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都默默地豎起了耳朵,想了解張景的狀況。
張景的眼球轉動迅速,顯得十分靈動,眼波流轉間,閃動著敏銳的光芒。
他神色平淡,一臉的從容地說道,“李叔,小侄沒有讀過什么大學,從小跟著爺爺學了點中醫,別的也不會干。在朋友的診所幫忙,有時在國內,有時在國外,掙點小錢。”
陳姨聞言偷偷瞟了張景一眼,皺了皺眉頭。
李婉君抬起美目望向張景,漆黑的眸底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怨之意,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看到張景的窘境,常勝軍自然非常樂意。他作為楚北省天意集團的二少爺,又是天意集團清江制藥的掌門人,他從小倚仗家族勢力為所欲為,習慣于俯視眾生。
李家豪雖然不是那么勢利的人,但他還是渴望自己女兒的婚姻,能夠門當戶對,更是希望自己的乘龍快婿是個大有作為的青年才俊。
從張景自己介紹的狀況來看,明顯讓他感到失望。他嘆了口氣,無奈地安慰道,“年輕人,要多讀書多學習!要有一番作為才行啊!”
常勝軍有些“看戲不怕臺高”的調侃道,“那你這次不遠千里的回來,是想抱棵大樹呢?還是因為牙口不好,想吃點軟飯呢?”
張景聞言,心里隱隱有種被挑釁的感覺,加上李家的冷淡態度,更是讓他感到不爽。
對于常勝軍這種依靠家族父輩的威權和財富的紈绔少爺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常勝軍那點花花腸子能瞞得住他,小樣!我就陪你玩玩。
他故意嘆了口氣,“都行!其實我不挑剔的。”
說完,他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真的!在外漂泊這么多年,是該遵照爺爺的訓示,回家完成婚約,娶妻生子,再搞幾畝薄地,安心過日子了。”
“撲哧”一聲,常勝軍口中的茶噴薄而出。
李婉君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中,猶如射出了一道殺人般的光芒。她從小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小公主,不僅知書達禮,學習出眾;更是天生麗質,身姿傲人。
在李家第三代中,她自認為管理有方,業績斐然。對于眾多公子哥的追求,她很享受,也有著自己的選擇,雖然哼哼哈哈,她也能保持應有的分寸。
雖然虛榮心濃烈,她也覺得是少女的本份,雖然趨于勢利,她也認為是為了家族的事業。
對于這個從天而降的所謂婚約,她也是剛剛聽說,此刻還在云里霧里。
張景進門之前,她才聽父親說起婚約之事,她根本來不及消化,也來不及辯白,更來不及思考。
張景的一席話,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與其嫁給這種無賴,她寧愿去死。
她將頭望向天空,兩手合十,心道,老天爺,可憐可憐我吧!你就把這個瘟神收走吧!
李家豪看見張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陳姨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臉憂郁,沒有言語。
常勝軍把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更把張景的戲言當成了無知,他毫無顧忌的笑臉上盡顯戲謔,“呵呵!笑死我了,這就是你的偉大理想?”
張景對大家的狀態了然于胸,他不以為然,一副認真地望著常勝軍,故作不解地問,“是呀!有什么不對嗎?”
接著他更加嚴肅地繼續忽悠,“娶妻生子,傳承香火,幾畝薄地,養家糊口,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這不正是我們追求的健康生活嗎?”
“哈哈哈!”常勝軍實在忍俊不禁地大聲笑出來,他看張景就像看傻子一樣。心想,原以為是個情敵,卻原來是個垃圾。
“你們笑什么呢!這么熱鬧?”甜甜的聲音剛落,一道靚麗的倩影就飄了進來。
這是個中等身材,長相與李婉君有幾分相似,雖少了幾分嫵媚,卻多了幾分純真和活潑。
她瓜子臉、丹鳳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顯得十分好看。
她環視四周,眼光落在張景這個陌生人身上。她微微一愣后,落落大方地伸出她的小手,笑容滿面的輕聲說道,“你好!我叫李婉秋,清江日報社記者。”
張景握住李婉秋那宛如白玉般的溫暖小手,低聲道,“我叫張景,應該算你的姐夫吧!離家漂泊了十五年的游子,現在無業,正準備回到藥王谷去生活。”
李婉秋聞言,一臉愕然地問,“姐夫?”
她的美眸在張景身上掃視著,身高?馬馬虎虎。長相?不算討厭。身材?嗯!瘦弱了些。穿著?有點寒酸,標準的農民工形象,如假包換。
怎么看也配不上自己那傲嬌、漂亮的姐姐呀!她一臉怪笑地看向姐姐。
李婉君冷哼一聲,漂亮的丹鳳眼翻向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的意思。
李婉秋又將目光投向父親李家豪和母親陳碧瑤,兩人的眼睛始終盯著腳面不想抬頭。
李婉秋看著大家的表情,雖然不明真相,但也看出了里面有故事,只是礙于人多,不便于糾纏父母和姐姐細問。
看到李婉秋詢問的目光,常勝軍故著神秘的對李婉秋說道,“婉秋,你知道他要去藥王谷干什么嗎?”
李婉秋瞅了瞅張景,俏臉上充滿詫異之色,“干什么?”
“他說這次回來,要在藥王谷娶妻生子,傳承香火,備幾畝薄地,養家糊口,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常勝軍說完很是得意地等著看張景的笑話。
李婉秋眨眨眼,在姐姐身旁坐下,一臉壞笑地說,“你的意思是要帶上我姐去藥王谷生活?”
張景在背包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非常認真的點點頭道,“這是我爺爺留下的婚書,爺爺的話不敢不聽。”
對于這紙婚約書,與其說是對爺爺的尊重,不如說張景想看看李家人的態度。
李婉秋表情甚是微妙,她搶過婚約書,仔細閱讀起來。
稍后,她轉身將婚約書遞給李婉君,一半認真一半玩笑的道,“還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