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詩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人還挺警惕的,不過直來直去也好。
“我們二人前來,確實(shí)有事相求?!?
“不知大人可聽說過清水鎮(zhèn)的縣官?”
聽到清水鎮(zhèn)的官員謝家勇眉頭皺了起來:“此人我自是聽說過,你們所求之事與他有關(guān)?”
“差不多吧?!蹦涸圃娪^察著他的神色沒有直接說出來。
“若關(guān)于此人的事,我恐怕管不了?!敝x家勇用有些腿上的說著。
“可否得知原因?”雖然有所猜測,但是暮云詩還是問出來了。
“此人上頭有人,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這個地方,不想多管閑事,也不想牽連他人,畢竟我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敝x家勇也不想要人數(shù),但是如今的朝堂不是他能夠掌控的。
暮云詩對他的答案也不意外,微微一笑,直接將喝了的茶杯往下一扣。
“若是這個人已經(jīng)倒了,對于下棋的人說棋子已經(jīng)沒有用了,還會費(fèi)心思嗎?”
謝家勇震驚的看著暮云詩,一個女孩子在說著這種事情的時候竟然面不改色。
此女子雖是一身農(nóng)女打扮,但渾身氣度完全不同。
“不知二位是何人!”他問得有些警惕。
“愛抱打不平之人,不知這個答案可否滿意?”暮云詩依舊是笑著的。
謝家勇感覺有些復(fù)雜,當(dāng)初清水縣的那個縣官,他不是不想管有管過,但是上面卻突然間來了命令。
雖然不知道是誰求的皇上,但是能夠讓皇上下命令的人絕非常人。
并且還受到了威脅,當(dāng)天就有人潛入府中自殺,死了好幾個家仆,夫人差點(diǎn)受了傷。
也是因?yàn)檫@樣他才心有余悸,沒有再去管,甚至對于那邊的消息都不敢聽。
怕心臟受不了,更害怕忍不住去管這種事情。
如今有人找上門,他內(nèi)心是掙扎的,最終一咬牙問道。
“可否做的干凈?”
暮云詩勾勾唇:“當(dāng)然畢竟那里有了一宗這么大的殺人案,突然間殺了一個縣官也沒什么的吧?”
“及時你這個知府再出現(xiàn),收拾一下殘局,豈不是更好?”
“到時在上報(bào)之前就將自己的人安插進(jìn)去,那樣你地方的管轄不就是你的了嗎?”
“眼見不平之事你也能插手了,豈不妙哉!”
在他的眼中殺人反而成了好事了,讓謝家用這個當(dāng)官的,好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這清水鎮(zhèn)的縣令做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憤怒?看姑娘也不是那種嗜殺之人。”
“與土匪勾結(jié),其中牟利,并且陳家一百六十多口人也是死于他的縱容,上百人受難,都是因?yàn)殛惣叶穑y道這些理由不足以讓他死嗎?”
“無論他上面的人是誰,一個死了的棋子上面也不會再追究,誰又知道那殺人魔是誰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吟詩還似有似無的,瞟了一眼花無痕,對方就跟沒聽到似的,繼續(xù)坐在那里喝茶。
好像完全沒把她們的話聽進(jìn)去,而暮云詩的眼神卻被謝江勇敏銳的察覺到了。
轉(zhuǎn)頭看向花無痕,公子再轉(zhuǎn)頭看看暮云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雖說不介意別人濫殺無辜,但是這些人都是該死的,他不是沒調(diào)查過,也不是不了解。
如今這出了一百多條人命,下面竟然上報(bào),說是南國奸細(xì)潛入,才會導(dǎo)致陳家被脅迫一百多口人命喪生。
就算心中憤怒知道這不是結(jié)果,但是謝家勇卻插手不了。
如今都找到答案了,這無痕公子是一個一正一邪的人。
有一點(diǎn),他做的比較多,那就是救濟(jì)扶貧。也可看得出對方的心性。
就算被查出來,以這無痕公子的本事,估計(jì)官府也拿他沒辦法。
想通這一切果斷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好這個提議我可以接受,不過你得先說說處理他之后你還想做什么?”
“想讓大人幫忙上一些戶籍,而這些戶籍所千年之人都是當(dāng)初被逼迫訕訕的土匪,當(dāng)然你可以放心,這些土匪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想必大人在這邊,多多少少是有了解那邊土匪的,像烏鴉山這一群人你覺得如何?”
謝家勇弄了一下,在腦中回想一遍,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具體人員不清楚,不過這一群人倒是陸林好漢,一直是在清水鎮(zhèn)外截那些奸商,并且警告他們不準(zhǔn)欺負(fù)老百姓,不準(zhǔn)如何如何,總歸做了不少的好事?!?
“所以每一次有剿匪行動的時候,我率先把青峰山弄上去,多少也是給他們留條活路?!?
謝家勇很佩服這樣的努力好漢,奈何一個官一個匪沒有辦法走到一塊的。
他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很多時候他們不一定明面上能夠處理,但是那些暗地里面的勾當(dāng),這些綠林好漢可以以暴制暴。
他們沒有上頭的約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他這個做官的舒服多了。
哪像他經(jīng)常被別人壓迫著,想做的事情做不到那才是最絕望的。
暮云是勾唇笑道:“為了換得這烏鴉山的人上農(nóng)戶戶籍,我可以把青峰山交給你,你可以拿著這個去立功?!?
“但是我的條件是需要換一個村給我,而這個村子里面的人全部住烏鴉山的那些綠林好漢,放心,那個村的地或者是房各方面我都會出錢購買,一切走表面?!?
“這一次大戰(zhàn)死了不少的百姓,想必偽造一些身份,在這重新上戶籍統(tǒng)計(jì)的時候弄上去,大人這邊應(yīng)該不為難吧?”
謝家勇愣了一下,震驚的問道:“那青峰山的人?”
“哦,為了避免他和官府有所勾結(jié)再被放虎歸山,所以全部處決了?!?
“大人的折子可以說,烏鴉山的人冥頑不寧,沒有辦法,只得讓人將他們通通處決,以儆效尤,帶著心腹過去,假裝圍剿一番,我會讓人配合。”
“最后你再一把火燒了那青峰山,尸骨無存,豈不是什么證據(jù)都不留了嗎?”
謝家勇現(xiàn)在看暮云詩的眼神十分的復(fù)雜,一個女子能夠?qū)⑺械氖虑榛I劃得這么清楚。
沒想到青峰山的人已經(jīng)被解決了,而這烏鴉山的確實(shí)也舍不得,他們被迫害去做了,土匪還要死。
既然有重新改過的機(jī)會,那就給他們一個,哪怕被發(fā)現(xiàn)能保這么多條性命也是好的。
咬了咬牙點(diǎn)點(diǎn)頭:“好,等你的好消息。”
“局時本知府必定到達(dá),能否做得干凈就看你的了,若是太過明顯,我身邊也有眼線,怕是不能如愿。”
暮云詩明白,像他們這種被貶下來的人,多少手中還有些權(quán)利,有的人忌憚身邊流著眼線,怕被拉攏也是正常。
“好,那就有勞大人了,你夫人那邊的病只需要按照我寫的方子繼續(xù)服用,很快就會好起來,沒有必要再去找別的大夫。”
“不然那些大夫?qū)ξ议_的藥不懂隨便弄一些,免得有了沖撞,這藥效之間可不是亂來的。”
暮云詩不放心地叮囑著,好歹那也是一條人命,孩子才剛剛生出來,這就沒了娘多可憐。
就這樣,暮云詩和花無痕回到了原本的住處。
這家伙一路上除了跟著偶爾調(diào)下幾句,倒也沒說啥,一直趕路那么久,今夜把事情搞定了,得趕緊休息一下,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各自回到了房間。
而他們這邊去辦事情,家里面的這里卻鬧得不可開交。
一大清早,趙翠花的尖叫聲就把整個清水村驚動了。
還以為他們家是出了什么大事,眾人紛紛往那邊跑。
畢竟他們是要快搬出去的,村長也不想有什么麻煩,便讓其他的人先去懸崖那邊干活,他去看看再去。
一過去,就看著趙老婆子在后院的地洞那里哭得昏天暗地的。
“這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把我的糧食都偷走了,這讓我們一家怎么活???”
“我辛辛苦苦藏起來的紅薯和糧食,究竟是哪個天殺的,把我的東西都給搬走了?!?
那天趙翠花他們光顧著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土匪進(jìn)入他們家里面沒找到東西,反而是在暮蕭山那邊找出好多的。
當(dāng)時村民光顧著害怕了,也沒怎么看,如今聽著趙翠花說起東西都被拿走了,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時那些土匪給拿走了不少東西,而且還是暮云詩說當(dāng)做辛苦費(fèi)來著。
不過這話他們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畢竟現(xiàn)在大家都靠著暮云詩吃飯。
而且他們心里也厭惡老宅的人,更不可能告訴他們。
村長眉頭皺了皺,眼神有些古怪的閃了閃,暮云詩讓那土匪帶走那些東西他是聽到的。
不過聽到他也不會替這老宅的人做主,這種黑心肝的人就應(yīng)該讓他們嘗嘗餓肚子的滋味。
“趙氏,你這一大早的又在鬧騰什么?村里面的小娃兒都還在睡覺,你這吵著別人休息了?!?
要知道村里人如果有在休息的,那肯定是累壞了的,要不就是老人,要不就是孩子。
她在這哭喪一樣的那些人肯定休息不好,最主要是聽著她哭就煩。
趙翠花回過頭來,看見村長抹了眼淚大聲的道:“村里面的人偷了我的糧,當(dāng)初我糧食藏在這里的,現(xiàn)在里面就剩下幾個紅薯了,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偷了我東西,趕緊給我拿出來。”
“村長這村里面出了小偷就應(yīng)該帶著人挨家挨戶的搜,我就不相信他能藏著這么多東西!”
暮蕭山打著哈欠出來,一聽她娘說這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天家里面的東西全部都沒了,他一句話都不敢講,跟著那個死婆娘吃了三天的草根,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
但是又不敢去問娘,要害怕她想起地窖里面的東西。
如今被發(fā)現(xiàn)了,他也只得裝作不知站在一旁。
心里著急之下,一直想著該由誰來背黑鍋,忽然想到了暮云詩,他眼睛一亮。
“娘,你這地窖誰挖的呀?我咋都不知道呢?”
趙翠花聽他這么一說,愣了一下,隨后瞪大了眼睛。
“對,是暮云詩,那個小賤蹄子當(dāng)初是他挖的,地窖也是他幫我把這些東西背進(jìn)去的,家里面人就沒人知道,難怪他們?nèi)棵刻炷艹缘娘柎┑呐欢ㄊ前盐夷切〇|西都偷去賣了!”
說著惡狠狠的就準(zhǔn)備往暮云詩家那邊去,村里面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而他們也有點(diǎn)奇怪,這只有慕云是知道的地方,怎么會糧食跑到了暮蕭山的家里面,被土匪被收走了?
也因?yàn)楹闷妫运麄儧]有說出來,想要看看三房那邊是怎么說。
村長愣了一下,現(xiàn)在還沒到他出面解決的時候,還是先看看三房怎么回答,然后再替暮云詩解圍。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暮云詩家門口,暮成澤出來看到趙翠花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這老婆子又想要鬧騰什么?現(xiàn)在我們?nèi)颗c你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一看到趙翠花他就反感的很,黑心肝的毒婦,差點(diǎn)逼死他的孫女和兒子,絕對不能饒恕。
趙翠花一看到暮成澤就罵開了:“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們偷了我的紅薯,還問我來這邊干什么?”
“暮云詩那小賤人呢,是不是躲起來不敢見我了,趕緊讓他把我的那些紅薯糧食還回來,不然今天我跟你們沒完!”
里面的帝爵冥聽到趙翠花罵暮云詩,眼里頓時冷光一閃。
“這是大清早的哪來的狗汪汪亂叫?你若再敢罵她,我不介意讓你這一口門牙都重新去生長過!”
他的聲音冰涼刺骨,嚇得趙翠花一個哆嗦轉(zhuǎn)頭看去,所有人也順勢讓出一條道來。
男人筆直的坐在房間里的床上,渾身氣勢冰冷,眼神里如同帶著冰刀。
看得這些人覺得腳底有些發(fā)麻,默默的遠(yuǎn)離趙翠花一點(diǎn)。
被嚇到的趙翠花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想起這個人不過是一個瘸子,反正他都要搬走了,就是罵了又能如何他還能爬出來打她不成?
雙手一叉腰,指著他罵:“你算什么東西?你就是那個小賤蹄子準(zhǔn)備嫁的人吧?”
“我警告你,現(xiàn)在趕緊識相的把我那些東西交出來,不然我燒了你這個破地方,不讓我好過,你們也甭想好過!”
帝爵冥的眉頭皺了起來,伸手直接在墻上摳了一個泥塊,猛的朝著她彈了過去。
因?yàn)樗倪吷暇褪峭聊鄩?,抓的時候又是隔著被子的,外面的人看不清。
而他們的射出的那一瞬間速度極快,只是一道殘影,那些人都在盯著趙翠花,根本就不知道他這里出手了。
他的女人,誰能干放肆!
“啊!”趙翠花感覺嘴一疼,伸手一摸除了泥就是血,咳嗽了一下,還突出了兩顆大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