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有著濃濃的驚駭以及不可置信,元玉當然清楚沈心凌的修爲是幾斤幾兩,雖然失蹤一年之後她又有了突破修爲終於是進階到了金丹中期的地步,可是要說能夠引起他泥丸宮之中神識的感應,卻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這樣,那麼剛剛那個讓他產(chǎn)生了感應的人也就只能是面前的方喜了。
能夠在不經(jīng)意間引起化嬰期修士神識的感應,這怎麼著也得凝練出了神識才可能辦到啊!可是根據(jù)常識,能夠凝練出神識,那最起碼也得是修爲達到化嬰期以後才能夠做到。
“難道他真的原本就是一個隱藏了實力的大高手?”
想到這兒元玉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瞇了起來,雖然他完全相信方喜的人品,可是對於他隱瞞自己強橫修爲的事情也難免心生不快。
“元玉叔!”無比激動地叫喊了一聲,方喜的臉上滿是喜色,而隨後讓他更爲驚喜的事情發(fā)生了,隨著外面的動靜,元玉所住的主帳之中也是突然再度掀開,兩道身影就這樣狂奔了出來,其中一個嬌小的更是直接就乳燕投林般地撲進了方喜的懷中。
重逢的一幕總是感人的,摟著懷中的姚萍,方喜的臉上也是不由得一片欣慰,這個對他而言如同妹妹一般的小女孩在這一年之中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麼,還是一如既往地粘他,像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鼻息間縈繞著姚萍身上那熟悉的清香,方喜的心中一片寧靜,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偏遠的小山村,不再紛繁,不再無常······
放開了姚萍,方喜又哈哈大笑著給了姚清凌一個大大的熊抱,讓他欣慰的是,一年不見,這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很明顯,他身上的靈力波動竟然已經(jīng)是達到了靈動後期的層次!
“我回來了。”
目光緩緩地在衆(zhòng)人的臉上掃過,方喜驀地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潔白的虎牙。淡淡的話語卻是讓元玉這種流血不流淚的漢子都不由得鼻子一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伸手拍了拍方喜的肩膀,元玉心中剛剛那因爲方喜修爲的事情而產(chǎn)生的一絲不快也終於是在此刻煙消雲(yún)散了。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這是人們與生俱來的權(quán)利,沒有誰會在誰的面前徹徹底底地完全透明。而真正的親朋摯友面對彼此的秘密,要做的不是猜忌、也不是追根究底,而是隻要包容、相信就好了。
“管他呢,回來就好。”心中淡淡地一笑,元玉終於是徹底釋懷了。方喜的心很明顯是和他們在一起的,有這一點就夠了。如果因爲那一點小秘密就讓彼此之間產(chǎn)生了隔閡,那麼這所謂的情誼也未免就太脆弱、太不堪了。
“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要細說的話,估計三天三夜都是講不完。”圍坐在主帳之中,方喜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感受著周圍姚萍等人對他的關心,方喜的心中一片溫暖。
“這···就是家的感覺?這裡就是我的根嗎?”
在這一刻,方喜終於是體會到了老張口中那所謂的“根”的情節(jié),嶽淵閣,嶽淵閣之中這羣關係過命的人,就是他方喜在這異界之中的根。
“想必我今天在空中和桂樾那個老匹夫的交涉你們也都是聽到了吧?”重逢的喜悅緩緩平息,而沉重的現(xiàn)實卻是再度如大山一般地死死壓在了衆(zhòng)人的心頭。
“三人輪番拼殺嗎?”方喜的眼中也是涌現(xiàn)出了絲絲凝重,很顯然,這樣的情勢雖然能夠大幅度的減小兩方門下弟子的傷亡,可是這樣一來,嶽淵閣便是由原本僵持的局面而轉(zhuǎn)變成了隱隱處在下風的情況。
滄瀾閣那邊的高手···可是絕對的保質(zhì)保量啊!
“嗯,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很不樂觀。”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可是看著當時底下那血流成河的場景,元玉卻又忍不住想要停止這種慘烈的殺戮。
“雖然不容樂觀,但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絕地反擊的可能。”方喜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小臂,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元玉叔你不是和他說了只能由弟子參賽,執(zhí)事之流都不可以出場嗎?”
“嗯。”元玉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是我們這邊實在是難以找出幾個強橫到可以穩(wěn)勝的弟子啊。”
“滄瀾閣那邊八成的金丹期弟子都已經(jīng)是在下午被我們給全滅掉了,所以這樣看來我們也並不是沒有機會。”眼中閃過了一絲寒意,方喜沉聲道:“首先我可以穩(wěn)勝一場,剩下的兩場我們只要再贏一場就沒問題了。”
“我也要出戰(zhàn)。”沈心凌突然脆聲接口道。
“你···”元玉聽到沈心凌這樣說不由得愣了一下,但看著她那寫滿了堅定的臉龐他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沈心凌是弟子中的大師姐,論修爲也算得上是其中翹楚,所以這三場拼殺中她要一個名額並不過分。
“對了!”
剛說到這,元玉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拍頭對著方喜道:“這次的拼殺···你恐怕是不能上場了。”
“嗯?爲什麼?!”突然聽到元玉這樣說,方喜也是忍不住失聲問道,他是嶽淵閣這邊目前唯一一個可以說穩(wěn)贏一局的人,而元玉竟然不讓他出場!
“雖然論身份你也是弟子···可是,這弟子戰(zhàn)中有個規(guī)矩,就是無論如何,修爲達到了化嬰期的修士都是絕對不可以出手,所以······”
說到這元玉的臉上也是涌現(xiàn)出了一抹濃濃的失望,方喜不能夠出戰(zhàn),那麼嶽淵閣這邊豈不是連一個可以穩(wěn)勝的弟子都拿不出來了嗎?
“元玉叔,你說的修爲達到了化嬰期···是指靈力修爲吧?”眉頭微微一挑,方喜淡淡地問道。
“那是自然。”有些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元玉喃喃自語道:“誰讓你這小子修爲突然變這麼高······”
“呵呵。”聽到這話,方喜卻是忍不住開口笑了起來。
“那我想,我是絕對可以去參戰(zhàn)的了。”
體內(nèi)妖力鼓動,在天靈化形丹中濃郁的天靈之氣的包裹下,一股金丹初期的修爲波動驀地從他周身散發(fā)了出來。
“這···金丹初期?到底是怎麼回事?!”
感受著這股氣息,元玉的眉頭不由得重重地皺了起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方喜這忽高忽低的修爲給弄糊塗了。
“這小子現(xiàn)在到底是什麼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