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這次真的多虧苗姐姐。”苗聽雨聞言,立刻雙手合十一臉感激。
慕然撇了一眼牀邊一側(cè)站著的醫(yī)僕,淡淡道,“你要謝的可不止我一個。”
“那是自然。”苗聽雨連忙應(yīng)答。
婉拒了苗聽雨繼續(xù)跟隨,她轉(zhuǎn)身去了藥閣。
“苗醫(yī)師。”一進(jìn)藥閣,裡邊不管是拿藥的還是管藥的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行禮。
從昨天她救人的事情被傳開後,醫(yī)館裡許多人看她的眼神多都了一抹敬佩,以前她大藥師的身份會讓人產(chǎn)生敬畏和羨慕,如今是帶著拜服的敬意。
慕然朝他們點點頭,走到桌邊拿過筆便寫下兩張方子,交給藥徒,“幫我把這方子的藥抓一下,每一張十副藥。”
藥徒恭敬的捧過藥方一看,一張看起來像補氣補血的單子,只是和昨天給苗聽風(fēng)的似乎有不同,一張裡邊的藥材比較雜,他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的,“那原由上該如何記錄?”
藥閣取藥並不隨意,需要經(jīng)過登記和審查,如果是比較珍貴的藥還要經(jīng)過層層批下。
“就說煉製解毒丹和補元丸填充藥庫,以備不時之需。”
“好啊,請稍等。”藥徒點點頭,轉(zhuǎn)身利落的去抓藥,很快便抓了二十副藥給她。
取了藥她便去煉藥房煉製。
俞掌櫃聽說她主動幫醫(yī)館煉製藥物,驚喜得直叮囑藥徒以後要給她大開方便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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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jì)世堂雖也有兩三位煉藥師,但都只是藥師而已。
藥師和大藥師雖只相差一個級別,但事實上卻跨度極大,只有入了大藥師才能算真正的煉藥師。
即便是煉製相同等級的藥物,大藥師經(jīng)手的也會有不同。
之前苗玉雖有煉製藥物,但都是她去購買靈草,煉製後優(yōu)先賣給濟(jì)世堂的,如今直接從濟(jì)世堂取藥煉製,便說明是免費幫著煉製的,即便只是一些普通或者低級的藥。
關(guān)進(jìn)二號煉藥室中,她利落的把東西一包包藥攤開,然後重新開始分配。
原來只是兩方藥,卻被她分配成五種藥的配方。
其中兩種便是她說的解毒丹和補元丹,這兩種是要上交的,只是作爲(wèi)避人耳目而已,剩下三種纔是她的目的。
提純淬鍊方法不同,煉製出來的藥物品質(zhì)數(shù)量自然也有不同,如今已晉級四品丹師,藥宗級別的她,對於低級和中級的藥物都能把握得很精確。
兩幅被減了大半材料的藥,依然練出了預(yù)算中的數(shù)量,而且品質(zhì)都是上乘。
當(dāng)俞掌櫃聽藥房的人通知,立刻就讓人把藥偷偷那給他瞧,連闊老都忍不住看看。
之前苗玉煉製的都是中級的靈藥,他們其實也無法確定到底如何。
不過現(xiàn)在她煉製的是低級和中級的藥,他們不難判斷藥如何。
十個玉瓶,每個百顆,這光數(shù)量就讓他們驚詫不已了。
“就那二十副藥練出的這些?中間沒有再拿過藥?”俞掌櫃有些不確定的問。
“好像是沒有,煉藥房的人說苗醫(yī)師進(jìn)入煉藥室就沒出來,等出來了藥就直接送藥房,然後送到這邊來了。”
“怎麼這麼多。”俞掌櫃心下暗驚,那二十副藥,他估計著每副最多也就練出十幾二十顆左右,可現(xiàn)在看,平均每副竟然煉製了五十顆左右,比預(yù)想的翻一倍。
“先看品質(zhì)。”闊老皺眉說了句,說實話在聽到丹藥的數(shù)量時候他雖驚訝,但更多的是失望,因爲(wèi)數(shù)量多了,就說明品質(zhì)會被分?jǐn)偟酶鼌柡Γ兴档停@樣他倒寧願數(shù)量少一半,品質(zhì)上一半。
俞掌櫃也想到了這點,連忙倒出一顆,黑乎乎的丹藥很小,大概就指甲蓋的大小,藥味不是很濃郁,但品質(zhì)卻出奇的好,“闊老,您看看。”
不用俞掌櫃告知,在藥暴露在空氣中的瞬間,闊老臉色就變了。
他雖非煉藥師,但卻是浸淫於藥理中幾十年,可謂之博學(xué)。
一些藥物,不論是靈藥還是普通製藥,不少他都可以通過辨別氣味來判斷。
在聞到丹藥上方的香味時候,他便清楚的分辨出了藥的成分和品質(zhì)。
“竟然會……”他有些無法理解的看著手心上的藥丸,第一次不確定的再三嗅幾遍,可每一遍的判斷都是一樣的。
這丹藥並非什麼靈藥,或者說是介於靈藥和普通製藥之間,其中的成分都只是普通的藥材,可是煉製出來的藥物卻因爲(wèi)品質(zhì)太高而彷彿擁有了靈氣。
而且從數(shù)量和品質(zhì)做對比,這……
“確定她真的沒出來拿藥過?”闊老忍不住詢問。
藥房的藥徒肯定的點頭。
兩人相覷一眼,眼中似以後有了某些打算。
少許,藥徒捧著擺放藥物的木盒退出房間,往藥房走。
就在要接近時突然看到拐角處走出一個素衣女子,正攀著牆壁走著,腳步虛浮,面色慘白,臉上似乎帶著些許的恍惚,然後如脫力一般慢慢的順著牆癱軟下來。
藥徒一驚,以爲(wèi)她是暈倒了,連忙上前,“苗姑娘,苗姑娘?”
“唔。”苗聽雨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費力的眨了眨,“我這是……”
“苗姑娘,你沒事吧,你臉色不大好,要不我扶你去前堂看看吧。”
“嗯?啊,不用了,估計只是累著了,好好休息下便好,勞煩小哥扶我起來。”
“啊,好,小心點。”
“謝謝,嘶……啊!”起到一半的苗聽雨身子又是一軟,扶她的藥徒?jīng)]防備被一拖拽也跟著一起摔倒。
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臉色更加蒼白的俏麗少女,藥徒一陣慌亂無措,面紅耳赤的連忙掙扎著起身,“對,對不起。”
“嘶,沒事兒,是我累著了小哥纔是。”苗聽雨撐著手臂坐起身,歉意的笑了笑。
藥徒連忙起身,也再次小心的把她拉起來。
“謝謝。”
“你還是去前堂看下吧。”藥徒忍不住再次提醒。
苗聽雨感激的笑了笑,“嗯,那我現(xiàn)在去。”
“好。”藥徒點點頭,目送著人離開,等再看不見纔回神,轉(zhuǎn)身蹲下拿起剛剛摔倒時候放地上的木盒,繼續(xù)往藥房走。
入夜,君子別莊之中,衛(wèi)君邪懶洋洋的斜靠在貴妃榻上,手中把玩著一個玉瓶。
許久才慵懶開口,“這苗玉倒是有幾分真本事,劉輝,明日發(fā)出佈告,便說本王的蕊夫人中奇毒,口不能言,耳不能聽,身不能行,此番廣尋良醫(yī),若五日內(nèi)有把握並治好蕊夫人,便許任意一個要求。”
“是。”
第二天,這條告示一出,幾乎全城轟動。
邪王身邊有兩位賢內(nèi)助舉國皆知,愛妻美妾,深得其心。
聽說這位蕊夫人原是邪王妃的陪嫁婢女,後邪王愛屋及烏,把她一併收入房中,成爲(wèi)邪王的貴妾,並尊一聲夫人。
不過這也是平時人們聽聽傳言而已,到底如何誰知道。
但是現(xiàn)在邪王竟然當(dāng)衆(zhòng)把這個人給提了出來,而且字語行間無不表現(xiàn)出對這位蕊夫人的關(guān)切喜愛之意。
這頓時讓許多紅粉又恨又妒又羨慕。
“苗姐姐,你聽說了嗎?”苗聽雨蹦躂著到慕然跟前。
“聽說什麼?”慕然頭也沒擡,利落的挑選桌上的草藥。
“就是邪王告示上的內(nèi)容啊。”
“哦,聽說了。”
“那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君悅酒樓那兒現(xiàn)在幾乎被圍得水泄不通,去報名的人多不勝數(shù),苗姐姐,你說那什麼蕊夫人的毒是不是很好醫(yī)治啊,怎麼這麼多人搶著去。”
“大概吧。”慕然隨口應(yīng)道。
苗聽雨卻皺皺鼻子,很不高興她的敷衍,“苗姐姐也太敷衍了,我纔不信那毒真的好解,不然邪王怎麼還要到民間找良醫(yī)。”
“呵,你倒是聰明。”
“那是,誒,不過話說回來,苗姐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毒?”
“不確定。”
“咦,也就是說有猜測?是什麼毒,可有解的辦法?”
“大概是石頭魚。倒是不難解,只是有點麻煩。”
“石頭魚?那苗姐姐怎麼不去報名?”
“麻煩。”
“呃……不是聽說苗姐姐暫時留在溧陽,就是爲(wèi)了籌錢購買幾株珍稀靈草嗎,與其這樣拖著,不如趁這個機會。邪王要什麼沒有,如果苗姐姐治好蕊夫人,不是可以向邪王提任何要求麼。”
慕然聞言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盯著苗聽雨直瞧,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直看得苗聽雨面色越來越僵硬不自然才勾脣笑道,“是啊,我要的東西邪王或許有,就算沒有,憑他的勢力要找到也不難。”
苗聽雨莫名的暗鬆口氣,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笑道,“所以苗姐姐現(xiàn)在要不要馬上去報名,機不可失哦。”
“對啊,所以苗姐姐我們要趕快,不然讓別人給疾足先得就完蛋了。”苗聽雨急忙拉住她。
君悅酒樓內(nèi)外,此刻完全無法輕易通行,四處都是人圍著,但卻多是看熱鬧的,真正去報名的卻很少。
而且並不是報名就可以,還必須答出蕊夫人所中之毒的種類。
當(dāng)在看到君悅酒樓的熱鬧時,慕然果斷拉著苗聽雨直接轉(zhuǎn)身回去。
“誒,怎麼走了,苗姐姐,你不報名了?”
“人太多了。”
“哎呀,就是因爲(wèi)人多才要趕緊啊。”
“麻煩。”
(下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