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長得漂亮又聰明,她從小在家裡,在村鎮上待遇其實都不差的,至少在被選爲龍王祭品前她都過得很幸福,家裡的人寵著她,還有不少男子向她獻殷勤。
她不用幹活,不用捱餓,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可這一切現在都沒有了。
她喜歡風狼,那個男人英俊又強大,估計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過,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也發現,風狼真的很難接近,或者說他身邊的位置已經被滿滿的霸佔著,誰也沒法擠進去,除非把霸佔位置的東西給清除掉。
林木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更加頻繁的找她麻煩,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希望只會越來越渺茫,風狼最後會習慣的把她當成真正的下人。
她不想這樣。
林木!
肚子又開始擂起鼓來,胃餓得有些抽痛,她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委屈和怨恨,起身到桌邊又倒了杯水喝下,然後熄燈睡覺,只希望睡著了便沒有感覺。
只是喝水有一個後遺癥,那就是要上廁所,何況她今天喝了不少,所以後半夜她不止被餓醒,還被憋醒。
氣恨的扯了扯被子無聲發了下狂,便甩開被子下牀,小心翼翼開門出去。
好在白天也去過幾次,所以倒是熟路。
解決了內急,摸著餓得不行的肚子,想了想還是偷偷摸摸的找向廚房。
白天她陪小二牽著馬去馬廄餵馬,正好知道廚房就在不遠處。
很快她便找到廚房,可讓她更加氣恨的是廚房被上鎖了。
跑了這麼多路結果做了白工,讓她更加暴躁。
突然撇到遠處的馬廄,不知想起什麼,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晦澀的幽光。
在原地站了一會,似乎終於下了決定,她朝馬廄走過去。
第二天早上慕然起牀,卻沒見到夏媛,等了一會才見她匆匆忙忙的跑過來,臉上滿是無措和慌亂,見到慕然的時候,臉色頓時一白,更加的緊張了,“夫,夫人?!?
“你一大早的上哪去,大半天見不到人?!蹦饺幻嫔行┎缓茫Z氣也很是嚴厲。
“我,我去看看馬的情況,夫人,不好了,我們的馬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今早過去的時候就見馬兒一直在拉肚子,走都走不動,小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哦?不是讓你吩咐著好好照看麼,怎麼出這樣的事?!蹦饺荒樕怀?。
“我,我……”夏媛眼圈微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發生什麼事了?!憋L凌瑯從屋裡出來,隨口問道。
夏媛見她,眼淚就掉下來,低垂著頭,雙手不斷的絞著衣角,看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問她啊,昨天都讓她照顧好馬了,結果現在還是出狀況,這不是又要耽誤行程了嗎?!蹦饺粴夂吆叩闹钢逆?。
“好了。”風凌瑯走到她身邊,“也不急於一時?!?
“你是在爲她說話嗎。”慕然一聽就瞪眼怒了。
風凌瑯眉頭微蹙,“什麼跟什麼,別胡思亂想。”
“還說我胡思亂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看出她對你的心思,你還把她留在身邊,是不是想著左擁右抱啊?!?
“你一大早的胡鬧什麼?!憋L凌瑯面色微微一沉,眼中帶著不悅之色。
夏媛頭垂得更低,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還有些許的快意。
“我胡鬧!”慕然像被點燃的炸藥桶,立刻炸了起來,怒瞪著風凌瑯,“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人?我哪裡胡鬧了。”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了。”風凌瑯語氣有些不耐,不想和她吵下去。
慕然看他這樣子卻更是生氣,“算?你的意思我就是在胡攪蠻纏了?風狼,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妖精了,你是不是對我厭煩了,你以前連重話都沒對我說,現在卻爲個女人說我胡攪蠻纏。”
“說來說去都是你自己在說,我有說什麼麼?!憋L凌瑯臉色陰沉,站起身來,眼底也帶上幾分薄怒。
“你!”慕然瞪大眼睛,一臉的傷心失望又憤怒,擡著手顫抖的指著他,好一會到擠出話來,“好,好,好,風狼,你好樣的!”說著冷著臉直接轉身出門,出門前還狠狠推開門邊無措站著的夏媛。
夏媛原本也只是被推著後退兩步的,但見風凌瑯似乎要去追,便順勢往後倒在地上,痛呼一聲。
風凌瑯停下腳步,皺眉看她,“起得來麼。”
“老,老爺,我,我沒事,您快去追夫人吧,夫人現在正在起頭上,我怕……”
“哼,不用理她,估計也只是出去走走,正好讓她醒醒腦?!憋L凌瑯臉色難看,甩袖轉身回到桌邊坐下,“去找大夫看馬,儘快治好,不行的話就去重新買幾匹。”
夏媛眼底閃過一道暗光,恭敬的點頭應著,便艱難的扶著牆站起,然後一拐一拐的出門。
等出了房間,她才直起腰,眼底寒光閃爍,狠狠咬牙,“林木,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別怪我?!?
她回頭看了眼房門,然後毅然的快步朝前走,直接離開客棧。
夏媛離開客棧,一路上打聽著,終於找到了正在一處飯館點了一桌子早點吃飯泄氣的凌慕然,眼神閃了閃,四處看了下,發現飯館旁邊小巷口有兩個乞兒在討飯,便朝他們走去。
拿了銀子叮囑兩個乞兒看好裡邊的女子,如果她離開的話就跟著,然後來這裡等她。
交代完她便匆匆忙忙離開。
昨天他和小二也打聽了不少東西,特別是城門口那畫像的事情,也知道現在肅城裡有聚集了不少想要追殺風狼和林木的人。
她挑了個昨天小二提到過的冒險團,一邊問路一邊找,終於讓她找到地方。
卻是不知,從一開始,她的身上就有一縷神識,把她的一行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慕然無聊的撕著包子,對夏媛已經失去了興趣,今天本想是找個契機留下她的,不過倒是沒想到……
女人有時候的報復心和嫉妒心真的不可小覷。
坐了一會,外邊便吵吵嚷嚷開來。
一羣五大山粗的漢子走進了小飯館。
現在還早,街市上的人也稀稀落落的,除了擺攤開店的外,其餘行人並不多,小飯館也很冷清,基本就只有幾個人在吃飯。
進來的一羣漢子大約有十二人,正好分成了三桌,一下子就讓小飯館看著熱鬧了起來。
慕然慢悠悠的吃著花生,感覺著周圍人的情緒,還有那些強烈的惡意。
她擡頭看了看時間,一個大漢突然走了過來,站到她的桌邊。
“姑娘,冒昧打擾一下,在下有一件事要向姑娘討教一下,不知姑娘可否移步一敘?!贝鬂h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左右,築基中期的修爲。
慕然慢悠悠的挑著花生,眼睛都沒斜一下,淡淡道,“有什麼問題在這裡問就行?!?
“這裡有些不便。”大漢微微垂著頭。
慕然動作一頓,偏頭看了他一眼,“我似乎並不認識你們,你們覺得我像會隨便和一羣看起來很危險的陌生人走麼?!?
大漢身上氣息一變,那些人也都站了起來。
慕然用筷子挑起碟子。
碟子旋轉著飛了起來,上邊的花生從裡邊朝四面八方射出。
旁邊的大漢眼疾手快的伸手要去抓住她,手卻被花生打到,在看的時候人已經朝外跑去。
“追。”大漢說了聲,沉著臉先追了出去。
一羣人你追我趕的,終於是在一處偏僻的荒地停下。
幾個人迅速的把女子包圍起來,隱隱帶著些興奮。
女子雖然看不出修爲,但從剛剛的氣息和速度來判斷,應該最多也就是築基中後期的修爲,想要拿下她並不難,殺人的應該是這個女子的道侶,等抓了這個女子,有了她做籌碼,不怕男的也不乖乖落網。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在下貌似與各位並無仇怨?!彼璧目粗車娜?,面色陰沉,眼底還帶著一絲慌亂。
“確實並無仇怨,但閣下與別人卻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林木姑娘可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滿意的看到女子瞳孔猛的一縮,面色大變,漢子擡起手做了個手勢。
幾個大漢便握著兵器衝了過去。
但他們卻發現女子臉上緊張的表情突然不見了,替代的是一個奇怪的詭異笑容。
接著便看到女子朝他們攻擊過來。
幾人一凜,握緊了武器迎了上去,全力拼鬥了起來。
“怎麼回事,住手!”爲首的大漢就見原本攻擊向女子的幾個人突然間面露猙獰的自己殊死搏鬥起來,而女子卻是不緊不慢的走出戰圈,絲毫沒有被波及到。
“是你搞的鬼?!睜懯状鬂h看著對他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幾個人,目光落到一臉淡然的女子臉上,眼神陰沉,也不覺的握緊了手上的武器,其餘人也終於警惕起來。
“這女人可能善於幻術,小心點?!绷硪粋€男人喊了一聲,“不要看她的眼睛?!?
“一起上。”爲首大漢低喝了一聲,率先攻了上去。他們已經耗費了許多時間,天色也越來越亮,等人一多起來,到時候說不定就要爲他人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