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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黃沙漫天,歷歷在目。
昆侖掌教尹承澤倒在血泊之中,江沅揮袍離去,少女變成雪狐隨燕語落回了人皇宮殿。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
所以,昆侖山于少女而言是一個喜憂參半的地方。
此時月黑風光,無垠夜幕出奇地連星光都沒有。
少女不可思議地看著施施然而來的紅衣男子,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遂張了張口,有些結舌:“夏,夏護法?”
紅衣男子正是瀾滄山護法夏之桀,怪不得少女有些吃驚。
此時離昆侖大亂已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而夏之桀不在瀾滄卻在昆侖,著實讓人覺得訝異。
而夏之桀卻一臉平靜,沒有半分驚訝的淡淡一笑,溫言道:“清芷,好久不見。”
少女定了定神,卻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又想到在尸牢受到頗多他的照顧,于是遵從了瀾滄山的規(guī)矩,朝他欠了欠身子,算是全了禮數(shù)。
而后,才開口道:“我從未想過在此遇見護法您,所以方才有些失態(tài)。”
夏之桀親切的走到少女身邊,扶了扶她的胳膊,溫溫一笑道:“無礙!”
少女直起了身子,朝兩列昆侖弟子斜睨一遍,心中疑惑不解,而夏之桀察言觀色,卻兀自說道:“昆侖還未選出掌教。”
少女瞪大眼睛,表示吃驚:“若沒記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半!”
夏之桀點點頭。再不言語。
少女見夏之桀對她很是親近,自是放下了一半的防備,而是欠欠身想要告辭,畢竟這樣光明正大的與昆侖人交鋒并不是她的初衷,何況燕語落是否在昆侖也有待考證,于是她不淺不深的笑笑,禮貌地道:“想必昆侖定有要事,我就不多留了,方才也是一時誤闖,是我的不是!”
夏之桀抬手攔住少女。唇邊的笑絲毫未減:“既來之。則安之!之桀遇故人,甚是欣喜,不如到昆侖坐坐,想必瑾瑜見到你也定會很欣喜!”
猶如驚濤灌溉干涸的海岸。讓少女剛剛邁起的步子又緩緩落下。
她張了張口。目光卻隨著夏之桀的肩線望向了天階盡頭。那里是一團比夜色淺一點的氤氳氣流,輪廓模糊難辨,但循著記憶也能分辨的出哪里是以前瀾滄上仙住過的仙來苑。
“瑾瑜還時常提起你。”
正當少女滿腹糾纏的時候夏之桀又不深不淺的開了聲。
少女腦袋里”嗡“的一聲。像是銅鐘弦鳴一般尖銳刺耳。
她恍惚了片刻,再反應過來時,夏之桀竟然已經(jīng)拽過她的手朝昆侖山上施施然行去。
夜很沉,沉得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時辰。
少女覺得被夏之桀拽著手有些尷尬,遂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腕,他卻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少女訕訕地咽了咽口水,為了打破這一份尷尬,她問道:“怎么昆侖弟子夜里都不就寢嗎?”
夏之桀腳下生風,走得很是穩(wěn)健,身形修長,絳紅的袍子與他的膚色很是相得益彰。
只聽見他云淡風輕地“哦”了一聲,然后解釋道:“那倒不是,只是先前我觀天卜算,察覺到今日會有罕見天象,覺著是很好的契機吸收靈氣,讓修為大增,遂讓弟子們都正等上一等。”
少女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思忖了片刻,而后揶揄一笑:“那今日我還是來對了!”
夏之桀微微側臉笑道:“所以留一留你!瑾瑜就在八卦堂內(nèi),前面就是了!”
聽到夏之桀這樣說,少女不知怎得心情竟然緊張了起來。
她之前都覺得,仿佛瀾滄眾人于她來說,比大槿宮中的妖魔都要親切的多。
哪怕是這個平常鮮少交集的夏之桀,都讓少女倍感安心。
許是夏之桀察覺到了什么,停下腳步轉過頭笑道:“從前的誤會我全部跟她說過了,我們都理解你!”
少女微微睜了睜眼睛,心中卻還是在打鼓。
誰知夏之桀無奈地搖搖頭,竟然伸出手格外親昵地揉了揉少女的紫發(fā),嘆道:“從前的黑發(fā)顯得稚嫩,水靈,如今一頭紫發(fā)倒是愈發(fā)的傾城了起來,怪不得每每瑾瑜夸贊你的,除了樣貌就是如瀑長發(fā)!”
少女訕訕地退了退,卻沒躲過他的手掌,只好僵硬著身子咧唇干笑著:“瑾瑜就會揶揄我!”
夏之桀繼續(xù)笑,笑的很淺卻很像瀾滄上仙。
都是微微提起兩側的唇角,向上揚的弧度并不多,但是眼睛都會微微下垂,說不出來的好看。
“不過今日見到你,我真的覺得很欣慰,那時上仙做的決策是過了些,不過好在景礫告訴我他曾去過大槿宮見到過江沅,然后再輾轉找到他救了你,否則真的會來不及!”
夏之桀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讓少女的靈臺突然十二分的清醒。
她又是一陣失態(tài)的震驚,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不甚熟悉的夏之桀,道:“是你,通知的江沅?”
夏之桀不答,只是笑。
可這在少女的眼里,跟默認沒什么區(qū)別。
于是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感激,她開始理解為何瑾瑜會對她的這個師父這般愛戀。
“現(xiàn)在手不抖了,我們進去吧!”
夏之桀又忽然牽起了還在發(fā)愣的少女的手,不由分說地朝八卦殿里施施然行去。
推開兩扇厚沉的門,映入眼簾的仍舊是熟悉的八股圖騰和水鏡,還有四周的石柱。
這一切都讓清芷覺得恍若隔世。
眼光落在八卦中央,騰空著一個木床,四周都是白紗簾垂著,看不清帳幔里的模樣。
夏之桀的眼光也落在木床之上,沉吟了半晌,卻是溫柔喚道:“瑾瑜,你看誰來了!”
話音落了許久,木床都沒有動靜,少女不惑地望了望夏之桀,卻見他不失風范一笑,松開了拉著少女的手,走向懸空的木床,又柔聲地喚了一句:“瑾瑜?睡著了么?”
此時,才見木床四周的帳幔微微晃動,窸窣的聲音零零碎碎傳來,半晌過后,帳幔才被兩只纖纖玉手撩開,孱弱如蠅的聲音幽幽若若傳來:“師父,我有些乏......”
少女眼光剛剛落下,卻似是落在了火坑里一般,被倏地燙傷。
她蹙著眉頭避開眼光,心卻不住地狂跳。
帳幔拉開,木床上的少女面白如紙,眼窩深陷,沒有一絲血色,瘦弱不堪可見經(jīng)絡,她不信那個女子竟然是那個珠圓玉潤,從未生病抱恙過的瑾瑜!
夏之桀察覺到了少女的異樣,于是溫和的解釋道:“瑾瑜得了一種罕見的嗜睡癥,白日不見太陽,夜里昏昏沉沉,整日要睡夠二十個時辰,剩下的四個時辰也不能操勞過度,所以我才將這安神塌至于八卦水鏡之上,想以八股之形來治她的怪病。”
夏之桀語落,被撩開的幔帳又落下去一角,遮住了瑾瑜的半張面龐。
神思昏沉的她似乎是認出了不遠處的紫衣少女,她卻下意識的轉過臉去,不愿開口。
少女怔了怔,心中猶如白蟻啃食一般痛癢難忍。
她只覺得一陣鼻酸,張口發(fā)現(xiàn)聲音也開始有些沙啞。
她向前走了幾步,帶著哭腔啞啞地道:“瑾瑜,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