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豪去了悠悠的學校,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個校園,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很后悔把悠悠重新帶入那個圈子里。
她本來可以和這些學生一樣,一心只讀圣賢書,什么都不用多想,到了畢業的時候找份穩定的工作,就這樣生活這,難道不好嗎?
是我給了她希望,讓她看到了她不應該看到的一面。是我摧殘了她的未來,讓她現在獨自去承擔這一切。
陳豪聯系到了他的那個朋友,我們找過去說明來意,他的朋友一直不住的搖頭,“這事兒我可真是幫不上忙,網上的消息一出來,不知道來了多少記者,學校正趕上上級檢查,這樣的事兒怎么可能容忍?”
聽聞到這話,我和陳好的心都涼了半截。
悠悠被開除了,而且還在學校的官網上進行了公示,我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曲秋平的功勞,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改變的可能了。
等我們趕回醫院的時候,悠悠坐在地上還是不停的哭泣著。見到我,她那雙哭腫的眼睛看著我,“戀戀姐,是不是不可能了?我已經接到輔導員通知了,讓我回去辦理離校手續。”
看著她哭得那么傷心,我更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悠悠,沒事的,這學,咱們不上了,姐送你出國,咱們去國外上學。”我那時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個。
悠悠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她應該屬于那片知識的海洋,她應該擁有和我們不一樣的未來。她還那么單純,還保持著一個孩子的心態。
“沒錯,悠悠,只要你還想上學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最好的學校,國外的大學更自由更人xing化。”陳豪也在旁邊補了一句。
不管這些話,在當時是安慰還是諾言,能夠讓悠悠暫時從那種情緒里走出來才是對的。她還是不停的哭,后來哭累了,就那么傻坐著。
“戀戀姐,你說我是不是傻?我根本就沒有本事跟曲秋平那樣的人對抗,你說我要是忍一忍,這事兒不就不會發生嗎?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我還把自己坑進去了。”
她開始不停的自責,我撫摸著她的頭發,不停的安慰著她。后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就一直那么發著呆。
我讓悠悠去我那里休息幾天,等一切安排妥當了再去辦理離校手續,她答應了,陳豪送我們回去。
她窩在沙發里,打開電腦,瀏覽著那些新聞,一邊看一邊落淚,“悠悠,你就不要看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沖她說道。
她還是不停的哽咽,“戀戀姐,我就是傷心,你說我是不是豬腦子,我爸媽好不容易送我來上學,我竟然快畢業的時候被開除了。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傷心死的。”
每個人的身上,都肩負了太多的東西,不管我們愿不愿意長大,那些寄托在我們身上的希望,都會像擔子一樣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
“沒事的,你只要把自己的未來過好,他們肯定會理解你的。”
那幾天,我在屋里一直陪伴著悠悠,她也一直沉默著。我注意到,她偷偷的在用手機跟外面聯系,具體時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過了三天,是悠悠主動提出要我陪著她去辦理離職手續的,我們剛到她的宿舍樓下,悠悠的情緒就一下子激動了。
在宿舍樓的門口,站著一對夫婦,兩個人都是衣著樸實的樣子,我認出來,那個女人是我之前租房子的張嬸兒。
“爸媽,你們怎么來呢?”悠悠撲上去,可剛走到那對夫婦的面前,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巴掌。
“爸媽讓你來城里上學,你咋做出這些不要臉的事情呢?你讓爸媽以后在老家還怎么過?”悠悠的爸爸情緒有些激動,上來就不停的指責著悠悠。
我記得我曾經跟張嬸兒聊天,她告訴我女兒在城里工作,我怎么都聯想不到她竟然就是悠悠的媽媽。
張嬸兒滿臉都是淚水,“你說在城里找了個工作,咋是干這個呢?悠悠,你告訴媽,到底咋回事啊?學校說把你開除了,讓我們來,我和你爸爸連夜趕到這里,你這段時間不住學校去哪里呢?”
張嬸兒跟著哭,我上前挽住張嬸兒的胳膊,“張嬸兒,你還認識我嗎?我之前租住過您的房子。您放心,這幾天悠悠在我那兒住著。”
我剛說出這番話,張嬸兒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推開我,“我當初就覺得你不簡單,你還跟我嘮嗑,你是故意要害我家悠悠是不是?你這個人心眼怎么這么壞?”
我那時候真是有理說不清了,悠悠攔住張嬸兒,“媽,你們要打要罵就怪我吧,這件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被人誣陷的。還有,這些事情跟戀戀姐沒關系,她一直都在幫我。”
反正,現在是解釋不清楚了。
“幫你?我看你就是跟她學壞的。你們這些人,就不能踏踏實實的上班賺錢嘛?非要做這些不要臉的事情?”悠悠的爸爸立刻就開始教訓我。
“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你爸媽知道你做這些他們心里會好受?”悠悠的爸爸又指責了我幾句,我都沒有還嘴。
“叔叔阿姨,這件事情確實跟我也有關,但是你們相信,悠悠沒有錯,現在學校把她開除了,我會想辦法送她去國外上大學,她很聰明,一定會學有所成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嬸兒一把將悠悠拽到自己的面前,“得了吧,你會有這么好心?你還是離我們家悠悠遠點。”
悠悠也十分的苦惱,“爸媽,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但是很快,悠悠的爸爸又訓斥了一聲,“你給我住口,現在你就跟我去學校求老師去,這個學,咱們必須上完。”
誰也阻止不了一個倔強的人。
悠悠就被她的父親一直那么拽著,學校里有很多人圍觀,張嬸兒也跟上他們的腳步,我想要攔住他們,但是他們誰也不肯聽我的話。可憐了悠悠,硬是被她父親拽到了行政樓前,悠悠的父親,嚷著要見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