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到羅玉塵的話語都是立刻沉默了下來,羅玉塵說的沒錯,也想的沒錯,可是在座的四人誰能解決這個問題?
靈覺突然間笑著說道“羅施主,你覺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羅玉塵瞇起眼睛,仔細想了半天,纔是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
靈覺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不錯了,既然都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那設置終點又有什麼意義,咱們極爲就算真的是籠中之鳥,圈中牲畜,那又如何,我們一步步走過來,我們有著自己的思想,有著自己的追求,有著自己的目標,就算咱們是生活在籠子之中又如何,這個籠子給了我們希望,給了我們生活,我們可以在這個籠子之中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下去,一輩子而已,既然不一定能出的去,那爲什麼想籠子的問題?”
羅玉塵聽著靈覺的話,恍惚間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可是仔細一想又是什麼都沒聽明白,可其中的一句話羅玉塵聽明白了,這天機城中的所有人都是已經(jīng)習慣了天機城的生活,如果真的就算是告訴了所有人這天機城就是一個籠子,那又如何,這天機城之內的所有人已經(jīng)是習慣了這生活,沒有人會想著出去的,羅玉塵一想也對,就算天下是一個籠子,就算自己有了出去籠子的能力,可是外面的世界如果不好,那自己不還是要回到籠子之中生活麼??
既然想不明白,索xìng也就不再去想,突然之間,羅玉塵腦袋之中靈光一閃,籠子,外面,這籠子如果建立起來那肯定是有著目的,這天機宗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無利不起早,是的!利益!
羅玉塵猛然擡起頭來對著靈覺和夏初雪問道“你們二人可是知道這天機城是如何運轉的?”夏初雪點了點頭說道“這天機城用著無數(shù)的靈石佈下了聚靈大陣,就靠著天地間的靈氣自給自足維持著運轉,天機城四周都是有著圈養(yǎng)事物的小城,源源不絕的爲天機城提供著食物,這有什麼問題麼?”
羅玉塵笑著說道“沒錯,食物,這天機城既然是建立在這個地方,那天機宗相比也是建立的不遠,人人都是要吃飯的,這天機宗吃的是什麼呢,肯定是這天機城運輸過去的!這天機城的運轉需要靈石擺陣維持,天機城的食物需要是四周的小城提供!同樣的,那天機宗也是有著活人,天機宗內也當然是需要運轉!需要食物!需要資源!雖然如今這天機宗已經(jīng)是消失了,可是這天機城還是存在!肯定是天機城有一個通道在源源不絕的給天機宗提供著能源!補給!食物!我們只要是找到這一條線,就肯定能找到天機宗!”
夏初雪和靈覺相視一眼,眼中都是有著一絲無奈,夏初雪說道“羅兄想的我和靈覺都是已經(jīng)想到過,可是這天機城之內我和靈覺二人已經(jīng)是勘查的十分仔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放下過,可是卻是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通道,我和靈覺二人甚至一起製造了一次獸cháo,趁著獸cháo的機會潛入了那城牆之上的暗格之內,可是裡面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的。”
羅玉塵嘿嘿一笑說道“這天機宗既然是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搞了一個天機城出來,自然是需要這天機城做些什麼,如果咱們毀掉了這天機城,我就不信那天機宗還是能夠自顧自的躲著!”
楊秀博皺了皺眉插嘴說道“可是咱們已經(jīng)是對比過了,誰也不能是頂住那麼多巡撫,要是想毀掉這天機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羅玉塵眼睛之中一抹jīng光閃過,微笑的說道“不錯,明的不行,可是咱們可以玩yīn的,天機城的立足根本就是那靈石大陣,如果毀了這靈石大陣那他天機城還靠什麼運轉,天機城之中靠著四周的小城來補給這食物,如果咱們毀掉了這所有的小城,難道那天機宗還能是看著這天機城之內是十數(shù)萬人口餓死麼?”
楊秀博對著羅玉塵嘲諷的說道“的確是不能看著這麼多人餓死,可是你知道麼,這天機城的靈石大陣可是覆蓋了整個天機城的,不管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都是就立刻有人前去維修,整個天機城一起破壞咱們又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而且你說的破壞天機城的食物補給,你可是不知道,這天機城每天的維持補給都是很龐大的數(shù)目,沒一個負責補給的城市都是有著重兵把守,咱們是毀不去的。”
羅玉塵聳了聳肩膀說道“那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個辦法了,你們也知道,這些沒有修行過的人意志力都不是很堅定,說白了就是都很怕死,這天機城交流極爲方便,而且巡撫極多,只要不管任何人犯了事幾天之內就是會被立刻抓到,可是有因必有果,這樣一來這天機城之內如果是有到處犯事兒的人,那巡撫又是抓不到這犯事兒的人,因爲交流速度極快很快就是會引起恐慌,那樣一來一定會是人人自危,人人自危的情況之下每一個人都是可能會出錯,就算是不出錯那辦事效率肯定是有所減少,咱們眼下已經(jīng)知道了,這天機宗不管是躲避到了哪裡,但肯定是這天機城提供的補給,咱們只要是讓整個天機城陷入恐慌之中,就一定是能讓這天機宗的人出現(xiàn)!”
楊秀博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辦法雖然是可行,可是你想要怎麼製造恐慌,不會是要殺人吧,就算是殺人,這些手無寸鐵之人我楊秀博可是下不去手的。”
羅玉塵看著楊秀博和靈覺還有夏初雪三人都是對於這件事情有著牴觸情緒,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手無寸鐵之人不能殺是麼?那我問問你們,如果等到幾大宗派合力攻來的時候,咱們還是沒有找到這天機宗的所在位置,那些宗主一級別的衆(zhòng)多高手會不會屠了這天機城逼迫天機宗露面?就算是不屠,那時候都是找不到天機宗的真正位置,誰能防止天機宗狗急跳牆開啓封印,南荒封印一開,無數(shù)的獸妖從南荒之內涌出,那死的就不是一個城的人口,如今爆皇正在全力抵抗者風皇和仁皇的兵馬,這南荒邊緣根本就是沒有兵馬防守!只要南荒獸妖一出,那就毀滅的是整個天下之南!那就是一場浩劫!那死傷的人要比這天機城中多了無數(shù)倍!一人的得失,換來半個天下的安危,這天機城,殺不殺!”
楊秀博和靈覺還在沉思,羅玉塵不怪他們,因爲這二人一個就是從小流浪吃百家飯長大,那靈覺更是佛宗之人,完全就是不殺生的!如果羅玉塵剛剛說出這個事情他們二人就是會立刻同意,那這件事還真的是有鬼了!不過羅玉塵很疑惑,這夏初雪爲什麼不同意,難道夏初雪也是有著說不出的苦衷?
夏初雪看了看羅玉塵的疑惑的眼神說道“羅兄,我們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咱們一共就五個人,算上那已經(jīng)是混入到天機宗總部大樓之內的習天時,也才就五個人,說句不好聽的,咱們五個一起上可能都是不夠天機老人自己一個人殺的!我們四個其實都是棄子而已,就算是屠了城,混入了天機宗,你覺得就憑藉咱們小貓幾隻,能夠阻止天機宗開啓南荒封印?羅兄,不要癡人說夢了吧,我夏初雪雖然已經(jīng)是道宗棄子,但是還是不想背上一個胡亂殺生的罪名被天下人唾棄!這天機宗開啓南荒封印已經(jīng)是大勢,誰都挽回不了的了。”
羅玉塵還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羅玉塵看出了夏初雪的頹廢,靈覺的無奈,還有楊秀博的漠然無語,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了,羅玉塵明白,他們都是沒有錯的,他們眼下等的就是宗派之內的勢力的洗牌結束,如果他們原來的師傅勝出,那他們就算是不阻止那南荒封印開啓,也是可以繼續(xù)當回那個揚名天下的少帥,可是如果他們的師尊們失敗了,輸了,那他們就算是阻止了南荒封印的開啓,等到他們的也將是抹殺!努力不努力,對於靈覺和夏初雪二人來說,其實真的是沒什麼作用的。
就在羅玉塵都已經(jīng)準備放棄的時候,楊秀博忽然擡起了頭,眼睛裡面帶著迷茫輕聲的說道“我從小我娘就是告訴過我,人不能沒有夢想,不能沒有追求,否則人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活著,人不能爲了活著而活著,人這一輩子總是要想做些什麼的,即使這個願望很渺茫,成功的機會甚至都沒有,至少我們應該拼搏,那樣等我們失敗的時候可以說自己追過,不過輸了,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放棄一定會失敗!我楊秀博一直以來都是希望可以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讓天下的每個人都是過上幸福的rì子!我知道這個很難,甚至對於我這個劍宗棄子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知道!如果南荒封印大開那天下就是一場浩劫!我知道,已我一人之力在這大勢面前根本是做不到任何事情,可是我楊秀博還是樣以卵擊石!螳臂擋車!這一戰(zhàn),爲的不是那天下蒼生疾苦,爲的不是報答劍宗授藝之恩!爲的只是我楊秀博無愧於心!”
羅玉塵怔怔的看著一臉熱血的楊秀博,心中竟然是升起了澎湃的戰(zhàn)意,讓羅玉塵本來已經(jīng)是準備等候南荒封印大開然後趁亂衝擊南荒尋找朱雀的羅玉塵心中受到了衝擊,羅玉塵突然有一瞬間看不起自己,自己不是說過要和楊秀博兄弟齊心的麼,不是說過要和楊秀博一切阻止這南荒封印的麼,爲什麼竟然是會放棄了!努力了這麼久可能前面就是希望,自己爲什麼要突然放棄!突然否決了自己的全部努力?自己堅持了那麼久爲的是什麼!
羅玉塵端起桌子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慢慢的倒上一碗酒水,對著站起身來激動的滿臉通紅的楊秀博微微舉起了杯子說道“這一杯我羅玉塵敬你,不爲你說的這些屁話,爲的是你從今夜開始就要放下你心中不殺手無寸鐵之人的心,爲你做的這個決定乾一杯,這杯喝完,咱哥倆就要被天下人唾棄爲那種魔頭了。”
楊秀博尷尬的一笑,心中聽著羅玉塵的話也滿是蕭索,可是楊秀博還能說些什麼,如果不殺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就不能保護天下不受浩劫,可是如果殺了,楊秀博當然是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殺和不殺都是兩難,可是楊秀博不能逃避,也只能選擇去殺,去殺自己想保護的人,這就是責任。
羅玉塵和楊秀博的杯子剛剛撞到一起,就看到靈覺竟然也是端起了酒壺對著二人撞了一下,羅玉塵和楊秀博都是微微一愣,羅玉塵好奇的問道“你們佛宗不是不讓喝酒的麼?”
靈覺沒有回答,而是端起酒壺一飲而盡,然後低頭猛地吃了兩口肉!是的!沒錯!佛宗的傳人竟然是吃了肉!靈覺感覺自己嘴裡的辛辣味道降低了之後纔是苦笑著說道“今夜過後我靈覺就要殺人去了,殺戒都要破了,何況之酒戒?肉戒?”
羅玉塵眼中一抹黯淡之sè浮現(xiàn)而過,靈覺是信佛的,可是如果羅玉塵換成靈覺又能怎麼選擇,不殺人,則不能救人,殺還是不殺,不殺,那就只能是看著rì後的浩劫悔恨著自己爲什麼沒有拼搏,可如果殺了,那就是走了一條絕路!就算靈覺的師傅rì後能夠穩(wěn)定佛宗,他靈覺也是再也不能當回少帥!佛宗惡鬼堂,就是靈覺最後的安身之地!若想救人,就要殺人!佛曰,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
夏初雪也是站起身來,對著三人嘲諷的說道“羅玉塵,魔教少帥,本來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楊秀博,劍宗弟子,遭到妖族魅惑,被劍宗逐出門牆,天機城中殺人無數(shù),爲天下不齒。靈覺,佛宗傳人,未來的一代高僧,卻是殺人無數(shù),最後只能在惡鬼堂悔過一生。你們三人真是好勇氣,好算計,你們就沒想過,如果你們殺了這天機城之內的數(shù)萬人,那天機宗沒有人出現(xiàn)你們怎麼辦?就算是天機宗出現(xiàn)了,你們沒阻止的了怎麼辦?你們都蠢,這根本就是十死無生之局!你們何必爲了一個不可能的結果去堵上自己的一切名聲和xìng命!?”
羅玉塵三人聽著夏初雪那十分甜美的女聲,和看著夏初雪的喉結,都是無言以對,畢竟夏初雪說的是鐵一般的事實,這一點上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錯誤!
可是隨後,夏初雪竟然是端起了酒杯和衆(zhòng)人猛地撞了一下,然後仰頭一仰而盡!看的羅玉塵三人是目瞪口呆!
夏初雪拿出一條手絹,然後十分秀氣的抹了抹最少的酒水,坐下身子對著三個呆住的人說道“這一杯,不爲咱們各自的門派,因爲咱們都已經(jīng)是棄子,這樣一來根本就是再也不能回到各自的宗派之內,那樣只會是讓各自的宗派抹黑!所以這一刻,我夏初雪已經(jīng)不是道宗之人!我就是因爲想要阻止天機宗纔來到的這裡!”
靈覺也是猛然張開說道“不錯,我熱愛佛宗,可是我若是想普度衆(zhòng)生又怎麼能給佛宗抹黑,從這一刻起,我靈覺的所作所爲就和佛宗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楊秀博微微苦笑說道“我來這天機宗之前我?guī)煾稻鸵呀?jīng)是和我斷絕了師徒情分,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報答師恩,當然是和劍宗沒有半分瓜葛的。”
隨後,三人齊齊的看向了唯一沒有表態(tài)的羅玉塵,羅玉塵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也是說道“你們別這麼看著我,你們都知道,我們聖教可是一直希望天下大亂的,這南荒封印一開對於我聖教都是隻好不壞,我羅玉塵阻止這天機宗可是都是爲了天下生靈!”
羅玉塵說完就立刻是遭到了夏初雪的嘲諷“如果天機宗開啓封印,那就只剩下了妖族和魔教是正道的敵人,安外必先攘內,南荒封印一開你們魔教就是天下的敵人,你這可不是投名狀。”
羅玉塵哈哈一笑說道“我魔教一直以來都是被你們所謂的正派勾勒城了邪門歪道,我當然是不在乎任何事情,再說你們一個個都是已經(jīng)叛出了師門,這一切的一切對你們來說還有什麼關係,咱們眼下都是爲了一個目標走到了一起,不管以前有著什麼衝突有什麼關係?”
羅玉塵看著沉默不語的靈覺和一臉頹廢的夏初雪,羅玉塵心中也是一陣的難受,突然之間,羅玉塵看到夏初雪那極爲憂傷的神態(tài)微微一震忍不住對夏初雪問道“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夏初雪不悅的擡起頭說道“男人!”羅玉塵竟然還是不依不撓的問道“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