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爵冥抿了抿唇,知道這父子二人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難得耐心的問樂呵牛馬不及的問題:“請問,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抓到海貨?”
雖然他們父子二人比較疑惑,但是暮成澤還是回答了:“翻過我們后面這座大山,就可以看到一處玄涯,下面便是一片汪洋大海,若是想要抓海貨的話,在這附近也就只有那里了。”
“但是那懸崖太過于陡峭,連棵樹都沒有,這些年來也沒有村民敢去嘗試。”
帝爵冥冷笑的聲音傳來:“既然如此,懸崖都難不住她,你們去尋找又有什么作用?”
“若是有比那懸崖更危險的事情,你們父子二人除了去拖累,能幫她嘛?既然都不能,又何必再去?”
“眼見風雪越來越大,你們身上只著單衣,出去就算是不遇到任何危險,確認就不會凍死嗎?”
這話讓父子二人頓時愣住了,不多時兩人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大。
他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是啊,這周圍能抓海味的也就那個地方。
依照小詩來回的時間,加上她背簍里面的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去翻懸崖了。
先前沉浸在歡樂情緒,他們倆都忽略了這一點。這下想起來,都忍不住后背發涼。
暮高軒皺著眉頭看著房間里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有個懸崖的?”
這男人如果不知道的話怎么可能會提醒他們?之前不是說受了傷失憶了才帶回來的嗎?
如果這個男人是故意隱藏的,那么沒失憶,卻要留在這里,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盤?
帝爵冥倒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敏銳,之所以了解這邊的地勢,是因為打仗的時候需要了解更多。
也就知道這附近有一個懸崖下能夠抓到海貨,所以在暮云詩抓來東西的時候,他還是挺詫異的。
之所以按下那一份好奇,是因為暮云詩連戰場上都敢去,面對著殘肢斷臂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也就釋懷了。
這些念想也就是短短的一瞬間,他聲音平緩,沒有任何起伏的回答:“當時她救我的時經過那里,我有看到大海。”
“真的?”暮高軒將信將疑的問著。
“伯父多慮,以這個家我又能圖些什么?還是說,你覺得圖你的女兒?”
“哼!”暮高軒冷哼一聲,這個男人語氣中是。嫌棄小詩嘛?
“我女兒咋了?我女兒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她又孝順又能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呢?看不上我女兒,你可以走啊,我還不樂意讓她嫁給你呢。”
帝爵冥覺得這男人是不是護犢子有點嚴重了,對自己的女兒了解的不夠多,但是,好像在他的眼中女兒就是完美的。
那黑黝黝的臉上還有大紅斑,確認這樣的女人真的完美嗎?
吃苦耐勞倒是真的,孝順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算了,好像也反駁不了什么,索性懶得多說了。
原本就有些冷清不說話,因為這一個插曲倒是誰也不理誰了。
帝爵冥一如既往坐在里面不說話,父子二人就直接當他是空氣。
直到天越來越晚,雪越下越大,里面的帝爵冥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夜不歸宿,不是說了要嫁嘛?那不是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聲嗎?
這傳出去還能有名節嗎?這又一夜不歸,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雖然面上憤憤的,實則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原本無波無難的眼神中?此時都是擔憂。
就算是有些困倦了,也一直撐著沒睡,就那樣呆呆的看著門外。
因為風雪太大,暮成澤和暮高軒腳都不好,身體也不好,根本就不敢往外跑。
祈禱著暮云詩去賣東西在城里面留宿,這一夜關在房間里面的三個男人都沒有開口,但是都沒有睡。
直到后半夜了,暮高軒實在忍不住了,剛想準備出去打開破門,就聽到邊上傳來聲音。
開門一看,那個腿受傷的男子竟然撐著地面爬了出來。
“你這是做什么?外面風雪那么大。”
帝爵冥抬頭面無表情的回答:“去找她!”
這讓暮成澤和暮高軒對視一眼,心情都有些復雜。不過對他的意見好像也沒那么大了,上前將人攙扶著往里走。
“你腿都受傷了,肩膀也還有傷,現在又流血了,你出去不要說找人了,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現在的帝爵冥看似平靜,實則內心翻涌著波濤。
那個女人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怎么能出事呢?絕對不可以的!
也在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他自己愣住了,明明這十幾天來一直挺嫌棄她的。
可沒有她在身邊的時候又會覺得惶惶不安,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寫著我很不爽,就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身上來回爬卻不咬。
將帝爵冥拉回原來的位置,坐好后,暮成澤嘆了一口氣。
“我這把老骨頭啊,也沒啥作用,我就去路邊順著尋找一下,總不能看著小詩一個人在風雪里面吧?”
說完轉身往外面走,暮高軒也知道自己的腿是瘸的,這雪里面根本就走不穩,再加上風那么大,爹年紀雖然大了一點,但是好歹腿腳能走動。
便又去把破柜子里面的衣服,拿了一件給他套上:“爹你出去一定要小心點,這個拐杖多杵一下,免得踩滑了。”
現在的暮高軒臉上有著愧疚,擔憂,自責。
愧疚是因為作為一個兒子沒有辦法不讓父親冒險,擔憂是害怕他出去出事,自責也是作為一個父親,實在太廢物了些。
暮成澤當然了解,現在的兒子心情一定很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沒有人怪你,這都是我們的命,竟然分出來了,怎么也得熬過去,我這把老骨頭出點事兒也沒關系,只要小詩能安全回來就行。”
眼看著風雪越來越大,再也不耽誤,拿著一根棍子便朝著雪地之中走去。
帝爵冥看著暮成澤單薄的身影,在雪地里面踉踉蹌蹌地走,外面的風雪很大,逐漸淹沒其中。
坐在里面的他,心里有些慌,是那種前所未有,這讓他都摸不著頭腦,明明是個言行大膽的女子,一直對于這樣的她不喜,可是現在為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