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嚴羲開了手機，界面上是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嘟嘟嘟地跳出來，一會兒就占滿了整個屏幕。嚴卓？嚴羲盯著這個名字，好看的眉頭突然皺起，他急著找自己，是為了什么？

“我去下洗手間！”莫離豎起行李箱，遞給嚴羲，嚴羲突然反應過來，順勢將手機插進口袋。

“有事？”嚴羲那股專注樣，難道是公司里有什么重要的事？

“沒，你去吧，我在大廳等你！”莫離頓了一頓，每個人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秘密，自己犯不著管得這么寬。

“嗯，好！”

莫離轉身離開，B市的春寒還沒有過去，莫離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線衫，而外面套了一件看上去極其厚重的羽絨服，穿著運動鞋的莫離身高一下子被拉低了，看上去圓乎乎的背影，惹人憐愛！

褲袋里一陣震動，嚴羲掏出電話，不出所料，正是嚴卓。

“……”剛接通電話，都還沒來得及說hello，電話那頭的嚴卓剛吃了點東西，中氣十足，“嚴羲，我問你，莫離現在在哪兒？公司里沒有人，我要她的聯系電話！”

“嚴卓，你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嗎？”其實嚴羲更想問的是，你怎么一講到莫離就急得跟要跑廁所似的。

電話那邊一頓，幾秒鐘的空白，嚴卓深吸了一口氣，林涵默默幫他按摩放松，嚴卓才恢復了原本的語調，緩慢卻有力地說了一聲，“嚴羲哥哥好！我……”

“收起你那副可憐乖乖的樣兒！”突然發怒的嚴羲聲音失控，沙發對面的年輕小姐疑惑地看了嚴羲一眼，這人怎么了？

“哥，我錯了！”

“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嚴卓不懂嚴羲為何突然發怒，嚴羲只覺得一股悶氣沖上頭來，他媽媽破壞了人家家庭，現在還要巴巴地等著自己獻上心儀的女人，真是上輩子欠了他們母子什么！

“哥！”不似剛才的誠懇，這聲呼喚里多了些撒嬌的味道，嚴卓不知道嚴羲為什么生氣，他想軟了語氣終究是好的，他還要從他那得到莫離的消息呢！

“你不是說莫離是你公司的員工么，你找一下資料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就幫幫弟弟這個忙吧，弟弟我感激不盡！”

嚴羲煩躁地擼了擼額前的碎發，該去剪頭發了！“我可沒管的那么寬，我回去看一下，再給你電話！”遠遠地，莫離朝著嚴羲招了招手，拖沓著步子走了過來，裹著這么厚地衣服，就算是廣告上說的輕薄透的羽絨服，也是有重量的，更何況，莫離裹著的那一件從上到下嚴嚴實實地包著她的身體，步子不拖沓才奇怪！

“走得可真慢！”嚴羲站起身，原本俯視嚴羲的莫離一下子調轉了位置，被俯視了，莫離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嘟囔了一句，“又不趕時間！”

“走吧！”寵溺地摸了摸莫離的頭，披散著的頭發，直得和瀑布一樣，烏黑順滑，每一絲每一縷都讓人心動。

一人一個行李箱，嚴羲背著莫離的貼身背包，拉著莫離的小手，一臉幸福

地往外走，嚴卓，既然你失去了莫離，不管你是不是不小心，她的未來已經與你無關！

“怎么不按17樓？”莫離站在嚴羲的左邊，左手被他鉗制著，轉過頭，問他！

“住我家！”這簡潔明了的三個字，是命令，不是征求。

“不要，我要住自己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我家不就是你家？”電梯鏡面上，莫離撅著嘴，一副不痛快的樣子，心里默念，大男子主義！

“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

“怎么沒發現你嘴皮子也挺利索的啊！”嚴羲輕笑，斗嘴的快樂那可是無與倫比！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哦，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說出來聽聽？”

賭氣地轉過頭，“不給你聽！”

嚴羲暗暗嘆了一口氣，總有一天你會愿意和我說的。

“你不按，我自己按！”莫離伸出右手，剛準備按電梯鍵，門突然開了，門外空無一人，莫離覺得整個脊背倏地一涼，退后半步，藏在嚴羲身后。

“忙著接孩子，等不到電梯就先走樓梯了吧！”嚴羲說著自己的猜測，也正好安慰著突然被嚇到的某人。

“……”莫離瑟縮在后面不講話。

“這么膽小，干了什么壞事了？”

“你才干壞事了！”莫離只是突然想到被柳娥拉著一起看恐怖片，看到了一個橋段，來不及蒙眼睛，她不知道電影里電梯開門那么快，也不知道后面的一切那么恐怖，已經很久沒有在腦海中奔現這個畫面了，潛意識，真的不受人控制！

“我要干壞事，那你批準嗎？”

“什么批準不批準，我不批準，你就不會干壞事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你也知道現實中存在許多的突發狀況，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獸性大發，不小心干了壞事。”

莫離鄙夷地看了嚴羲一眼，不想接話，電梯平穩上升，莫離上前一步，伸手，按下17樓。

怎么，沒反應？

抬頭看著不斷變化的火紅的數字，莫離瞪大了雙眼，內心一股怒氣上涌，“嚴羲，你存心的！”怒氣太大，導致音調不受控制，最終導致狹小的電梯空間里回蕩的都是莫離要吃人的怒吼。

嚴羲抬起右手捂住右耳，“親愛的，咱能不制造噪音污染么？”

莫離對著嚴羲陰謀得逞的笑臉，無力還擊，歪歪的倚在行李箱邊，只能等著電梯到達頂樓，然后再下去。

“我要下去！”

嚴羲對著莫離一笑，拖著自己的行李就走出了電梯，似乎對莫離的提議沒有反對意見。

好，很好！

莫離正想按電梯鍵，突然發現，電梯里除了一個立著的粉紅色的行李箱，只剩下了自己，她的隨身背包還在嚴羲那，難怪他有恃無恐！

“誒，嚴羲，你把包還給我！”此次的嗓門完全不輸剛才的怒吼，可是嚴羲不怕，獨門獨戶的，也不怕有鄰居笑話。

“你來啊！”挑釁的語調，下一刻，嚴羲已經開了門進去了，莫離無奈地拖出行李箱，看著不斷下行的電梯，暗暗嘆了口氣，行李箱在電梯門便立正站好，莫離大義凜然地走向了嚴羲的獨戶。

門邊是嚴卓的行李箱，他鞋都沒換，就直接進門，客廳里空蕩蕩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嚴羲！”莫離站在門邊，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這人怎么才沒一分鐘就消失不見了？

二樓嚴羲臥室方向傳出了些許動靜，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嚴羲居高臨下地走出臥室房門，雙手環著，看著莫離，盡然讓莫離感受到了些許威嚴的味道，要是在古代的國外，這樣子的威嚴怎么樣都應該是個貴族，而自己，莫離突然別開臉，錯開了和嚴羲交在一起的目光，只是一個離婚過的女人而已。

嚴羲下樓梯，哐當哐當，把地板震得叮當響。“想通了？過來和我一起住？”

莫離沒有抬頭，只是看著地板，細細地數著白色地磚上的紋路，“把我的包還給我！”

“包？什么包？行李箱不在你自己那兒嗎？”

“嚴羲！你！”莫離倏地抬頭，皺著眉頭看著嚴羲，就是要惹怒她，他才開心嗎？

“我怎么了？”仍舊是明媚的笑臉，莫離卻又撕了他的沖動。

“我結過婚！”莫離突然奔出的字眼兒，讓嚴羲一時難以招架。“而且還流過產，我不知道你帶我出差，是為了讓我去見你母親，我更不知道，你對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但是，嚴羲，我得和你說清楚，我有過一段不怎么光彩的過去，你好好想想，不要那么快下結論，我也不想再被傷害一次。”莫離倔強地偏著臉，無論嚴羲怎么動手掰著她的頭，她總是不愿意抬頭面對，過去的一切不是她想得到的，只是她必須面對的，慶幸，即使內心不那么強大，自己還是挺了過來，人生的低谷，有了一次，便不想掉進去第二次，莫離清楚，自己如果再一次地陷入，說不定真的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離離，你看著我！”莫離倔強地不肯抬頭，身子卻在簌簌發抖！

“離離！”嚴羲嘆了口氣，將莫離攬入懷中，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胸膛，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著莫離的背。

“我很開心，你愿意和我說你的過去，但我也為你過去的遭遇而感到難過，但是離離，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人要朝前看，你不知道，我也有過短暫的婚姻，不到一個月，我們就和平分手了，我的過去比你更不堪，你不知道我……”嚴羲哄著哄著，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

懷里，傳來莫離悶悶的聲音，“要是我不和你提起，你是不是準備隱瞞到底？”

“沒有的事，怎么會呢？”嚴羲邊輕輕拍著莫離的背，便暗自后悔，怎么把那些陳年往事都拿出來說了，只是想凸顯出自己也很慘，沒想到偏了方向。

“你說不說？”莫離狠狠地捶嚴羲的胸膛，嚴羲吃痛，更緊地抱住了莫離，一臉苦相，“我說，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