我再也無力回歸。”
納蘭英雄說:“之后你便和妖月天尊合伙算計了楊落,是這樣嗎?”
“是又如何?我們各取所需。妖月天尊可以得到她的精魄,我可以借助楊落進入化境。”
納蘭英雄看著我說:“楊兄,你聽明白了嗎?他其實是來取他的金身的,這木鬼其實是女媧的法器,是你我當年聯手用這法器將他鎮在了這木鬼之下,若不是他機靈舍棄金身拋出了靈魂,早就被木鬼給吸干了。我倆必須再次將他壓在這木鬼之下!你快點收了木鬼,我倆再次聯手將他鎮壓如何?”
我其實已經糊涂了,這都是什么情況啊!
收了木鬼?怎么收?我為何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啊!
秦川說:“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姬老頭哈哈笑著說:“楊落,只要是你幫我拿出金身,我就放了朱羽和柏芷,決不食言!”
納蘭英雄說:“楊兄,不要。如果這樣,我們再想殺他就難了啊!”
我說:“納蘭英雄,你能告訴我,當年我和你為什么要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