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的儀式宏大又不失莊重。1號編隊到了東方空港后,便被引入到特別空出來的一片區(qū)域進行停靠。最優(yōu)秀的月舟維修師已經(jīng)等著對月舟進行全面維修。大大小小的旗幟迎風招展,其中江南市的市旗最為顯眼。
白解和羽貞隨著西遷委員會的人一起下了月舟,被江南市的官員們熱烈地歡迎著。那幾位南方聯(lián)盟派來的高層也終于出現(xiàn),白解沒想到他們也是海族。不過他們的海族特征已經(jīng)退化了許多,如果不是他們自己顯露出來,估計和普通人類沒什么兩樣。
看到這幾位海族,西遷委員會的人明顯松了口氣。不管怎樣,能在異地他鄉(xiāng)見到算是本族的族人,終究能讓他們那顆不安的心,稍稍平復一下。
歡迎儀式在和諧的氣氛中結(jié)束。互相致意以及交換約定協(xié)議后,他們這些東海聯(lián)盟的人算是正式成為了江南市的居民。不過他們的身份還得向公眾保密一段時間,有許多細節(jié)規(guī)定尚未出/臺,為了雙方的和平起見,還是先隔離一段時間為好。
對于這個安排,西遷委員會的人也舉雙手同意。如果不是上面要求,他們必須學習并習慣華國人的生活習慣,恐怕他們早就直接去往海族特區(qū)了。
分發(fā)完特別的通行身份卡后,學院聯(lián)盟派來的執(zhí)事,和著那些學院的招生干事,一起出現(xiàn)在了歡迎儀式上。他們是應(yīng)市執(zhí)政府的要求,前來帶走那些入學的學生的。因為這些學生都是東海聯(lián)盟的人,所以這些學院特別派出的干事屬于知曉東海聯(lián)盟習慣的人。
經(jīng)過一番資格確定,那些獲得進入前十學院資格的人,去到了各自學院的招生干事那。這些學院的干事與別的干事頗為不同。盡管他們沒有露出一絲傲然之氣,但其他的干事還是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他們的隊伍。目送著他們離開。心中如果沒有一絲羨慕,那是不可能的。但誰讓別人是十大學院的人呢!
白解和羽貞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那些委員們已經(jīng)被執(zhí)政府的官員接走,他這個特派委員的職務(wù)到此算是結(jié)束了。沒人搭理他倆,看起來有些凄慘。
不過白解倒覺得仿佛放下了一層重擔,里里外外都無比的輕松。看著其他人都被各大學院的招生干事領(lǐng)走了,白解也在尋找著自己的目標。他記得自己的學院申請,在到達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得到了通過,只是不知道學院有沒有派人來接自己。
找了一圈,白解都沒有看見道簡書院的標志。此時那些領(lǐng)完人的學院,已經(jīng)陸續(xù)乘坐小型月舟離開了空港。很快地,歡迎儀式的場地上,只剩下一些準備清理場地的后勤人員。
白解和羽貞面面相覷,默然無語。
“少爺···您真的確定,您的申請通過了?”
聽她這么問,白解又不得不拿出通訊器看了一遍。“這份通過協(xié)議,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吧?”協(xié)議上不僅有學院的公章,還有學院聯(lián)盟的印戳。
“再等等吧,興許是出了什么急事。”
在這里這么干等著也不是個事,于是白解打算去空港的咖啡館里待著。
還沒等他走出安檢關(guān)口,一個滿頭大汗的大胖子迎面沖了過來。
白解聞到一股濃郁的汗味,這人已經(jīng)突然停在了自己面前。
“你就是···白解···吧···”這人喘息不已,汗水一層層地掉在地上。
“你是···道簡書院的招生干事?”白解反問道。
這人一把抹去臉上的汗水,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我們書院沒有那玩意,你就說你是不是白解吧?”
“我是白解,不過你又是誰?”
“是就好。”他咂了咂嘴,“我算是你的師兄。”他咧開嘴笑著。
“師兄······!為什么是你來接我去學院?”
“這都是因為······”他剛張嘴,卻突然晃了晃腦袋,“不對,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師兄我來接你難道不好嘛?”
面對他咄咄的目光,白解只能連連點頭,“當然不是,師兄能來接我,我高興得不得了。”
“哈哈,不錯,不錯。你這個師弟,我喜歡。我們別在這站著了,趕緊回學院吧。”
“師兄請。”
出空港的路上,白解知道了這位大胖子師兄的名字以及身份。沒想到他竟然是院長的弟子,看上去年齡才20出頭,實際上真實年齡卻已經(jīng)超過了30。
“豐田師兄,這怎么是去磁軌的通道,難道你剛才就是坐磁軌來的?”
現(xiàn)在可是上班的高峰期,那擁擠到爆滿的人流,就像一道充滿荊棘的難關(guān),考驗著所有人的體力以及膽氣。
豐田不由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他輕咳了下,“磁軌怎么了!它方便快捷,又便宜實惠,還能順便鍛煉下身體。你看是多棒的一種交通工具!”
白解只能陪著笑,然后由他去買了三張票回來。
“師兄,這票怎么都是站票啊!”白解感到有些意外。
“站著多好,又舒服又能鍛煉形體。對于我們能力者來說,站好是最重要的攻擊姿勢。你······”他似乎察覺到自己說漏了什么,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
“反正你以后就會懂的。我們趕緊進去吧。”
聽他說了通聽不懂的話,白解搖了搖頭,和羽貞一起跟在了他的身后。
早高峰的上車就如同打架一樣,你推我攘,互不相讓,這時別人就鉆了空子,一下占住了空出來的那一丁點縫隙。
有豐田這個大胖子開道,白解和羽貞輕松不少。被豐田碰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兩邊退開,毫無抵抗之力。
三個人來到了車廂的中部,人流最多的地方,當然互相推擠的力度也是最強的。
羽貞秀眉蹙緊,緊緊地靠在白解身旁,臉色不怎么好看。她可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周圍濃郁的人類氣息,讓她不禁有種發(fā)嘔的感覺。
看到她的樣子,白解將她讓到了自己懷中,然后用雙手護著她的身側(cè)。
“不要緊吧?”
她勉強地對著白解笑了笑,露出一抹身為海族的柔弱。
豐田老神在在地杵在原地,周圍的人根本沒對他造成一絲擠壓。他看了一眼,就像是抱在一起的白解和羽貞,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接著他收回了目光,自在地閉上了眼睛。
道簡學院位于江南市的西北邊,那里是江南市最古老的市區(qū),也是最初市區(qū)的所在。經(jīng)過近百年的城市開拓,又在西北市區(qū)的基礎(chǔ)上,多了其他三個方向的市區(qū)。
乘坐磁軌從東南市區(qū)到西北市區(qū),需要先經(jīng)過西南市區(qū),才能到達。
經(jīng)過大概4個小時的路程后,磁軌終于到了西北市區(qū)的最大交通站,古書院站。離這里不遠,就是道簡書院的所在。
離開擁擠的車廂,呼吸新鮮的空氣,白解覺得心曠神怡,神清氣爽,忍不住想大喊一聲。羽貞也終于松了口氣,脫離了那個充滿人類氣味的地方。
豐田有些奇怪。他一動沒動地站了一路,身上竟然冒出了一層層的汗水。汗水都將他的衣服濕透了,他卻并沒有在意,連換都懶得換一下。
“你們跟我來!”
豐田帶著他們來到了停車場,走到一個角落,然后指著一輛老古董級別的破舊轎車,說道。
“上車吧。”
白解拉開車門,發(fā)現(xiàn)里面保養(yǎng)得還不錯,坐墊什么都是新的。不過等豐田甫一坐下,白解立刻感到全身一震,身體不由地下沉了一些。
“回書院嘍!”豐田自喊一聲,語氣難掩高興。
車駛出磁軌交通站,沿著寬敞的道路,一直開到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外。這片古建筑裝修得精美絕倫,詩情畫意,古樸與現(xiàn)代完美得融為一體,讓人不忍眨眼。
見車停在這里,白解忍不住問道:“學院就在這里?”如果這里就是學院所在,那還真是意外之喜。
豐田沒有回答白解,“跟我來吧。”
抱著期待的心情,白解和羽貞跟著他走進了這片建筑。
沒想到,內(nèi)部的裝潢比外面還要精美,吊燈的光芒恰到好處地灑向四周,與周圍那些明麗的浮飾相得益彰。
看到三人走了進來,有工作人員上前攔住了他們。
“他們兩個是誰?”工作人員不客氣地對豐田問道。
“他們是我們書院的新生。可以讓開了吧!“豐田回道。
這工作人員又仔細地打量了白解和羽貞一會,才讓開了路。
“以后提前通報一聲。這里可不是你們學院的大門。”
豐田只是冷哼一聲,沒理會他的警告,帶著白解兩人繼續(xù)往里走去。
走過幾處華美的院落,前方出現(xiàn)一座地勢較高的山丘,一眼看不到盡頭,一條蜿蜒小道直直地向上延伸。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蔥綠的大樹。
“馬上就要到書院了,我先提前告訴你一些事情。”豐田說。
“師兄請說。”白解看著他。
“這次你進入書院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開學時間,所以你現(xiàn)在只能自己住一間宿舍了。另外,老師已經(jīng)幫你選好了導師,到時候你想學什么,去找他就行。還有,書院的規(guī)矩雖少,但立下的規(guī)矩卻必須嚴格遵守,你在正式入學之前,最好把這些規(guī)矩都記清楚,免得惹出麻煩來。至于其他的東西,你在宿舍里都可以查到,我也就不多說了。”
就在這時,羽貞突然把豐田叫住,“師兄!”
豐田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事嗎?”對于羽貞海族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看在白解的身份上,他根本不會搭理她。
“我可不可以···和白解少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