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兒……”
“啥也別說了,進屋,火上還蹲著魚呢。”
其實容麒的基本信息,我提前已經(jīng)在電話里跟叔兒簡單說過了。
所以也不用問,叔兒今天主要就是來看人的。
看完人,就給我使眼色,那眼睛抽抽的。
我立刻會意,讓容麒出去買瓶子醋。
容麒自然也明白什么意思,我們叔侄倆要開小會了。
“咋樣?”
容麒一走,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就見我叔兒從一進門就一臉的苦逼相,就跟割他肉似的,巴巴的看著我,嘆了口氣,說。
“就嚼著,在全天下除了叔兒真的對你好,別的男人都不是好玩意兒,丫頭呀,你自己可要想明白了,你這男朋友長的太不安全,怕你將來受委屈,不過你要是真的喜歡,叔兒也不難為你,你爹媽在天之靈,我也能交代了,不過他要是敢欺負(fù)你,我畫個圈圈咒死他個王八犢子。”
聽完叔兒的一下話,我登時又淚眼花花的。
安慰他說:“其實,容麒除了長的不太安全,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您看……”
我怕我叔兒不接受容麒,特意準(zhǔn)備了一個殺手锏。
昨晚那枚亮閃閃的鉆戒。
為了給容麒抬身價,我特意昧著良心,說:“他十萬塊給我買的。”
都說不看一個男人有多少錢,而是看他愿意為你花多少錢。
容麒如今為了我也算傾家蕩產(chǎn)了,感動不感動不……
誰知叔兒怪眼一翻:“冤大頭,我看我多就值七萬。”
好吧,您真相了。
難得我叔兒這么愛錢的,都不為所動,今天就是容麒臉上好出花兒來,也就這么回事了。
同時他也看出來了,我是鐵了心要跟容麒在一起,所以容麒回來后,也不擺他關(guān)公臉,大家歡歡喜喜的吃了頓飯。
下午才回去的。
“今天你叔叔都說我什么了?”
剛走在街上,容麒就一臉好奇又隱忍的樣子,看著我。
我雙手插在口袋里,一臉憋笑的看著他。
“你笑什么?”
容麒埋怨的眼底,閃過了幾分小忐忑。
我只好坦白道:“各方面對你這個毛腳女婿,還算滿意吧,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嫌你長得太不安全,用我們那農(nóng)村的話說,就是,這過日子,不吃俊,不喝俊的,長得太好看沒用。”
容麒朝我白眼一翻,“什么不吃俊不喝俊,我爹說過,這長得丑,連飯都咽不下去。”
我撲哧一下笑了。
“哈哈,那你娘肯定很俊了。”
“你看我就知道了。”
“嘚瑟。”
“苗苗,你記得你父母嗎?”
“不記得了……”
父親,一個高大的背影吧,母親,一個愛笑的女人吧。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過的非常平靜。
隨著漸漸年底,學(xué)校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放假,而容麒的風(fēng)水驅(qū)邪大業(yè),居然也沒擱置下來,隨著第一單的成功,后來又接了幾單不錯的。
于是我們花癟下去的小錢包,又漸漸的鼓了起來。
而這段時間,我跟容麒,完全像是一對,在普通不過的小情侶。
他閑著的時候,經(jīng)常會研究食譜,隨著季節(jié)的變化,不斷的調(diào)換,而且手藝也越發(fā)的精湛了。
搞得葉群直接成了我們家的常客,帶著小恒來混吃混喝。
而同時,我背著容麒,偷摸織的一對大紅的圍巾,也終于新鮮出爐,在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套在容麒的脖子上。
然后我倆來了個特傻逼的自拍。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自從回來后,就再也沒有過一絲一毫,關(guān)于那個珠子的線索。
甚至就連,一直跟容麒保持不錯關(guān)系的邱老板,也沒能幫上忙。
容麒開始的時候,還比較淡定。
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也漸漸的有點急了。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一次葉群又來我們家混吃混喝的時候,小恒意外看到了,那個珠子的照片。
驚異了一下。
就說:“這個珠子我好像在哪見過。”
“哪?”
我一個激靈給他說的站了起來。
容麒也被他沒頭沒腦的這句話給吸引了。
之前關(guān)于這個珠子的線索,容麒也曾特意去問過葉群,甚至還問過陳教授,也拜托過鬼醫(yī)秦守,可都一無所獲。
說實話,一直以來,小恒的表現(xiàn)和智商,一直都讓我們很捉急,所以稍微復(fù)雜一點的問題,我們能不找他就不找他。
卻不想,就是這樣一個忽略,讓我們險些錯過了一個線索。
“你在哪見過?”
容麒問。
小恒看著那張照片,仔仔細(xì)細(xì)的想了起來,大約想了有好幾分鐘,才說:“我在夢里見過。”
“夢里?”
葉群啼笑皆非,“難不成你也開夢眼了?”
小恒皺吧著一張臉,搖頭,似乎還是苦思冥想著道:“就是在夢里見過,可究竟是什么時候的夢。”
“等一下。”
我叫一聲,鄭重其事的問小恒:“僵尸會睡覺,會做夢嗎?”
小恒撥浪鼓似的搖頭,“是啊,我很久沒睡過覺,沒做過夢了,上次沉睡……還是我死后,被拋尸,我整整睡了十年。”
那對于小恒來說,絕對是一段痛苦的記憶。
而之前容麒也曾一次次的奇怪,小恒一個死了才十年的人,為什么睡一覺就成了變異僵尸?
可后來隨著事情的接踵而至,這個疑問也擱置了下來。
以前,在小恒還沒有成為葉群的行尸前,這個小子無論表面在傻白甜,對我們也是存了戒心的,并未全部吐露實話。
但現(xiàn)在不同了,小恒完全沒有了后顧之憂。
這才緩緩說起了自己的這段經(jīng)歷。
“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死于十年前,十年前,我跟同學(xué)外出采風(fēng),遇到了幾個歹徒,當(dāng)時我只知道他們襲擊了我的頭部,后來就沒有知覺了,等我在有知覺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鬼魂。”
“飄出了體外,我就那么看著他們,把我的尸體,埋進了一處荒郊,而我的靈魂,也像是受到了尸體的束縛,一直的不能離開,直到,我的靈魂
也是去了知覺,我以為我魂飛魄散了,可沒想到,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小恒原本的名字,叫做徐子恒。
十年前死的時候,還是個高三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
他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跟著母親長大的,十年后,變成僵尸的他,也曾偷偷的跑回去看看自己的母親。
想要繼續(xù)奉養(yǎng)她。
可沒想到,等回去的時候,媽媽已經(jīng)去世五年了。
小恒是哭著離開的家,開始了漂泊的日子。
至于他說的那個夢,自然是他被埋葬的那十年,做的一個夢。
“其實我當(dāng)時的意識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模模糊糊的,我的靈魂附在我的身體上,可有一天,我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就憑著股模糊的感覺,我下意識的一直在靠攏,直到有一天,我在深深的地下……”
“看到了一口,深埋的玉棺,那玉棺在土里非常的剔透,我甚至隱隱能看到里面躺著個人,而那個人的手腕上,串了有好幾顆這樣的珠子,沒錯,就是這種珠子,雖然黑色的,看著很普通,可它就是跟普通的珠子不一樣。”
小恒吃力的回憶著。
不過最后基本可以肯定,他的夢,就是在死后沉睡的時候做的,也或者說,那可能根本不是夢。
而是真的存在。
在小恒被拋尸掩埋的地方,深深的地下,隱藏著一口玉棺,玉棺里的尸體,手上便串著好幾顆這樣黑色的珠子。
“到底幾顆呀?”
我問。
小恒一臉苦逼的回答道:“苗苗姐,那段記憶很模糊,我能想起來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數(shù)的清幾顆,反正就是好幾顆。”
“是不是這種珠子。”
索性容麒直接拿出了他的珠子給小恒看。
小恒看了以后,幾乎更加肯定:“對對對,就是這種,麒哥,你也好多啊。”
葉群之前也被打聽過,可一直都是只見照片不見東西,今天倒是有幸看了一眼,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巴。
問:“這種珠子是什么來歷,你為什么一直在尋找?”
容麒收起珠子,才說:“來歷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副手串,一直是我容氏一族世代供奉之物,我容家便因為這個東西,遭的大難。”
不過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
怕是小恒之所以十年睡一覺就變成僵尸的原因,跟那口隱藏在地底下的神秘玉棺,脫不開關(guān)系。
所以想要弄明白,還得到小恒被拋尸的地方看看。
“小恒,你還能記起那個地方的位置嗎?”
小恒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大體位置知道,至于具體位置,我得去了才能找到,反正就在D市周邊。”
D市。
這個我們離開,但是感覺,還要再去的城市。
“地圖。”
容麒直接從電腦上,調(diào)出了D市的周邊地圖,不斷縮放,讓小恒找。
小恒原本就是D市的人。
不過因為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位置了,所以他也找了好一會兒,才基本確定了位置。
“應(yīng)該就是這里。”
他用黑色的粗筆,在電腦屏幕上畫了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