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這便叫人開始了。”皇后笑著說道。
“開始吧。”皇帝說,眾人的心中也都充滿了好奇,不知道皇后娘娘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皇后抿唇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三下,幾個宮女點頭而去,過了一會兒,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響動,眾人抬頭,只見漫天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巨大的夜幕上炸開,似乎在整個天空的幕布上點綴上了絢麗奪目的寶石一般。
饒是慕清婉見慣了現代的煙花,但是這樣的場景,還是令她心中微微震撼,古代人們的智慧是無與倫比的,即便是在生產力這么落后的古代,造出來的煙花還是如此的精美,甚至有的煙花,比現代的制作的還要更精美上幾倍。
慕清婉微微仰著臉,看著天上的煙花,平日里眸子中的清冷,在此時卻好似被沖淡了幾分,連帶著,眉眼之間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
楚之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慕清婉,雖然御花園里人潮熙熙攘攘,但是慕清婉站在那里,仿佛自成一片天地,那遺世而獨立的氣質,就好像,這整個御花園之中,只有慕清婉一個人。
楚之琰看著慕清婉線條優美的側臉,眸間的冷冽也沖淡了幾分,站在那里也不在往前走,仿佛害怕驚擾了這美好的畫面一般。
于坤跟在楚之琰的后面,看著前面的慕清婉,眼底也閃過一抹驚艷,心里想著,這樣的女子,也難怪是令世子傾心,只是她的身份,也不免有些……
這么想著,于坤心里嘆了口氣,想世子這樣高貴的身份,那世子妃,也必定得出身高貴才可以,這慕小姐,還是庶出,真是,哎。
楚之琰此時的目光不在夜幕中漫天的煙花上,而是全部都放在了慕清婉的臉上,那樣的專注,似乎這整個御花園里的其他人都形同虛設。
而楚之琰不知道,他此刻這樣看著慕清婉,他臉上的表情,都盡數落在了不遠處大公主楚千菡的眼中,當然,還有大公主旁邊的韶金玲,她看著楚之琰那樣專注的看著慕清婉,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柔和,她心里仿佛燃起了一把名叫嫉妒的火,越燒越旺,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燒著了。
整顆心,都好像有千萬條蟲子啃噬著,難受的她喘不過氣來。
“我看,堂哥是真的對這個慕清婉動心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竟然都將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都送給了慕清婉。
楚千菡比楚之琰小幾歲,倆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那枚玉佩她又怎么會認不出來,那會兒在北宮門那邊,楚千菡乍一看到慕清婉身上佩戴的玉佩,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心中半信半疑,可是現在,楚之琰的眼神就已經告訴了她了。
韶金玲的手死死的絞著裙子,口中的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刻薄:“表哥怎么會看上那樣的女人,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女也就罷了,還整日的和死人攪和在一起,真是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晦氣。”
韶金玲說完,楚千菡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不明所以的問道:“什么和死人攪合在一起?”
“大表姐,你不知道吧,這個慕清婉啊,她可不是那些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她整日和死人打交道,只要哪里出了死人,她肯定會湊上去。”韶金玲說著,冷哼了一聲,聲音里盡是不屑。
楚千菡的雙眸之中也閃過一絲嫌棄,在她們眼里看來,死人是最晦氣的東西,這個慕清婉竟然會這么熱衷于死人,還真是有夠晦氣的。
這么想著,楚千菡心里對慕清婉的那份欣賞也消磨殆盡了。
韶金玲和楚千菡從小在一起玩兒,看楚千菡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楚千菡在想什么,她的心里生起了幾分得意,繼續說:“我還聽人說啊,慕清婉前幾天,還去幫一個姓秦的女子開棺檢查她父母的尸首了,當時據看到的人說,棺材里的尸體都成白骨了,嘖嘖嘖,這樣的女人,還真是晦氣呢。”
聽她這么一說,楚千菡的眸子微微一凜,說:“姓秦?”
韶金玲點點頭:“是啊,這個女子好像還有個情郎,叫什么……李儒徽。”
她說完,楚千菡的眸子已經冷了下來,看向慕清婉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冷厲:“這樣膽大妄為的女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楚千菡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陰沉了。
韶金玲的眸子里極快的閃過一絲得意,別人也許不知道,可是,韶金玲是知道楚千菡有多么的憎恨那個李儒徽的,慕清婉這次可算是觸了老虎須了,她就等著自己將自己送進地獄吧。
惹怒了當朝寵眷隆尊的大公主,那不是找死嗎?
楚千菡冷哼了一聲,也沒有了繼續看煙花的興致,轉身回宮了,韶金玲看著她的背影,眼睛里的得意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她籌劃了那么久,就是要等著這一天,等著慕清婉惹怒了楚千菡,這樣,到時候誰都救不了她!
而且,這件事是當初皇后暗地里下了懿旨,不許任何人再提的,現在慕清婉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拔龍須,誰又能幫的了她呢?
“小姐,這件事事關大公主,當初世子也有一些知情,如果世子查下去,會不會……”萍兒站在一旁,有些擔憂的說道。
韶金玲翻了個白眼:“擔心什么,用不了幾天,表哥就要離開京城,去接王妃姑姑的,到時候我們快刀斬亂麻,趁著表哥不在京城,將慕清婉處置了,等表哥回來,那慕清婉的尸體也怕是要腐爛了,木已成舟,表哥就是再放不下慕清婉,難道還會和一個死人成親不成?”
聽著韶金玲這么說,萍兒的嘴邊也浮出一抹笑意,立刻說道:“小姐說的是,這樣一來,到時候,一個死人還怎么和小姐搶世子,等到小姐嫁給世子之后,世子的整顆心就都在小姐身上了,這慕清婉她可是活該呢,誰讓她不知檢點的。”
韶金玲笑得一臉得意,斜睨了萍兒一眼:“可不是嗎,你一個丫鬟都懂得的道理,她慕清婉偏偏不懂,那也就不能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