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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東,竟然出現了一座高聳入云的雪山。
這讓掌管東海的水君有些慌亂。
東海水域四季恒溫,即便是冬日里,也不過溫涼一些罷了。
可自從去年天象大變之后,東海之東,與日出同出的仙山便被濃霧厚云圍困了起來。
鵝毛大雪飄了整整一年,這也使得周圍水域內的一眾蝦兵蟹將遭了秧。
他們紛紛收拾細軟背井離鄉。
沒辦法,仙山腳下皆是冰原,讓一眾活慣了溫水水域的水族們甚是鬧心。
有的咬牙待了小半年,最后落下一身的傷寒病痛,還是風塵仆仆的撤離了。
就連仙山上的一些靈物也過得甚是凄涼,帶頭的便是守在日光巖上的守山神獸,轅則。
雖說轅則皮毛豐厚,耐寒力不在話下。
可它終究是習慣了天天日光浴的日子。
一天兩天的大雪還可以忍耐,可已經暗無天日的飄了一年的雪花了,轅則實在鬧心的很。
它縮在日光巖的一處崖壁下,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作了許久的思想斗爭,還是抖擻了精神,搖搖晃晃朝東峰飛去。
雖然討厭瀾滄上仙死氣沉沉的臉,但至少云頂大殿還有暖爐和炭火,運氣好的話,還能窩在后殿的那方長毛圓毯上睡上一覺。
付出的代價嘛……
不過就是每日多練幾個時辰的功….
要去竹林照看那些該死的竹子……
當然,偶爾還要在瀾滄上仙面前賣個乖討個好…..
雖然轅則很討厭這些虛的。但比起在這光禿禿的日光巖上受冷挨凍他還是極愿意回東峰上的云頂大殿的!
轅則打定主意,撲騰了幾下翅膀,掃掉了后背上的落雪,然后穩穩地落在東峰殿前的空地上。
轅則又幻回小毛球的模樣,然后左右晃了晃腦袋,踏著步子歡天喜地地朝殿內走去。
還未當轅則小獸拐進大殿,遠遠便瞅見一個青衫女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再往遠看一點,一個醉漢正歪歪扭扭地躺在瀾滄上仙的交椅上!
轅則氣呼呼地哼哼兩聲,誰那么大膽子。去玷污上仙的椅子!
咦。不對啊......
轅則瞪圓了兩只黑溜溜的眼睛,在那交椅上躺著的,衣衫污濁的,發絲散亂的。靴子都少了一只的人....
竟然是......
轅則“喵嗚”的叫了一聲.....
咳咳咳。轅則化百態。每每一心焦,就會學貓叫。
總之轅則“喵嗚”一聲伸開爪子撲了上去。
未待殿中的青衫女子反應過來,它已經四仰八叉的貼在了瀾滄上仙的臉上。
又是一陣“喵嗚….”
轅則嗅到了仙者滿身的酒氣。難過的快要淚崩了。
仙者晃晃悠悠地靠著椅背坐起了身子,又晃晃悠悠地將轅則小獸扒拉下來,單手拎著它的后頸,一雙失了焦距的眼睛看著眼前白乎乎的小毛球,突然眼中閃過幾絲明亮的色彩。
“小狐貍?”
轅則歪了歪頭,誠然最近吃的有點少,清減了不少,但獅子的模樣卻絕對不能和狐貍那尖嘴猴腮的樣兒比的啊。。。。
轅則哽了哽口水,心生哀傷….
我的上仙主人……
仙者黝黑的瞳光慢慢聚攏,蒼白的臉色襯著絕美的容顏像是人界戲臺上的青衣,多了幾份陰柔的嬌媚,讓人一下子忘記了他卻是那個剛毅果斷的上仙…
咳咳,自然是位男的上仙!
轅則晃了晃腦袋,想著當狐貍就當狐貍吧!
瀾滄山上下誰都知道,自從清芷姐姐走了后,上仙就一直昏昏沉沉,心境不好….
如此看來…..
哎….
轅則眨巴了淚眼,伸出了粉紅色的舌頭,像以前舔清芷姐姐和景礫哥哥一樣,舔了舔上仙,以示安慰……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仙者突然大力地將轅則扣進自己的懷里,整個身子抖得如農家篩糠一般….
他雙臂的力量極大,就算是守山神獸也無法輕易地掙脫。
轅則一邊奮力將腦袋從他臂彎處伸出來,一邊想著還是回日光巖算了!上仙太可怕了!怎么二話不說就要勒死我!
轅則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卻聽得頭頂傳來幾聲隱忍的抽泣聲。
轅則抬頭….
如平地驚雷,迅雷當空….
它分明看見仙者往日剛毅果決的神仙面容上,竟然破天荒的,掛了幾滴淚……
轅則更加不懂了…
“小狐貍,你是不是回來了?”
正在轅則糾結要不要變回原身壓一壓他,然后逃離時,卻聽得仙者啞聲說起了話。
轅則心想,看來還是將自己這頭威風凌凌的白獅當成了狐貍….
看來今后得多吃點了!
“小狐貍,你是不是回來了?”
仙者的聲音又戚戚地想起。
轅則只好在他的懷里猛地搖頭,并且張開一口白牙努力證明自己是一只獅子。
“是的….”
突然,殿下一直跪著地青衫女子緩緩起身,沉著一雙眸子,戚戚地張了口。
“我回來了,師父!”
仙者瞅了瞅懷中的轅則小獸,來回摩挲了幾下皮毛,突然啞聲一笑:“芷兒,我陪你去后山練功可好?”
話罷,仙者又戚戚一笑:“上回教你的,你學會了嗎?此番師父再多教你幾招!”
仙者說著,便搖搖晃晃地起身,不慎將腳邊的幾個酒壺踢出去老遠。
青衫女子忙上前兩步,開口道:“師父!今日大雪,芷兒怕冷,能不能不去練功?”
仙者搖搖晃晃地又跌回椅子上,說道:“也罷,莫把你凍著了!”
“師父,我扶你回房休息好嗎?”
青衫女子試探地啟唇問道,仙者猶自晃了晃頭。
“不好,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不能睡!”
說罷,又小心翼翼地撫了撫有些崩潰的轅則小獸。
“芷兒,上回為了給你討藥,我將龍吟劍抵給了司藥神君,不過啊,只要你的傷好了就行,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仙者將頭靠在交椅的扶手上,腿腳癱軟地落在地上。
未束的墨發遮住了他的半邊臉,纖塵不染的白袍上洋洋灑灑全是烈酒的濁跡。
青衣女子回想片刻前他曾將整整一壺酒灑在自己身上時的模樣,不禁心疼更甚。
于是她溫柔開口:“師父,芷兒的傷早就好了......如今芷兒和龍吟劍都在師父身旁,師父應當放心啊,走,讓芷兒扶師父去內殿休息好嗎?”
仙者勉力地撐開了眼睛,又摩挲了幾下轅則小獸雍容的毛發,滿含醉意淺淺一笑:“那芷兒你抄幾卷經文,我睡一下便好......”
仙者晃蕩著直起身子,又續道:“后山的溫泉我已經修好了柵欄.....你若愛泡,就常去泡泡,我還專門將你喜歡的桂先花移了幾顆在那泉水旁.....你若抄經文抄的不耐了,便去泡泡.....”
青衫女子垂了垂睫毛,眉間溢出幾分暗沉,卻還是應道:“是!師父!”
“還有,我上月去了一趟極北之地,削了半截上古戰龍的龍骨,給你做了一副骨鞭,就放在你平時愛待的那間屋子里,你去看看趁不趁手?”
“我早該送你些什么了......”
仙者的聲音似是被燒酒灼傷了般,每一字每一言沙啞的讓人心碎。
青衫女子握了握拳,又松開,張口道:“師父對芷兒的好,芷兒永生不得忘懷!”
仙者一邊晃晃悠悠地朝內殿走,一邊淺淺的笑:“不用記著....只要你肯一直待在瀾滄,陪著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