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白融看著楚淵的眼睛,那樣子是不打算放過他臉上的每一絲情緒。
楚淵也是只怔了怔,最后抬手摸摸他的腦袋,微笑著說道,“阿融,我和爺爺都只是想保證你的安全。”
白融皺眉,他本就活絡的心思立刻轉動起來,臉色也漸漸變得有些難看,難怪這段時間,他總有一種楚淵和楚老爺子兩人似乎隱瞞了他什么的直覺,可是這段時間,不管是家里的安排,還是身體上的強烈不適,都降低了他的心里防線,沒有去深入思考。
“阿融,你不要亂想。”楚淵見他變了臉色,心里十分擔心,湊過去將他整個抱住,低聲安慰他。
“阿融,你是我的愛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你要相信我,我做任何事情,都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和產生不必要的擔心,你相信我。”楚淵用他有力的雙臂從后面緊緊地抱住他,低壓聲音在他耳邊喃喃說著話,聲音里含著濃濃的期待和擔憂。
白融沉默了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軟下身體往后靠在楚淵身上。
楚淵感覺到白融身體的變化,也松了一口氣,抱著他的雙臂又用了些力氣,把人緊緊地抱著懷里。
兩人的臉頰緊緊相貼,白融反手摸了一把他的臉,說道:“楚淵,你不愿意告訴我,是因為這件事與我本身有關系怕我受到傷害,是因為有人想傷害我”
楚淵怔了怔,還是沒有說話,他深知他的阿融有多聰明,因此他心里明白此刻自己只會多說多錯,還是保持沉默得好。
白融看著前方的目光放空,里面似乎沒有任何情緒,靜靜地說道:“你不告訴我,恐怕不只是因為他會傷害我吧不然你不會瞞著我,所以,你不說,是因為你認為,那個人不但會傷害我的身體,還會傷我的心嗎”
楚淵聽著他平靜的語調,只覺得心里一陣陣涌出酸澀,他的阿融,曾經到底經歷過了什么,才能對一切表現得那么毫不在意,可他心里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不會難過嗎
“那個人,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吧”白融的聲音非常的冷靜,冷靜到冷酷。
楚淵猛地收緊手臂,幾乎要將白融整個嵌進自己的身體,他沉聲說道:“阿融,別說了。”
“呵,原來他的主意已經打到了我們的孩子身上,難怪他當初那么輕易地就放我離開a市。”
“阿融”楚淵突然大聲打斷他,握住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然后低下頭堵住他的嘴。
白融沒有一點要拒絕他的意思,他張開嘴熱情地迎接著楚淵的嘴舌,與它們激烈地糾纏。
透明的口水,因為兩人太過投入的唇舌相纏來不及被吞咽,順著白融的嘴角滑出,然后從下巴滴落,拉出一道透明的絲線。
七月的陽光最好,從透明的玻璃窗撒了起來,投射到兩個緊緊相擁的情人身上,灼熱而又艷麗。
高級病房里交纏的水聲與漸漸加重的喘息融合在一起,讓滿室的空氣都變得更加曖昧獸性教官寵上身。過了良久,楚淵感覺到懷里白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他的嘴唇,改為一下下地輕啄,那感覺仍然是非常鮮明的,仿佛親吻在心尖上一樣,每一下都帶著重重的心跳。
白融喘著氣,挑著眼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楚淵,喜歡這樣和我接吻嗎”
楚淵臉色發紅,被他直接問出來只覺得心頭跳得厲害,他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點了點頭,耳朵都紅透了。
“我也喜歡。”白融目光直直地盯著他,既然已經確定了心中的感情,他就不會為了其它的事而為難自己,他會順從自己的心,把這個人牢牢地纏在身邊,就算是死亡也要纏在一起腐爛,永遠別想離開他的身邊。
楚淵這會兒連脖子都紅透了,雖然早就清楚自己對白融的愛,也很直白地跟他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但是跟白融的那種不害臊的直接相比,他還是遜了一籌。
白融雙臂抱住他的脖子,雙眼直直地看著他笑,低聲吩咐道:“抱我去床上。”
楚淵點頭,彎腰將他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又輕輕放下,還順勢在他臉上親了親。
白融坐在床上還不放開他,雙臂緊緊地勾在他的脖子上,因為剛才的激烈親吻而變得紅艷的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差貼在了楚淵發燙的耳朵上了,一邊還吐著氣音輕聲說道:“一會兒去空間里弄點東西來吃,咱們兒子要吃最好的。”
“嗯。”楚淵雖然被白融弄得腦袋充血,可是聽到白融說“咱們兒子”時,還是忍不住咧開了嘴,心里跟喝了半斤蜜似的,又甜又粘。
因為丟下了家里的一大攤子,連手機都被楚淵沒收了,白融在醫院的日子里過得非常的悠閑。
白融幾乎每過一天就要被醫院里的各種儀器檢查一遍身體,就怕出什么意外。楚淵之前在家里的時候還好些,一旦到了醫院這種氣氛冰冷的地方,就變得比白融還緊張,尤其楚淵回想起爺爺曾經告訴過他的事,他的親生母親,就是因為生下他難產而死的
因此,他緊張得就像是隨時要上戰場一樣,半步都不敢離開白融,不但怕有人會趁機搶走他們兒子,還怕白融自己去了哪兒磕著碰著摔著,那樣子恨不得能代替白融懷孩子生孩子一樣。
“你不用這么緊張吧,就算是產前憂郁癥,那不也應該是我才會有嗎我都不緊張,你那么緊張干什么”白融嘴里嚼著蘋果,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阿融,”楚淵糾結了半晌,猶豫了半晌,才在白融的注視下說了出來,“阿融,你一定要好好的,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生,可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楚淵說完這話眼圈有些發紅,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其實并不像以前那么了解自己,他也有感到害怕和恐懼的時候的,他沒有那么強大。
白融伸手摸了摸他發紅的眼圈,憐憫道:“可憐的大楚,不就是開一刀嗎都被嚇成這樣子了。”
楚淵沮喪地低下頭,現在阿融和孩子就是他的一切,他一個都不想失去,可如果一定要選的話
楚淵一想到那個可能,就覺得心如刀絞。
白融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答應你。”現在他們走到了這一步,自己也終于動了心確定了心意,這一輩子,楚淵都別想自己會放過他,沒有可能的,他白融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招惹了他,就要做好陪著他一起下地獄的準備紈绔醫仙。
在醫院里的悠閑時光過得很快,楚淵仍然很糾結,他即想孩子快點出來,又想孩子出來的時間再晚一點,不要折磨阿融,那種自我矛盾的心理折磨,讓他在短短半個月內瘦了一圈。
白融看著也覺得心疼,每次自己吃什么,都會逼著楚淵跟著吃,只可惜楚淵現在也是食不知味,心里壓力太大,不管白融逼著他吃多少都長不出肉。
時間也終于到了干躁炎熱的八月初。
白融是在前一年的臘月中旬和楚淵發生關系的,現在農歷八月初,滿打滿算也有八個半月,孩子馬上就要瓜熟蒂落了。
人們常說十月懷胎,其實胎兒在九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成熟,很多人也就剛剛懷滿了九個月左右就生產了。然而白融畢竟是男人,懷孩子已經給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是不可能正常生產的,需要剖腹產,而且楚淵也根本不可能等白融的肚子發作了,才讓他進手術室。
兩人在和醫生溝通后,最后做手術的時間定在了八月中旬,九個月整,這樣即能保證胎兒能夠發育完全,又不至于讓白融面臨巨大的風險。
但是這最后半個月,對楚淵來說卻是一種更大的折磨。就他個人而言,他其實是想把白融轉到省城里更大設備更其全的醫院的,但是白融卻不愿意,到了省城里,就有可能遇上白家的勢力,雖然楚家背景也很硬,可是這種事還是能避則避,畢竟生兒子是好事,他也不想讓兒子一出生就碰上這些晦氣的東西,況且江城這家醫院的醫療設備也是非常不錯的。
這些天白融為了不讓這傻爹繼續一個人胡思亂想,開始變著方的想吃的,讓楚淵找地方給他做。
葉鴻儒聽說他到醫院后,帶著程逸來看過他一次,還給白融一些建議,并且給他安排了食譜,讓他記得不要吃太多,不然胎兒太大也有危險,最好多運動,特別是多上下樓梯,這樣對他和孩子都比較好。
白融聽完就覺得累,他現在別說多上下樓梯了,就是讓了自己爬一層樓的樓梯,他都覺得抬不起腿,還多跑呢。
兩人來過之后,王寒江也來看過他,白融知道他的意思,這人估計是惦記上他家養的那些東西了。
白融也沒跟他客氣,每天都讓楚淵去空間里摘菜,然后到王寒江他們酒樓的廚房去給他折騰吃的,還專門給家里打了電話,王寒江的人過去拖菜的時候,給帶上一兩只小公雞和一些雞蛋過來,偶爾他和楚淵還有那兩個保鏢吃一頓,其它的都賣給了王寒江。
因此,王寒江的老板每次看到楚淵去他們那兒的廚房弄吃的,他都笑瞇瞇的,一直跟他打聽他們家小公雞還有多少,還有那些雞蛋怎么賣。
楚淵知道家里的東西白融留著都是打算留著供應自家餐館的,而且他本人嘴巴又緊,那老板除了在他這里碰了一鼻子灰外,什么也沒打聽到。
半個月時間過得很快,不管楚淵心里怎么擔心糾結,八月十五這天,白融還是被送進了手術室。
楚淵想跟進去,但是醫生是不可能放他進去的,于是他就只能眼巴巴地坐在外面等,那像子跟走丟了主人的小狗似的。
在進手術室之前,楚淵拉著白融說了好一會兒話,眼里全是不舍和藏不住的擔憂,他知道這樣不好,身為一個男人,他應該有自己的擔當,要表現得很強大足夠家人依靠,而不是讓家人跟著擔憂害怕,但是這種事說起來很簡單,真要說到,太難了,那個人是他最主要的愛人啊,他最怕的就是阿融也走上他母親的老路,怎么可能不擔心農家小媳婦。
白融在某些方面,心里承受能力其實比楚淵強得多,他根本沒把這場手術看得有多可怕,他清楚自己一定不會就這么死去,他們的兒子也同樣不會那么弱。
好在,在白融被推進手術室后,楚淵的父親楚修遠和他大哥楚泱竟然親自趕過來了,這到是給了六神無主的楚淵一些心里支撐。
兩個人顯然也是匆匆趕來的,身上都還穿著板正的西裝,到的時候就看到楚淵坐在手術室外,雙眼木木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才知道他們還是與白融錯過了。
“小淵。”楚修遠伸手拍了拍呆坐著的楚淵的肩膀。
他連叫了幾聲,楚淵才回過神,轉頭看向他,臉上有些驚訝,“爸”
“小白進去了”楚修遠問。
“嗯。”楚淵點點頭,臉上的擔憂藏也藏不住。
“別擔心。”楚修遠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楚淵低頭沒有說話,但是雙拳垂在身側死死地握緊。
長達三個多小時的手術,就好像過了三天一樣漫長,當白融終于被清醒地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楚淵已經汗濕了全身,身體也像脫力了一樣,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手術是半麻醉的,白融仍然很清醒,出來后看到楚淵,對他笑了笑。
楚淵趕緊跑到他身邊,跟著他的病床一起往前走,一邊緊緊地盯著他變得蒼白的臉看。
等白融最終于被安排到病床上后,楚淵才走到他身邊,緊緊地握住他因為失血而變得有些冰冷的手。
“楚淵,咱們的孩子是個男孩子喲,我看到了,醫生說他很健康,剛才還哭了。”白融抓著他的手沖他笑,身體因為冷而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嗯,阿融好厲害。”楚淵點點頭,臉上在微笑,但是眼睛里卻隱隱有些水光閃動。
“怎么這么大個了還哭鼻子啊,兒子都有了,丟不丟人。”白融不客氣地笑話他。
“我沒哭。”楚淵不自覺地輕吸了一下鼻子,顯示他確實有分泌過多的眼淚和鼻水,但是他是不會承認的。
“呵呵,那你去看看你兒子,他被放在保溫箱里了,我有點困,想先睡一會兒。”白融打了個哈欠,他現在身體不能動,但是因為打了麻醉,他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覺得身上有些冷。
“嗯,那你睡,我等你睡了再去。”楚淵現在心里亂七八糟地充斥著各種情緒,有喜悅的,有激動的,但更多的是一種終于放下心來的虛脫感,握著白融的手,幾不可察地輕輕顫抖著。
“嗯。”白融笑了笑,讓楚淵給他蓋上被子,閉上眼準備睡覺。
被遺忘的楚修遠和楚泱站在一旁干看著,心里都在想,這兩人真厲害啊,完全把他們倆給忽略了。
等白融睡著了,楚淵站起身,看到兩人才想起忘記給白融介紹自己父親了,一時有些尷尬,他本來就和父親不是很親近,剛才他心情又那么復雜,會忘記他簡直是理所當然的縱寵鬼妃為尊。
“先去看看你兒子吧。”楚修遠也很無奈,伸手拍了拍楚淵的肩膀,他們父子倆本來中秋節都有一天假的,結果因為臨時有事給耽誤了,來晚了被人忽略能怪誰。
“好。”楚淵也笑了,咧嘴的樣子有點傻。楚泱站在一旁撇嘴,這傻小子看著傻,竟然比他還先當爹,還有那么美艷的老婆,真是,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剛出生的孩子都比較難看,皮膚又紅又皺,頭上的毛毛少還黃,眼睛都睜不開,除了哭之外,就會拉屎和撒尿,但是盡管如此,就是這樣的臟小孩子,卻能得到一大家子人的疼愛。
楚淵傻笑的臉從看到他兒子起就沒變化過,那是白融給他生的兒子,他越看越覺得的喜歡,也越看越覺得那孩子像阿融沒人能弄明白他是怎么看出來像的他心里反反復復只有幾個字,像阿融真好啊
“孩子取名了沒有”雖然暫時還不能近距離地接觸,但這不防礙幾個大人對這小娃娃的喜歡,尤其是楚修遠,他現在可就當爺爺了誒,第一個小孫子哪能不喜歡啊而且這孩子怎么看都比他這兩個臭小子可愛啊長大了也一定比這兩臭小子有出息同樣沒人能弄明白他是怎么從那么小的孩子身上看出“出息”兩個字的。
“取了,爺爺取的,楚煦陽。”楚淵臉上的傻笑怎么也藏不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同樣是隱藏不了的驕傲,那是他兒子啊,多好,阿融給他生的兒子。
“嗯,這個名字好,很好很好。”楚修遠雙眼定定地看著保溫箱里的孩子,連連點頭。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楚泱,默默地看著兩人,他怎么一定都不覺得這孩子現在的樣子有多好看呢皺巴巴跟只猴子似的
當然了,這話他肯定是不敢說出口刺激兩人的,不然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白融的身體暫時不能動,而且因為剛動手術,身體內部還沒通氣,所以也不能吃東西,必須等他的身體上下通了氣,才能吃,所以頭一天只能靠打營養劑,來保證身體里的營養。
楚淵看著只能癱在床上不能動,臉上那白得像紙的白融,心疼得厲害,所以盡管他也想去多看兩眼兒子,心里還是覺得白融現在更重要,于是每天都留在病房里陪著他。
楚修遠的身份楚淵也在白融醒過來后,第一時間告訴了他。白融聽后立刻就有點緊張,好在有了之前和楚老爺子的相處經驗,而且見到人后,對方看起來很是溫和儒雅,白融心里才長長吁了一口氣放松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那啥,生孩子這事咱也沒經驗,所以孩子出生的算法可能有誤。。。。于是大家這段將就看吧。。。。我不想改了。。。對這個有恐懼癥
另外,明天有雙更喲,我說到做到,明天上午一更晚上一更,現在接著去碼,不過今天晚上又要熬夜了,咱已經連著熬兩天了,苦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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