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不想說,隋潁疏也就不好多問,雖然有時候也會跟他開玩笑,但是隋潁疏心裡自有一條線,不該跨的就不跨。
雖然不知爲何心裡覺得怪怪的。
洗完澡後隋潁疏照例把衣服放在籃子裡等著傭人來收去洗,貼身的內(nèi)衣褲自己手洗好後掛在架子上同樣等著傭人拿去曬,她收拾著自己的衣櫃,把傭人送過來的乾衣服整理好放進去,她衣櫃裡有很多還掛著吊牌的新衣服,全是這一季的新款,各種國際一線的牌子貨,送來的時候是直接一排排的掛在長長的架子上推進來的,每一件價格貴的都讓小平民隋潁疏看著覺得心驚肉跳,好在她已經(jīng)做好了未來都給埃文斯家族幹活的心理準備。
她收拾著收拾著,看著自己放置貼身的內(nèi)衣褲的抽屜,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內(nèi)衣褲她也有不少,所以真少了那麼一兩件,她自己也沒那麼容易會發(fā)現(xiàn)。
於是什麼都沒發(fā)現(xiàn)的隋潁疏把抽屜推回去,滾進被子裡睡覺,結(jié)果眼睛一閉,腦子裡都是小貝那靦腆又羞怯可愛的笑,怎麼都揮之不去,翻來覆去的,大半夜才睡著。
造成的後果就是,隋潁疏比平日晚起了半個小時,瑪麗管家見她的早餐都涼了她還沒下來吃,才讓傭人上去看情況,隋潁疏這才驚醒連忙洗漱下樓,拿了兩片面包叼著就往外跑,她快遲到了!
可即使隋潁疏這麼趕,她也還是遲到了。
今天的科倫多藝術(shù)學院非常熱鬧,隋潁疏一路駕駛著高爾夫球車進去,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同學沒有再拼死拼活的做自己未來要做的事,反而不知道在竊竊私語著什麼,看到隋潁疏的身影眼睛也會瞟她一瞟。
“somnus!”隋潁疏剛把高爾夫球車停在一旁,安緹娜和凱瑟琳的聲音便同時響了起來,帶著一種焦急惱怒。
隋潁疏不敏所以的轉(zhuǎn)過頭去,見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且來勢洶洶,她嘴角抽了抽。這兩人是怎麼了?難道她說她們識破了她前段時間坑她們的伎倆,要來要回她們的錢?
“somnus!那件事是是真的嗎?”凱瑟琳很是激動。
“潁疏,那不是真的吧?你快點跟我們說說!”安緹娜看起來比凱瑟琳稍微冷靜一些,可抓著隋潁疏的手卻緊得不能再緊了。
隋潁疏用力掙開安緹娜的手,甩了甩被抓的有些疼的手,奇怪的看著兩人,“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事?”
“什麼事你還不清楚嗎?那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上帝,我簡直不敢相信!她到底是誰?”凱瑟琳激動的無語倫次,難以相信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就在爲之奮鬥的位置被別人搶走,而且還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隋潁疏不明所以的擰起眉,看向安緹娜,安緹娜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見她實在不像裝出來的疑惑眼神,道:“你不知道嗎?今天的早報上有記者報道說neil先生要結(jié)婚了,對象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叫小貝的女人!”
隋潁疏只覺得腦子忽的嗡了下,一片空白,好半響纔在凱瑟琳激動的聲音裡慢吞吞的回過神,“……這是假的吧?不可能啊……”她突然想起昨天傭人們同情的目光……
凱瑟琳聽到她這麼說,立刻推開安緹娜,湊到隋潁疏面前,急於求證的緊緊盯著她,“是吧是吧?這一定是假的,竟然敢報道這種假新聞,他們一定會完蛋的,neil一定會收拾他們的,埃文斯家族只會娶優(yōu)秀的英國藝術(shù)家爲妻,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冒出個什麼人都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對吧?”
隋潁疏沒心情理會她,敷衍的點點頭,擰著眉有些精神渙散的往2號學區(qū)的公共課教室走去。
上課的教授已經(jīng)在那裡等著了,ray趴在桌面上,鉑金色的發(fā)柔軟的在桌面上打著卷兒,一副無所事事的姿態(tài),手上還拿著一份報紙在看。
隋潁疏見此走過去一把搶過報紙看,ray眼眸一瞇,“敢搶我的東西,膽肥了?”
隋潁疏這會兒纔沒心情理會這個變態(tài),自顧自的看著,ray倒也沒真在意,坐直身子一隻手撐著腦袋盯著隋潁疏看,“喂,neilevans結(jié)婚應該是假的吧?或者說,他是爲了那個孩子才這樣做?不過那位幸運兒是誰?小貝?怎麼不是你呢?”
“胡說八道。”隋潁疏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版面,覺得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這是英國早報,上面報道的是neilevans,凱瑟琳和安緹娜之所以會那麼激動,恐怕也是因爲她們知道,如果不是neil允許,他們不敢把這種註定讓人震驚的虛假消息放上去。可是怎麼會這樣呢?這樣的突兀,毫無預警,而且對象還是小貝?
“那就當我胡說八道好了。”ray無所謂的聳聳肩,又趴了下去,那一瞬間眸光從隋潁疏臉上掃過,幽深如同大海。情況有些出乎意料啊……到底是真還是假呢?
教授在講臺上爲教室裡僅有的兩名學生講課,哪怕一個在睡覺一個在出神發(fā)呆他也盡責的講著,直到隋潁疏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在浪費時間,才喊了停。
隋潁疏今天難得的早退了,她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她。
此時,莊園內(nèi),好幾輛名貴的車子整齊的停在前院兩邊,城堡大門前的噴泉嘩啦啦的響著,卻反而顯得此時的安靜嚴肅。
一樓大廳裡沒有傭人,沙發(fā)上坐著好幾個神色嚴肅氣勢逼人的中老年人,他們目光不善且不悅的看著獨自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neil和他身邊站著的小貝。瑪麗管家垂著頭一副恭謹模樣的站在neil身後。
雖然這些人裡有曾經(jīng)她或者她的家人伺候過的人,但是他們家是evans家族的世代家臣,向來都只爲家主服務,其他人一概不管。
“砰!”終於有人忍不住,猛然拍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不可遏的指著小貝,“你跟我們說這不是玩笑?!你把族規(guī)置於何處?!這是個什麼東西?哪裡冒出來的?一不是英國人,二連畫素描用什麼筆都不知道!完全不符合規(guī)矩!還是說你就是爲了領(lǐng)養(yǎng)那個孩子?我跟你講,那也是做夢!沒有evans家血統(tǒng)的人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在evans家族的族譜上!”
當初韓商言能就這麼住進來並且生活到現(xiàn)在,是因爲韓商言當時的情況只算是朋友出門在外,neil幫他帶一下小孩,如此而已,這會兒要收養(yǎng),那就意味著韓商言將會冠上evans這個姓氏,可這是個什麼姓氏?那個小孩有那個資格?
小貝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往neil身後靠去,見她這幅模樣,這幾位埃文斯家族長輩們,無一不露出嫌棄鄙夷的神情,這樣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絕對不可能。
neil看了他們一眼,讓瑪麗把小貝帶下去,這纔將目光落在最先呵斥他的那位長輩身上,神色淡漠,彷彿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裡,“那個孩子當然不會出現(xiàn)在evans家的族譜上,不過我未來的伴侶,恐怕不是你們能決定的。哪怕是你,我的父親大人。”
“neil!”他氣得眼珠子發(fā)紅,激動的神經(jīng)質(zhì)的抖動著雙脣,“你休想!你休想!我告訴你,你休想!你的妻子必須是一位優(yōu)秀的純正的英國人藝術(shù)家,其他的都不行!否則……”
“否則?”他忽然有些淡漠的笑了笑。
他們這纔想起什麼,激怒的神色稍微收斂,深處流露出忌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刻意培養(yǎng)出來的優(yōu)秀血統(tǒng)要付出的代價,埃文斯家族每一代當家人和當家主母都只會有一個孩子,這裡這些人,除了neil的父親之外,其他人都是守護和依附埃文斯家族的旁支,說是守護,其實還不就是靠著埃文斯家吃飯,這會兒neil掌握著埃文斯的大權(quán),脾氣比歷代的都要寡情一些,萬一把人惹惱了,後面吃苦的恐怕是他們自己。
只是即使如此,他們也絕對不可能真的讓報紙上的事情成真的,埃文斯家族的血統(tǒng)絕對不允許被玷污!
載著隋潁疏的車子轉(zhuǎn)進私人路段的時候恰好跟離去的那羣人擦身而過,隋潁疏也沒在意,走到門口,忽然發(fā)現(xiàn)neil就坐在沙發(fā)上,腳步頓住,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neil擡頭看向她,一點兒都不驚訝,早在她打電話給司機讓他去接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金棕色的眼眸無波無瀾,在看到她的時候暗色的流金彷彿才緩緩流動起來,“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那語氣就像一個還算和藹的主人在召喚他的小寵物,微不可查的有點寵愛有點縱容。
隋潁疏鼓了鼓兩腮,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有點委屈的走過去,一直走到他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眸直溜溜委屈又清澈的看著他。
“報紙上的新聞是我故意讓人放上去的。”neil語氣淡淡的解釋。
“……爲什麼?”隋潁疏臉上的鬱悶和委屈消散了不少。
“因爲……”neil那雙暗色流金的眼眸忽然晦暗莫測,那樣看著她,叫她忽然就覺得心跳加速,“我做了一個決定。”
“那……那小貝不會是我的師母咯?”隋潁疏略帶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她這麼在意這個,肯定是因爲太突然了,而且小貝看起來比她還小,讓她叫師母什麼的,實在是……
“你很在意這個?”
“當然在意啊!”隋潁疏理直氣壯,她是他唯一的學生耶,怎麼可能會不關(guān)心這個!
neil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得隋潁疏心跳加速,不明所以,又莫名心虛。
好在neil自己把話題給扯了開,“你今天翹課。”
隋潁疏立刻忘了追問答案,心虛的笑了笑,“呵呵,我這叫早退……”
“早退半天?”
隋潁疏立刻羞愧的低下頭,對啊,她竟然早退翹課!當初那麼辛苦那麼堅定的跑來英國拜師,並且如此自信未來自己一定會功成名就成爲一個大畫家,這會兒她竟然就因爲自己覺得心塞聽不進去課做出這樣的事!
neil見她那副慚愧之極的模樣,脣角微微的柔和了些許,他站起身,往外走,“跟上。”
隋潁疏慢了半拍,neil走到門口了才連忙追上去,跟著他上了他的邁巴赫,興致沖沖的問道:“老師我們出去玩嗎?”她來英國這麼久,每天都是學校莊園兩點一線,而兩個地方偏偏都不位於市中心,所以她還沒有親眼見識下逛英國街道的感覺呢。
原本是要去卡加賽車俱樂部的neil動作一頓,默默轉(zhuǎn)了個方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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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在努力的爬著,相信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