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fēng)習(xí)習(xí),清涼如水。
金鑾鳳駕,錦衣華服,加上數(shù)千人的大隊伍,顏子魚再次無聊至極的打了個哈欠
瞥了眼高坐龍椅上的皇上,以及那些打扮得千嬌百媚的妃嬪,顏子魚不由瞄了眼皇上胯下,所謂,鐵杵磨成針,他如此多女人,怕是磨成針也只是早晚的事。
狩獵是大允的傳統(tǒng)習(xí)俗,每年總會有這麼一兩次,不過她從未參加過,以往她是將軍府最不受寵的小小庶女,自是沒資格參加的;而後又是嘯王府受盡冷落的草包王妃,更是沒人將她放在眼中,這五年來她更是從未離開過嘯王府,更別提龍嘯焰帶她來如此大的場面了。
既然都冷落了五年,怎麼就突然下旨讓她一同前來呢?還是這其中別有深意?
不過既然聖旨已下,她也不能公然違抗,只能遵旨前往,只是內(nèi)心多了幾分防備,如履薄冰般需處處小心就是。
此番狩獵之地,是在帝都城外十五里地的月霞山,此山是早年先皇遇上霞妃之處,後霞妃難產(chǎn)而死,先皇爲(wèi)紀(jì)念霞妃,故下旨將此山更名月霞山,月霞山上還有先皇早先修葺的別院,每年都會來此住上三兩日,皇上幼時常與先皇一同前來,這個習(xí)慣一直延續(xù)至今,正是因皇上每年會去月霞山的別院住上幾日,故月霞山周圍常年有軍隊鎮(zhèn)守。
顏子魚閉著眼睛坐在馬車裡,耳中聽著身旁睿兒不斷傳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她心中想的卻是另一檔子事。
出門前,她曾在王府門口遇到伍月軒,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也要參加這次的狩獵時,眼中除了震驚外,還有幾分讓人疑惑的怪異神色,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不知想到什麼,她伸手撫上戴著面紗的左臉,脣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美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那是昨夜不小心被指甲劃破了一道口子,擦點藥就看不出來了,不過…她卻是故意把臉上的傷用曾經(jīng)學(xué)過的化妝技術(shù),畫出一條很逼真的傷口,乍一看去,就跟毀容破相無異。
“孃親,這是去做什麼?好熱鬧啊……”睿兒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子,睜大眼睛看著外面的大場面,咋咋呼呼的叫嚷著。
顏子魚慵懶的斜靠在馬車後墊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雙眼迷離,雙腮緋紅,一身赤紅色的華麗衣裙,一雙杏眸透著暖暖溫柔,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和妖嬈。
“孃親——”睿兒見自己的話沒人搭理,撅著嘴不高興的叫了一聲。
“哎,孃的寶貝兒子,腫麼了?”顏子魚伸出小指頭挑了挑耳朵,把睿兒圓滾滾的小身子抱過來。
嗯,軟軟的真舒服!小糰子最近好像又胖了。
“睿兒,你最近是不是又長胖了?屁股上肉好厚。”顏子魚掐了掐他的屁股,壞笑道。
睿兒嘟嘴——討厭,又說他胖!
“行了,看你那張嘴都能栓驢了。”顏子魚掐了他肉呼呼的腮幫子。
睿兒扯了把顏子魚的頭髮,撅著嘴抱怨,“孃親壞,欺負(fù)人。”
喲黑,這小子都敢對他娘用暴力了!
看睿兒撅著嘴一副生氣的模樣,顏子魚又忍不住逗他,“你看外面那是什麼?”她指著馬車外,那金光燦燦的金鑾問道。
“皇伯伯的馬車啊!”睿兒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問道。
顏子魚神秘兮兮的對他勾了勾手指頭,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那不是你皇伯伯,那是妖怪,五隻眼睛,八條腿,六隻手,還有三張嘴,咦…可怕極了,最喜歡吃胖乎乎圓滾滾的小孩子……”
睿兒小臉耷拉下來,小臉皺得跟包子似的,嘴張得大大的,滿臉震驚——
皇伯伯是怪物……好可怕,好恐怖啊!
“啊——皇伯伯那麼可怕,睿兒不要去了,睿兒要回家,嗚嗚……”睿兒被顏子魚的話嚇到了,眼淚啪啪往下掉。
顏子魚嘴角抽了抽,這孩子膽子怎麼那麼小呢?
真不像她的孩子,是不是抱錯了啊?
正準(zhǔn)備繼續(xù)逗逗睿兒,誰想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青光,馬車中多了一道英挺的身影!
“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呢?”看著眼前這張帶著面具的臉,顏子魚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那模樣真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
每次他出現(xiàn)準(zhǔn)沒什麼好事,再簡單的事只要遇上他,都會變得非常複雜,她是深受其害!
“我想你唄,娘子!”青衣男子嬉皮笑臉的衝她直樂,看著小魚這麼吹鬍子瞪眼的,真可愛!
“滾一邊去,臭流氓!”顏子魚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踹下馬車,看著他就眼疼。
“風(fēng)風(fēng)。”睿兒軟糯糯的聲音還帶了點哭腔的叫道。
阿離想著,一把從她懷裡把眼睛鼻子紅通通的睿兒接過來,“你哭什麼呢?男子漢大豆腐動不動就哭,你羞不羞啊?”
“娘,爲(wèi)什麼男子漢是大豆腐?”睿兒撅著嘴仰著臉看著顏子魚。
顏子魚沒好氣的瞪了眼滿口胡言亂語的阿離,那意思——別教壞我兒子,否則跟你沒完!
阿離挑眉,捏了把睿兒肉呼呼的腮幫子,“小糰子,看你軟乎乎的,肉嘟嘟的,還白乎乎,動不動就喜歡哭,不是大豆腐是什麼?”
睿兒最討厭別人說他胖,小臉立馬皺成一團肉包子,掰開阿離抱著他的手,默默的回到顏子魚身邊。
討厭,又說人家胖!
“喲,看不出來啊,你這小糰子人小脾氣可不小啊!”阿離看著嘟著嘴生氣的睿兒,脣角勾起一抹弧度,看著顏子魚笑道,“娘子,看來咱兒子跟你還真像,尤其是這脾性,真是一模一樣,你說怎麼就不像我呢?多好,多溫柔......”
顏子魚嘴角抽了抽,無語望天!
對這人的厚臉皮,顏子魚已經(jīng)徹底無力了,他似乎很享受這個角色,玩得非常起勁。
這段時間睿兒都常跟他待在一塊,跟他那個親啊,一口一個‘風(fēng)風(fēng)’,對他比對他爹還親,她每每要趕他走,睿兒就會用那種無辜又委屈的眼神看著她,搞得好像她是拆散他們的大惡人似的,壓抑啊!
“你再亂說一句,我就把你毒啞。”受不了他的厚顏無恥,顏子魚陰狠狠的出言威脅。
阿離還沒反應(yīng)之前,早就被睿兒一雙肉呼呼的小手把他嘴巴捂住了。
“風(fēng)風(fēng)不好惹孃親的,孃親真的有讓人變啞巴的藥哦!”睿兒滿臉認(rèn)真的說道。
想到前兩天他娘用小狼離試藥,小狼離什麼聲音都叫不出來,急得它四處亂竄,還把院裡的下人抓傷了兩個呢!睿兒小聲把這事說給阿離聽。
阿離轉(zhuǎn)頭看著顏子魚放在腰間那隻手,手裡似乎真多了什麼東西,心有餘悸的縮縮頭。
“還是睿兒乖巧又聰明,回頭我給你捉條銀魚來燒著吃。”不敢去招惹渾身煞氣的顏子魚,阿離抱著睿兒開始從他身上下功夫。
“銀魚好吃的,娘做的水煮魚和醋溜肚皮也好吃,還有清蒸南瓜糕……”說到吃的,睿兒就把剛纔顏子魚嚇?biāo)脑捊o忘記了,雙眼發(fā)亮的跟阿離討論起吃的來。
……
聽著他們談?wù)摰脑掝},顏子魚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兩吃貨!
馬車外的秋荷等人聽著馬車內(nèi)時不時傳出小少爺清脆的笑聲,還以爲(wèi)他是在跟王妃玩鬧,一個個也是面帶微笑,不過當(dāng)她們看見前面那輛馬車時,又忍不住嘆氣,爲(wèi)王妃感到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