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貓貓開始有些坐臥不安了,看著悠悠閒閒斜靠在躺椅上的宣武,心裡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頓時從板凳上跳起來,重重的一掌拍在宣武的肩膀上:“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還這樣。”
宣武睜開半瞇的眼:“怎麼了?”
“你好歹陪著我一起緊張吧。”貓貓咬牙切齒的說著,她的臉都差不多湊到宣武的臉上了。
還沒等她的臉擡起來,門外就響起了笑聲:“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想不到貓貓也有這一天,”敢這樣說貓貓的當然只有杜一,他一邊說一面回頭笑瞇瞇看著跟在後面的阿不:“你不知道,我曾經就是這樣被貓貓氣個半死,你著急她不著急,神經就像鐵打的一樣,想不到還有比她更強的人。”
貓貓哀怨的點點頭,橫看一眼宣武:“他簡直就不是人。”
杜一滿意的摸摸下巴:“不錯,終於看到貓貓著急的時候了,”
貓貓眼珠一轉:“誰說我著急了,我只是悶的慌,起來走動走動而已。”
轉身回到剛剛起來的那躺椅上坐下,笑瞇瞇的看著杜一和阿不。
她不急,杜一就急了。
轉頭朝房裡四周看看,小聲的說:“是凡叫我們來看看毒姑怎麼樣了,她呢?是不是被你綁起來了?”
貓貓聳聳肩:“沒有,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從我回來都沒看到她。”
杜一幾乎是跳起來地:“你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嗯。”貓貓重重地點點頭:“腿長在她腳上。我怎麼知道?”
杜一無語地看著貓貓:“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個很危險地人物?”
“知道啊。”貓貓無辜地眨著眼睛:“可是我不是說了。我一回來她就不見了。”
無語半天之後。杜一終於有些回神:“你們說。這件事地結果到底會是怎麼樣地?”
“你說。你明天什麼時候會想睡覺。會口渴?”貓貓摸頭不知腦地話讓杜一又發了半天地怔:“什麼意思?”
貓貓長長地伸個懶腰,將身子調整到一個舒適的角度:“就是我不知道,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誰都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一個結果。”、
“那我們要做些什麼?”
“等。”
說這個字的是阿不,他徑自越過杜一,走到房間裡的貓貓身邊坐下。也幫身體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
“等?”
“是地,除了等,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去做的。”
“因爲這中間的佈局都不是我們可以去幹涉的,是凡和白夜之間的事。”一的話說得一向很慢,但經常會點破別人想不到的思維:“按你說的,白夜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可能幫他,爲何還要下那麼大的功夫和你兜這麼大地圈子。”
“按我的想法,也許他的計劃並不是這樣,在那時候他地一些準備肯定還沒好。所以想借我的口殺不順從他的人。”
杜一點點頭:“可是他爲何現在又變卦了?難道在短短兩天之內,他就可以完全把所有沒準備好的全部搞定?”
貓貓撓撓頭:“別說,從宮外回來。一直不斷的發生事情,但你這麼一說,我和白夜在宮外喝酒的時候,他肯定不是現在的這個想法,也就是一天而已,他還真的把所有的計劃都變了。”
說著,她地臉色突然大變:“難道,在這一天有什麼事情讓他的把握大增嗎?”
本來是瞇著眼養神的宣武突然睜開眼:“沒錯,就是在一夜之間產生的變化的。在前一夜,血星雖然明顯,但依然是時明時暗的,而帝星卻穩定軌道,在昨夜卻完全都變了。”
“那到底是爲什麼?”貓貓的心裡隱隱約約感到一絲絲不對,卻怎麼樣也撲捉不到到底是什麼。
“那就是要問你,”宣武身體不動,伸出手指刮刮貓貓的鼻子:“就是在你和白夜喝酒的時候發生地變化,你們都說了什麼?或者說。你說了什麼事情讓他的改變原來的計劃?”
貓貓幾次三番抓頭撓耳都想不起什麼不對之後,頹然放棄:“我什麼都沒說啊。”
“不,你再想想,”宣武又慢慢的閉上眼睛:“你是天魁,是這件事的藥引,很多事情是和你有一定的關係的。”
貓貓眉頭一皺:“我還真的想不起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
杜一幫貓貓倒上一杯茶,“你慢慢地想,你說了什麼讓白夜變色地沒有?”
“沒有,”貓貓搖搖頭:“我基本都沒說什麼。除了…”
她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小老頭和老太太地身影就出現了:“貓貓,皇上叫我們和你呆在房裡。”
“爲什麼?”貓貓跳起來:“我不是要到大殿去。”
老太太走到貓貓面前。手幫她理順一絲亂髮:“皇上說,今天的事情難測,你還是不要去了,如果…”
卻在這裡停下不說了,支支吾吾的看著小老頭,小老頭卻是冷冷的看了貓貓一眼,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
“如果怎麼樣?”貓貓拉住老太太的手:“難道是凡不信任我?”
老太太搖搖頭:“絕對不是你說的。”
“那是什麼?”貓貓心裡大急:“而且,你們爲什麼要陪著我在這裡,而不去大殿幫忙?”
她的話一出口,小老頭的冷哼聲又來了:“還不是爲了你。”
“爲了我?”
老太太急忙捂住小老頭的嘴,“老頭,你瞎說什麼,你忘了皇上吩咐的話了?”
小老頭有力拉開她的手:“我說了什麼,我本來就沒說錯,我是影子,是保護皇上的不是是保護她的。現在爲了她,卻把皇上丟在大殿上。”
貓貓盯著說不出話的老太太:“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老太太回答,小老頭已經搶先了:“皇上吩咐我們保護你,要是他有什麼意外的話,立即保護你出宮。”
“哦。原來他是這樣打算地,不行,我要馬上去大殿。”聽著外面傳來的樂聲,貓貓一個箭步向外竄去,卻被小老頭攔下。
“咦?”貓貓的臉上已經出現怒意了:“你不是也不願意把凡丟在大殿的嗎?爲什麼要攔著我。”
“我是不願,但皇上說的就是聖旨,我都要按他說的去做。”
“哦,”貓貓點點頭,回頭看著杜一:“你說。貓貓是一個什麼樣地人?”
“她可以說是一個把所有的人都氣死的人,也可以說是一個混丫頭,”杜一笑笑。站起來向外走去:“但我保證她絕對不是一個把朋友丟下自己逃跑的人。”
“我先到大殿去了,”他回身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老頭:“貓貓既然不是丟下朋友逃跑的人,那麼,你就是把她的腳砍下來,她爬也要爬著去的。”
他拉開眼裡若有所悟的小老頭地手:“既然皇上是叫你保護貓貓,你當然不可能砍下她的腳,那你攔不住她也是正常的,最起碼不是違抗旨意吧。”
小老頭地眼裡出現了笑容,慢慢的將身體移到一旁:“沒錯。腳長在她的身上,在這個危險的時候我又不可能把她綁起來,當然攔不住她。”
還未到大殿,喧譁的樂鼓聲就有些震耳了,貓貓一行人一進殿,凡就站起了,他放來身邊白賢的手,徑自走到站在門邊的貓貓身邊,“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貓貓嘻嘻一笑:“因爲你在這裡啊。我又怎麼可能先走。”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凡忍不住低吼起來:“你不知道今夜的危險嗎?”
他的語氣雖然兇,臉色也很難看,但眼裡卻有了淚光,不管如何,不論是誰,是皇上還是走卒,在危險地時候,能有一個知心朋友陪在身邊,都會覺得是一件幸運的事。
凡有怎麼能再開口罵貓貓。只能是看著她笑嘻嘻的走進大殿中央。凡還未立中宮。坐在他身邊的自然是嬪妃中排行最高的白賢妃,她已經站起來了。看到凡和貓貓向大殿裡走來之後,才從臺階下走下來,迎著貓貓走去。
“你怎麼到現在纔來,”白妃笑瞇瞇的拉著貓貓的手:“宴會都開始了。”
雖然知道白妃的身份,貓貓還是爲她的風姿弄得有些昏,不自禁地朝她笑笑:“還不是你的皇上,不知道是他把我忘記了還是太小氣不想請我喝酒。”
“貓貓說笑了,”白妃淡淡的看一眼凡,上前挽著凡的手臂,“你能喝多少酒,皇上怎麼又會是小氣的人。”
她的眼神雖然不是和一般美人媚媚的感覺,但就是這淡淡的一眼,亦是風情萬種。
凡看在眼裡,想到今晚的決定,心裡一陣不捨,但看到她微隆地小腹,心裡先是一痛,接著恨意頓起,立時把手臂從她地手掌裡抽出來,臉上的神情卻未變,依然滿面笑容:“愛妃又不是不知道這隻貓就是愛說笑。”
白妃看著凡將手臂從她地手掌中抽出,嘴角不由往上微微勾起,在聽到凡稱她爲愛妃時,竟笑了出來,卻是一聲不吭。
凡深深的看一眼白妃,朝一直跟在貓貓身後的小老頭走去,“你記住我的交代了嗎?”
“記住了。”小老頭點點頭。
“那你就記住,”凡的臉色鄭重,“如果我有什麼事,你就馬上把貓貓帶走,不許有任何的耽誤。”
小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躬身答應到:“是。”
凡回身來到白妃的身邊,挽著她的手走上臺階:“時辰已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