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覺得很奇怪,自從上次自己去找過南宮邪之后,這么幾天,一直沒見到他,很多次凌萱想要進去看看他,但是都被粗暴的拒絕了。
這還不算什么,在凌萱的印象里,似乎南宮邪已經很久都沒有露面了。
實在有些耐不住好奇心,凌萱趁著午休的時間,干脆跑到了南宮邪的房間后面,這是雕的精致的木窗,上面糊著一層薄薄的紙。
凌萱伸出自己的手指,放進嘴里濡濕,然后再顫抖著捻開那層紙,一支眼睛,直直的往里面望去。
雖然是白天,但是屋內光線竟然有些昏暗,看不大清楚。
凌萱只能勉強的看到有一個影子,看起來身形頎長,男子轉過身來,凌萱終于看清楚,那個人,自己看起來十分的熟悉。
但是不敢確定,那就是南宮邪。依舊是修長的身材,還是那么完美的輪廓,只是臉上卻戴了一個精致的面具,黑色的,幾乎遮住了半邊臉,看不到真實面目。
男子的面具上熠熠閃著光,顯得有些詭異,遮擋住了鼻子上邊的部分,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還有那音樂看起來高挺的鼻梁。
難道,這是南宮邪?
凌萱聽到屋子里有動靜,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趕緊蹲下身子,放慢自己的呼吸,然后輕輕的走了回來。
坐到自己的房間里,凌萱有些奇怪,那是南宮邪的房間,沒有人進去過,南宮邪也沒有出來,也就是說,那個戴面具的人,根本就是南宮邪。但是他為什么要給自己戴上面具呢?
真是奇怪。
南宮邪安穩的躺著,每日除了躺在床上,就是去后院里練劍。
那個后院和南宮邪的房間是相通的,后院入口有一扇門,終日都是掛著鎖的,除了南宮邪,沒有人能夠進去。
他近日覺得非常的累,臉上時不時傳來難耐的癢意,令南宮邪覺得異常的煩躁。
現在躺在床上,忽然就安靜下來,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絕色容顏來。
那是慕容幽蘭。
初見她的時候,是在望春樓,那時候她還是一名花魁,博得萬千男子的瘋狂追捧。
還記得她纖腰輕搖,邁著細碎的蓮花小步,一步步走下來的樣子。她身上那股奇異的特殊香氣,在第一次,就讓自己著迷。
還有她嬌笑的媚眼,絢麗的舞姿,嬌憨的模樣。
腦海中的容顏,越來越清晰,好看的柳葉眉,水色的眸子,小小的鼻翼,還有那飽滿的紅唇。南宮邪仿佛看見,慕容幽蘭就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水波流轉,笑意盈盈。
伸出手去,想要觸碰那女子,卻不料,指尖還未觸及,人影卻猛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蘭兒……”南宮邪僵硬的伸著手,眼睜睜看著慕容幽蘭的影像消失,愣愣的望著,嘴里還不住呢喃,“蘭兒……”
苦笑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明白那只是自己的幻覺,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不就是被自己狠心趕出門外的嗎?
南宮邪記起自己打了慕容幽蘭的那一巴掌,心就生生的疼痛起來。自己,怎么舍得?
趕她出門時,她眼里的絕望與落寞,在一霎那就擊中了南宮邪的心。她那般倔強的女子,怎么可能會留下來?自己若是早點知道
,她那般倔強,是絕對不會,趕她出去的。
南宮邪輕嘆口氣,這能怪誰呢?還不是自己做的。是自己傷了她的心,只是當時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舍得離開。
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的音訊。
南宮邪正沉浸在回憶里,忽然聽得窗外似乎有動靜,立刻警覺起來,厲聲道,“誰?!”
迅速來到窗戶邊山,卻沒有看見人影,回身時,一支飛鏢,猛地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嗖的一聲,訂在了屋正中的桌子上。
這是一支青色的鏢,上面的花紋很是精巧,鏢下面帶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南宮邪展開來看,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娟秀的小字寫著:
速來桃花客棧。——唐紫萱
唐紫萱?!竟然是她?!她又來做什么?!
南宮邪蹙起眉,盯著自己受心里的紙條,還是決定前去。
桃花客棧里,一個小小的包間,一名著綠衣的女子,正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自己面前的茶碗,似乎在等什么人。
沒多大一會兒,就從窗戶往下一瞧,剛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不可言喻的笑。
“你來啦。”唐紫萱看也不看來人,似乎早就知道一般,不是詢問的語氣。
來人也不理,徑直走過來,坐在唐紫萱對面。
“來,先喝杯茶。”說著話,唐紫萱抬起纖手,拿過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慢斟了一杯茶,放在南宮邪身邊。
“有什么事,你就說吧。”南宮邪依舊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是聲音卻是冷冷淡淡的。
“你不要著急嘛,來,先把這杯茶喝了。”
唐紫萱不緊不慢,把茶推到南宮邪面前,“喝了它,我就說。”
南宮邪盯著唐紫萱,忽然嘴角浮上一抹輕蔑的笑,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剛剛飲完,這茶一入口,就傳來一股奇異的清香,讓人覺得舒心安閑,就連有些癢意的臉,都頓時的傳來一股子涼意,感覺舒適極了。
“感覺怎么樣?”
唐紫萱眼袋笑意,看著南宮邪。
南宮邪忽然蹙起眉,“你在這茶里,放得什么?”
“沒什么,只不過是對你有用的東西罷了。”
唐紫萱的聲音懶洋洋的,南宮邪卻忽然瞇起眼,手指一動,猛地用兩根手指,掐住唐紫萱的脖子。
唐紫萱沒料到他反應竟然會這么大,白皙的脖子被狠狠的掐住,說話都有些困難起來,“你放開……”
“你為什么要害我?!”南宮邪絲毫不放手,恨不得把自己剛剛喝下去的茶全部吐出來,也責怪自己剛剛實在是疏于防范,像唐紫萱這樣的人,怎么值得信任!
“害你?”唐紫萱睜著眼,看著面前的一雙仇恨的眸子,猛地明白過來,趕緊解釋道,“你誤會了,我給你……放得,并不是什么毒藥……而是,而是解藥。”
解藥?
南宮邪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力度,沉聲道,“什么解藥?”
“你先放開我。”唐紫萱脖子在南宮邪手中,她當然擔心南宮邪會對她怎么樣。
南宮邪瞇著眼,放開了唐紫萱,“你休想耍什么花招。”
唐紫萱
的脖子解救出來,她立刻用手捏一捏,白皙的脖頸上,已然有些紅色的印記。
“我就是來給你送解藥的,至于,你要不要,可就完全在你了。”
“什么意思?”南宮邪忽然提高音量。
“你不覺得,喝了這杯茶,你的臉,不怎么癢了么?”
聽著唐紫萱不緊不慢的說話,南宮邪眸子忽然閃過一絲仇恨的光,猛地盯住唐紫萱,“你怎么知道?!”
聽得語氣不對,唐紫萱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覺地顫一顫,隨即恢復正常,“我當然知道。”
南宮邪沉默著,聽她繼續說下去,“我不光知道你的臉,奇癢無比,我還知道,你的臉,現在已經沒法見人了。”
她說的一點兒不錯,南宮邪的臉,確實已經沒有辦法見人了,要不是這么嚴重,南宮邪也不會戴上面具了。
“你究竟想怎樣?”
南宮邪不是傻子,他知道,既然唐紫萱這么說,就一定知道他的臉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怎樣,就是來告訴你,你的臉,要是再不醫治,恐怕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南宮邪臉色陰沉沉的,但是唐紫萱看不到,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滿是怒氣。
“你究竟做了什么?!要是你不說,你今天休想活著回去。”
南宮邪沒有了耐心,聲音低沉,滿是寒氣的說道。
“好了,不跟你繞彎子了。你還記不記得,你為了救慕容幽蘭,吃下了我的一顆小小的丸子?”
“丸子?”
這么一說,南宮邪倒是想起來了,他當時為了救昏迷不醒的慕容幽蘭,跟唐紫萱作了筆交易,就是吃下一顆小藥丸,然后再給慕容幽蘭解藥。
在當時,唐紫萱曾經問過,你后不后悔。那時候的南宮邪,看著一日一日日漸消瘦的慕容幽蘭,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想來,那件事,根本就是唐紫萱計劃好的!
“當時我給你兩顆藥丸,一顆是你的,一顆是慕容幽蘭的。你別忘了,可是你自己愿意的。”
唐紫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所以說,這其實不算我逼你的,是你自己愿意的,在你吃下那顆藥丸的時候,應該就能夠料想到一切的后果。”
沒錯,當時確實是南宮邪自己愿意的。
南宮邪瞇起自己狹長的眸子,冷冷的瞧著唐紫萱,“那么你今天來,是來和我做交易的?”
“交易?不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嘛。我不過是來救你的。”
“救我?呵呵……”南宮邪發出低低的冷笑。
“那是我的毒藥,能使人的臉部奇癢難耐,若是你用手去抓撓,就會慢慢潰爛,直到最后,根本就無臉見人。”
唐紫萱心里雖然有些打鼓,但是還是繼續裝作無謂的樣子,“我今天來,就是想要把解藥給你,不過,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哼。”南宮邪冷哼一聲,就知道唐紫萱不會那么好心。
“你的臉就快要完全潰爛了,再不醫治,就來不及了。”
“我只有一個條件,其實對你來說,一點兒也不難。”
“替我殺了慕容幽蘭。”
南宮邪驀地睜大眼,什么?!殺了慕容幽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