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你在這里鬧什么呢?”背后突然傳來一陣嚴(yán)厲的聲音,厲將軍抬頭看清楚來人,朝著聲音的來源躬身行禮:“屬下見過殿下?!?
即便是不用回頭,慕清婉和楚千羽也能猜得出來來人是誰,楚千羽的臉色閃過一抹心虛,但是想到慕清婉說的話,眼底掠過一抹冷意,轉(zhuǎn)頭看向從臺階下面款款上來的楚鉞澤,“這是父皇的養(yǎng)心殿,三哥為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
楚鉞澤看了一眼楚千羽,說道:“父皇被歹人殺害,現(xiàn)在養(yǎng)心殿里面有大量的證據(jù),在大理寺和刑部定罪之前,養(yǎng)心殿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去,直到這個案子定案之后,千羽,現(xiàn)在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不要胡鬧,快回自己的宮里待著!”
楚千羽咬咬唇:“可是殺害父皇的兇手不是已經(jīng)抓到了嗎?是世子哥哥殺了父皇,三皇兄為什么不將他定罪?這還有什么好查的?三皇兄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應(yīng)該將晉王府的人都抓起來審問嗎?”
聽見楚千羽這么說,楚鉞澤挑挑眉,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臉上裝模作樣的作出幾分難過的神色來:“楚之琰和我們一起長大,三哥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會因?yàn)橐粋€女人殺了自己的親叔叔,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好好的查清楚,切不可冤枉了任何一個清白之人?!闭f著,楚鉞澤微微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慕清婉還真的是要被他這幅模樣給騙過了。
慕清婉的心里譏諷的冷哼了一聲,這楚鉞澤還真是會演,他這么有表演天分的,不去演戲可真是可惜了。
楚千羽聞言目光閃了閃:“可是父皇現(xiàn)在都不在了,我好想父皇,我只想進(jìn)去看看,這養(yǎng)心殿是父皇待的最多的地方,里面有父皇的影子,三哥,我求你,讓我進(jìn)去看一看吧,我好想父皇……”說著,楚千羽的雙眸之中又滑出幾顆淚珠。
她此刻臉上的神色是真實(shí)的,她是真的難過,皇上去的這么突然,她從小就被皇上寵著長大,就是一個習(xí)慣了享受父愛的小女孩,突然自己的父親去世了,心里怎么能不難過。
“千羽,三哥知道你心里難過,三哥心里也很難過,但是在案子還沒有查清楚之前,這養(yǎng)心殿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去,不然破壞了現(xiàn)場,將會影響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過來查案。”楚鉞澤說著,臉上做出一副為難的神色來。
“可是……”
“千羽,聽三哥的話,快回去自己的宮殿里去。”說著,楚鉞澤看向一旁的侍衛(wèi),說道:“去送三公主回去?!?
“三哥!”楚千羽叫了一聲,可是身邊卻站了兩個侍衛(wèi):“三公主,請吧?!?
楚千羽看著楚鉞澤冷厲的臉色,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跟著侍衛(wèi)離開養(yǎng)心殿。
慕清婉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跟著楚千羽從養(yǎng)心殿離開。
回到自己的宮殿里,楚千羽的臉上盡是著急:“怎么辦,我根本進(jìn)不了養(yǎng)心殿,我該怎么辦!”楚千羽說著,一臉的焦急,甚至急得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
慕清婉想著剛才楚鉞澤說的話,心里突然轉(zhuǎn)過一個主意,楚鉞澤不是說要等大理寺的人和刑部的人來檢查現(xiàn)場嗎?那就說明,他還要冠冕堂皇的給楚之琰的頭上扣上帽子,讓楚之琰根本沒有辦法翻身。
“有辦法?!蹦角逋褡屪约豪潇o下來,看向楚千羽。
楚千羽聞言一愣:“什么辦法?”
“剛才三皇子也說了,他要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來查案,畢竟弒君的罪名可不小,而且楚之琰的背后還有晉王府,楚鉞澤不敢輕易定他的罪,一定要讓大理寺的人來查過之后才能發(fā)榜文書?!?
楚千羽眼睛里面閃過一抹懷疑:“那你想怎么辦?”
如果大理寺的人來查案那不是更糟糕了嗎?到時候真的定了世子哥哥的罪,那豈不是……
慕清婉看出來楚千羽心里的擔(dān)心,說道:“三公主請放心,既然皇上并不是楚之琰殺的,那就和他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怕查,我擔(dān)心的是楚鉞澤在背后做手腳?!闭f著,慕清婉擰擰眉,這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
楚之琰不可能是殺害皇上的兇手,那真相只有一個。
“你是說,三哥會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在案子上做手腳?”楚千羽不可置信的看著慕清婉。
慕清婉譏諷的勾唇:“難道不是嗎?楚之琰又不可能去爭搶皇位,他殺了皇上做什么?”
“可是,我聽說……世子哥哥是因?yàn)椤睆埧?,楚千羽的聲音吞吞吐吐的,看向慕清婉的目光也變得猶豫起來。
慕清婉并不驚訝,淡淡的說道:“宮里的人都在傳,楚之琰是因?yàn)槲?,才去殺了皇上?!?
楚千羽的目光閃了閃:“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因?yàn)檫@個,世子哥哥怎么會那么沒有理智。
見問題又繞回了原點(diǎn),慕清婉心里嘆口氣:“三公主,皇上病了多久了?”
她突然轉(zhuǎn)移話題,楚千羽有些怔愣,但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說:“父皇纏綿病榻許久,就連宮里的太醫(yī)都沒有辦法,說是只能用參湯每日吊著,宮外的名醫(yī)也請進(jìn)來不少,可是卻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誰都是束手無策?!闭f著,楚千羽的聲音染上難過,雖然那時候皇上命懸一線,可是至少她的父皇還在人世,現(xiàn)在卻……
“三公主自己也說了,皇上纏綿病榻許久,就連宮中太醫(yī)還有宮外的名醫(yī)都束手無策,那楚之琰干嘛要擔(dān)心皇上會納我為妃?”她說著,目光灼灼的看著楚千羽。
楚千羽一愣:“我……”
“皇上自己都已經(jīng)命懸一線,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皇上的日子那是數(shù)著天過的,又怎么還有心思去納妃?三公主不覺得這個謊言很拙劣嗎?”
楚千羽目光微閃:“或許,或許是因?yàn)槭雷痈绺鐡?dān)心父皇駕崩之前下旨,讓天下人知道慕姑娘曾經(jīng)是父皇心儀的女人,這樣世子哥哥和你不就永遠(yuǎn)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