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和貓貓說的事情沒錯,小郭和文一文他們的確已經的城門,他們的目的是那遼闊無比的草原。
在那裡一來是地域寬廣無比,而來那裡雖然隸屬於中原,但是那裡的民風一向是比較兇悍,對朝廷的事情也不大管,而毒娘子這些年一直都在那裡,也有一些自己的勢力範圍,去了那裡之後,就是皇上再著急想把他們除掉,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對毒娘子的提議文一文是完全贊成,不管是江湖上的事情還是國家的事情,他本來早就看淡到了極點,而恨天的所作所爲更是讓他心灰意冷,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呆著,度過餘年而已。
萬侯爺看著身邊沉默不語的文一文,笑了一下說道:“毒娘子,聽說你那裡就是隻有一望無際的草原,也不知道我們文爺會不會習慣?”
文一文從身後抽出一個長長的菸斗,往萬侯爺腦門上敲了一下:“我看是你這個臭小子怕寂寞不想去,纔拿我來做藉口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裝菸絲的布袋,慢慢的往菸斗裡面揣著菸絲,悠悠的說道:“我都那麼老了,還有什麼我不習慣的?我也就想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呆著,把我這個徒弟給帶出來?!?
萬侯爺聽了文一文的話,往身邊的小郭瞟了一眼,圓圓的臉笑得更寬了:“我這個臭小子可能呆得習慣,但是那個臭小子就不知道了?!?
萬侯爺的話讓文一文裝菸絲的手停了下來,他也側臉看了一眼睡得昏昏沉沉的小郭,嘆了一口氣:“他也許會很快就回去的?!?
毒娘子臉色的笑容也不見了:“都不知道他和那隻貓怎麼回事,出去談了一會兒話,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著指指小郭包紮厚的右手掌,嘟著嘴說道:“要不是喝醉了,我看他這個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自己給錘碎了?!?
萬侯爺也嘆了一口氣:“要不是喝醉了??峙滤揪筒粫x開杭州?!?
說著朝文一文望去:“哎!我說文爺。你就告訴我們。不要再讓我們猜得難受了。”
“你們真地想知道?”文一文已經把菸絲裝好了。用紙媒點燃煙滋滋有味地吸了一口之後??粗矍澳莾呻p充滿期盼地眼睛。才咧嘴笑了一下:“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什麼回事?我不是一直和你們呆著。什麼都不知道?!?
毒娘子撅了一下嘴巴:“就老爺子最愛逗人玩了。”
萬侯爺就沒有毒娘子那麼容易打了。他輕搖了一下頭:“文爺就算是不知道詳細地情況。但絕對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哦?”文一文將手裡地菸斗往車窗外敲了一敲。將上面地菸灰敲掉:“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我知道?”
萬侯爺那個憨憨的笑容又露出來了,除了眼睛裡有一絲精光之外,任何人都想不到這樣一個人地心思居然細膩無比:“要是你老人家一點都不知情的話,絕對不會在小郭醉酒的時候,直接幫他做主離開杭州?!?
他笑了一下:“連我都看得出小郭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對貓貓更是情有獨鍾,要不是有什麼緣故,就是死他也會死在杭州,死在貓貓身邊。”
說著他擡眼看一眼閉著眼睛繼續吸菸的文一文,笑著說道:“你老人的眼是最毒地,難不成連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你卻看不懂?”
文一文閉起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貓貓和小郭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不會吧?”毒娘子先叫了起來:“我看那貓貓對小郭也是有情有義???怎麼就絕對不可能了?”
“貓貓把這個還給了我,”文一文伸出右手的拇指,上面就是那代表魔教主的扳指:“我說這個是我幫小郭下地聘禮,但是她拒絕了?!?
說著他又嘆了一口氣:“你們說得都沒有錯,他們兩個人明明對對方都是有情有義,但是貓貓還是選擇放棄,就是說他們中間有一道過不去的坎,那道坎就註定了他們今生無緣,小郭就是留在杭州也是徒勞,除了自己永遠放不開之外,更是是平添貓貓的痛苦,你想想,貓貓奉皇命將我們包括小郭都殺死,我相信小郭不會回去讓貓貓兩面爲難的?!?
說著坐直身體掀開馬車的簾子伸頭出去看了一眼,朝趕車的人吩咐:“停下罷,這裡有個打尖地地方,我們今晚就在這住下吧?!?
等車停穩之後,他率先跳下馬車,看著小郭沉睡的臉龐卻是對毒娘子和萬侯爺說話:“你們都讓小郭睡在馬車裡行了,挪來挪去地麻煩?!闭f完搖頭往前走去:“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想清楚,只有自己想清楚了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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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一文他們進到路邊的小店之後,小郭地眼睛就睜開了,他在文一文回答萬侯爺的問題時就醒來了,只是不願意張開眼睛。
確定身邊沒有人之後,小郭就慢慢地坐了起來,擡腳想往馬車下跳去,萬侯爺沒有看錯,他的確不想也不會離開杭州,哪裡有貓貓,他就跟到哪裡,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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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娘子看著小郭往回走的背影,著急的偷眼看著文一文,到小郭的身影在官道上消失不見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難道你老人家真的就忍心看著他這樣回去送死?”
文一文自顧自的夾著桌子上小兒端上來的涼菜,慢悠悠的說道:“要是他想不通執意要回去,我們又能怎麼樣?難道我能拿繩子綁著他不讓他回去?就算是能綁著,但也只能是綁一時也綁不了一世?!?
“貓貓都說了,那個狗皇上已經將我們的名單都列出來了,小郭回去豈不是兇多吉少?”毒娘子不像文一文那麼沉得住氣,語氣裡已經有些著急:“那我們怎麼辦?”
文一文幫毒娘子夾了一點菜到她的碗裡:“我們就等著?!鳖D了一下之後,他又加上了一句話:“也只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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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走到自己覺得離文一文他們呆著的那個小店夠遠了之後,聽著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回身看著一個官差模樣的的人騎著一匹馬向自己的方向過來。
默默的算著距離,等那匹馬趕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小郭突然伸手抓住那匹馬的繮繩,在奔馬受驚躍起前蹄的同時將馬背上的那個官差一把抓了下來,自己則翻身上馬。
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子往還不知道什麼回事的官差身邊扔去,一邊揚鞭往前奔一個回頭揚聲喝到:“我有事,你的馬我買了。”
小郭騎著馬以前往前奔了五十多米遠了,身後才傳來官差的叫罵聲,他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人從馬背上抓了下來,而抓他下來的那個人正騎在本來是屬於他的馬背上。
“你小子知不知道爺爺是誰?”清醒過來的官差跳著腳罵道:“我是皇差,你小子要是識相就快點把爺爺的馬還來,老老實實跟爺爺去衙門,要不然誤了皇差,我看你到時候有幾個腦袋經得起砍?!?
身後的叫罵聲先是讓迎著風的小郭心裡一陣快意,等他聽到最後那兩句的時候,心裡那種快意就消失了,他想到的是在他剛醒來時聽到文一文說的話。
杜一到了小酒鋪告訴他們快走的時候,小郭已經喝醉了,什麼都沒有聽到,雖然他想不通好好的皇上怎麼會下令要貓貓殺了他,但他還是要回去先問清楚文一文他們,要是真的是那樣的話,他回去杭州的確是將貓貓陷入了進退不能的地步。
小郭自己什麼苦都可以受,卻不願看到貓貓有一絲的爲難,更不願意她的爲難是因爲自己而起。
想到這裡,小郭用力勒緊手裡的繮繩,調轉馬頭往原路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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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自站在原地跳著腳罵的官差看到小郭掉轉馬頭,嘴裡的罵聲更響了:“我就不相信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連皇差的馬都敢搶,待會看爺爺不抽你幾十鞭,讓你趴在地上做王八?!?
嘴裡一邊罵著一邊往返回來的馬匹那裡迎去,等看到小郭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馬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小郭提起站在一邊的官差,將他往路旁一扔,扭頭看著那官差在地上滾了幾滾之後爬起來呆呆的看著自己,哈哈大笑幾聲,朗聲笑道:“看你這個小子嘴裡還不乾淨”身下的馬卻絲毫不停,依然往前奔去。
毒娘子的眼睛本來就一直盯著小郭離開的方向,遠遠的看著騎在馬上的小郭,驚喜的叫到:“那小子還真的回來了?!?
文一文依然是那副天塌下來都不管他事的表情,吃一口菜抿一口酒,對毒娘子的驚喜搖了一下頭:“他本來就會回來?!?
不用別人問,再抿了一口酒之後他悠悠的說道:“像他這樣有情有義的人,怎麼會不回來。”
毒娘子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拿起桌子上的酒壺,也不管別人的杯子裡還有多少酒,要不要加就,就殷勤的幫文一文將杯子裡的酒斟滿:“老爺這句話又是怎麼說?”
文一文看了一眼雖然年齡很大但從未經過情事的毒娘子,搖了搖頭:“他不會去是自己難受,回去就會讓貓貓背上抗旨的爲難,你說,他這樣一個有情有意的人,會讓貓貓爲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