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趴在桌上很安靜的看著鐘磊在專注的給王小天檢查著,下巴頂著的雙手在桌上沒有規律的敲打著,她皺著眉在苦思著,到底應該怎么開口才好呢?當然,其實她也是可以不問的,但是她不僅好奇,更多的是為了阿侵,這個為她付出了很多的倔強的男孩,讓她很心疼。
“小夏,想說什么就說吧,看你一個早上都是心不在焉,倘若沒事是不會這樣的。”
幫王小天檢查完后,鐘磊對依然趴在桌上沉思的夏夜說道。說真的,他還真摸不透這個孩子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自我覺得她應該不是在想王小天的事,應該說是現在她暫時不想王小天的事,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沒有時間顧及王小天,那么,按這樣的推算的話,應該是和柒兒有關,又或者說是關于那個叫阿侵的男孩的。
雖然鐘磊在心里想著這些問題,但同時也不忘在病例單上寫下王小天的情況,因為他允諾會把王小天治好,這是柒兒拜托他的。
當聽到鐘磊的話后,夏夜不禁將頭抬起來,下巴不再頂在手上,而是換了個更隨意的姿勢,單手抵著下巴看向鐘磊,“好吧,這是你說的,那我也就不用再糾結了。”
夏夜忽然離開桌子,來到王小天的床邊坐下,“柒晨為什么一定要得到冰.毒,我知道他絕對不是為了錢”雖然真的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她還是尊重鐘磊的發言權,所以她緊接的說了一句,“當然,鐘叔可以拒絕回答。”
真如他所料,她的問題是關于柒兒的,對于她的問題,鐘磊真的不予以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柒兒為什么一定要得到冰.毒,所以他只能無聲的笑笑,“這是你說的,那我選擇后者。”說真的,他是越來越欣賞夏夜這個丫頭了,比如現在,雖然她很想知道原因,卻還是開出了一項可以拒絕回答的選擇給對方。嗯,不錯。
真是預料中的回答,當聽到鐘磊給她的答案的時候,夏夜在心里苦笑道:夏夜,你太高估自己了,他怎么可能告訴你這么重要的事情呢,你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玩樂的棋子罷了。
是的,棋子,在她的觀念里他們永遠都是這么對她的,所以,這些天的溫順乖巧她都是偽裝出來的,既然他們希望她變成這樣,那么她就演給他們看,只因她要降低他們對她的防備,然后她便好盜取對阿侵他們有用的訊息。
“好吧,”夏夜仰起臉望著鐘磊,“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鐘磊挑眉問道,他不知道她還會再問什么問題出來。
“小天真的能醒來嗎?”“只要你相信奇跡沒有什么不可能。”鐘磊給了她這么一句話,多么的耐人尋味啊。
……
因為鐘磊的兩個回答,讓夏夜再也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說任何話。對于鐘磊的問話她也只是敷衍回答,或許鐘磊也看出來了吧,所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是好的,還好一個來電讓他們的氛圍開始有了變化。
鐘磊掛了電話,有些歉意的對夏夜說他有事然后就離開磊。夏夜點頭不語,起身送鐘磊到門外,然后目送他離開。
房間又重新回到了窒息的寧靜,這個夏夜已經習慣到了有點變態的寧靜。
重新回到床邊,握著王小天的手,夏夜忽然憂傷的說道,“小天,你該醒來了。你看,月亮出來了,還有,夏天也來了,你最喜歡的夏天。”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夜趴在王小天的身上,閉著眼睛,然后開始了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夜忽然又開口了,這次她說個不停,就好像奔馳的跑車剎車片失靈了一樣,想停都停不了。
她緩緩的說著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她忽然就哭了,哭得像個被人丟棄的小孩。后面哭著哭著就笑了,那笑聲有點凄涼有點絕望又有點心疼,這讓夏夜覺得,原來她的生活是這么的精彩,有哭有笑,而且都是那么的刻苦銘心。
整整的說了一宿,夏夜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說出來心里就沒那么沉重了,這些天壓在心里讓她很難受,難受得有點撕心裂肺,不過現在不會了。天亮了,晨光溫婉的游進了房間,享受著這柔和的晨光,夏夜有點不舍的放開王小天的手。
當她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夏夜感覺到整整的說了一宿,夏夜也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說出來心里就沒那么沉重了,這些天壓在心里讓她很難受,難受得有點撕心裂肺,不過現在不會了。
天亮了,晨光溫婉的游進了房間,享受著這柔和的晨光,夏夜有點不舍的放開王小天的手。
當她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夏夜感覺到一陣暈眩,然后很無力的摔倒在了床邊。可能是因為她在王小天的床邊跪坐了一晚的原因,而且現在雙腿很不爭氣的在劇烈脹痛。為此,夏夜皺眉的看著自己的雙腳,不免自嘲的說道:夏夜,看看你自己,真的越來越沒用了。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感覺舒服一點后,夏夜終于成功地站起來不再摔倒,看著窗外的天空呈現著魚肚白般的黎明,日出也開始要體現它‘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特質了。
夏夜回頭對床上沒有一點動靜的王小天說道:小天,看,天亮了。嗯,天亮了,可是小天,你看到了嗎?
離開王小天的房間,可是不一會兒她又折了回來,手上卻多了一樣東西,那是去年圣誕節,也就是她生日的時候,王彥和王小天送給她的吉他。
抱著吉他重新來到王小天的床邊,夏夜輕聲的說,“小天,還記得這把吉他嗎?”低頭調了調音,夏夜繼續說道,“給你唱支歌吧,好久沒有唱歌給你聽了。”
凄婉的旋律,輕渺的歌聲飄零得像冬天里凌凌碎碎的幾片雪山,孤寂無望,后面是融化后寂然的消逝,聽著讓人想哭,讓人的心微微的疼。
“那是一個秋天,風兒那么纏綿,讓我想起他們,那雙無助眼,就在那美麗風景相伴的地方,我聽到一聲巨響震徹山谷,就是那個秋天,再看不到爸爸的臉,他用他的雙肩托起我重生的起點,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不要離開,不要傷害,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么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么風險,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媽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等到太陽出來,媽媽笑了,天亮了。這是一個夜晚,天上宿星點點,我在夢里看見我的媽媽,一個人在世上要學會堅強,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么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我愿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媽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等到太陽出來,天亮了。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么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我愿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媽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等到太陽出來,他們笑了,天亮了。”
歌聲的尾音拉得很長,長的有點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然后被風一吹,就什么都聽不到了,讓人錯覺以為剛才只是幻聽。
“小天,天亮了。”放小吉他,夏夜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