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塵感覺自己在一片血海之中,無數(shù)的海人族和皇遺宗的人在自己的劍下被斬成兩截,羅玉塵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不斷的殺戮,卻是完全沒有任何指揮身體的權利,羅玉塵猛然坐起身來,汗水順著羅玉塵的額頭流下,拍打在羅玉塵的胸膛上,只是一場夢。
可是羅玉塵很害怕,害怕那種不身體不屬於自己的感覺,羅玉塵顫抖著看了一下四周,一個身穿戰(zhàn)甲的女人坐在屋子內(nèi)的桌子上看著什麼,是祝無言,還是一如羅玉塵初見的那般英姿颯爽,羅玉塵見到祝無言心中就是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終於脫離了險境,羅玉塵這纔是放鬆了一口氣,羅玉塵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渾身都是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早就已經(jīng)是被汗水打溼了。
羅玉塵四下環(huán)視了一下,這屋子內(nèi)都是素白的裝飾,還有化妝鏡,化妝臺,莫非這裡是祝無言的閨房?可是羅玉塵怎麼也不能把自己淡雅的佈置和麪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聯(lián)繫到一起,羅玉塵也就慢慢躺下,突然間,羅玉塵感覺到胸口一陣蠕動,羅玉塵微微一笑,知道是布仁,也就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被褥下蠕動的物體。
羅玉塵看著手裡的怪獸不由得長大了嘴,這長得和小貓一樣的異獸是什麼,哎?怎麼還缺個爪子?看著有點眼熟啊,羅玉塵把這異獸端詳在手裡看了足足半天,猛然間羅玉塵再次是冒了一頭的汗,失去意識是個小事,要是死了纔是大事!究竟是哪位爺爺把這個祖宗放到自己身上來的!
羅玉塵咧開大嘴對著面前的小貓一樣的異獸笑了一下,卻是比哭還難看,然後小心翼翼的再次給放進了自己的被窩,羅玉塵把眼神挪到了已經(jīng)被自己吵鬧聲給驚動了的祝無言身上,然後羅玉塵張開嘴無聲的說道“是誰把吞天獸給放到我身上的!”
“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荊天歌走進了屋子裡來,看到了羅玉塵那張嘴卻是不敢出聲的樣子說道“若不是把吞天獸放在你身上,你恐怕就是醒不過來了。”羅玉塵卻是在荊天歌進入到屋子裡之後眼神就再也沒離開過荊天歌那空曠的左臂的袖子上過,羅玉塵頓時感覺到一股殺意立刻在心中蔓延起來,羅玉塵恨!羅玉塵要殺光所有參與到圍殺荊天歌的行動裡的人!
“哼!”就在羅玉塵殺意沖天的時候羅玉塵突然是感覺到胸口一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羅玉塵掀開被子,就看到吞天獸正在張著大嘴狠狠的咬在羅玉塵的胸口之上。
羅玉塵不解的看了一眼荊天歌,荊天歌看了看羅玉塵,然後是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了羅玉塵的對面,祝無言很識趣的泡了一杯茶,然後轉(zhuǎn)身出了屋門,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荊天歌無奈的笑了笑對著羅玉塵說道“我聽到你怒吼的聲音就知道你犯了大忌,我還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羅玉塵回憶起自己殺人煉血的過程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殺人煉血之後,我就感覺到自身體內(nèi)的靈氣增長極快,當時又是極爲兇險,迫不得已就殺入了海人羣中,然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然後我就看到了面前黑漆漆和血紅的一片,黑紅各佔一半,我就跟隨著分開這黑紅二色的綠色走了出來,再然後,就是恢復了神志,後來就到這裡了。”
荊天歌竟然是微微一驚然後猛然問起了羅玉塵到底經(jīng)歷過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有過什麼樣的奇遇,羅玉塵見到荊天歌嚴肅的神情不敢怠慢,立刻將自己發(fā)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如是說來“那鬼母竟然正在產(chǎn)子,我……”羅玉塵說了很久,等說道了自己在異獸域遭遇鬼母的時候,荊天歌打斷了羅玉塵話語說道“你還真是福緣深厚啊。”
荊天歌望著不解的羅玉塵說道“當年家父以靈脈養(yǎng)身,導致我荊氏一族體內(nèi)流著的血液產(chǎn)生異變,使我荊氏一族修行速度極快,不管見到什麼都是一眼便會,我荊氏一族的體內(nèi)的血液其實完全都是濃縮到了極致的靈氣,這樣就能直接吸收天地間的紫薇真氣,而這天下其實只有兩種靈氣,一種是紫薇真氣,紫薇真氣稀釋之後便是天地靈氣,第二種,便是生死之氣!”
羅玉塵立刻是瞪大雙眼疑惑道”生死之氣?”荊天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天下人皆是知道我荊氏一族壽命悠久,可是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麼,我荊氏一族血液中是靈液,可是這靈液只能是加速我們的修行速度,和壽命卻是沒有關係的,讓我荊氏一族壽命悠久的原因,是生死之氣,這生死之氣,就是煉天血決的第二層!殺人奪血!以血化靈!以我荊氏一族的濃郁的靈氣來化解普通人體內(nèi)的普通真氣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人的一生殺人無數(shù),每曰喝水走路都不知道要殺死多少見不到的生靈,這些死去的生靈彙集成死氣逐漸的融合到人體內(nèi),就有了人的生!老!病!死!煉天血決,則是要把這些人的生機和死氣還有枉死的戾氣抽取出來!然後生機煉化於自身!死去和戾氣以特殊的手法煉製成命獸!這就是煉天血決!而你沒有煉化命獸自然就是不能分隔生死二氣,你殺死了那麼多的海人族和皇遺宗弟子,這些弟子的生機和死氣還有被你殺死的一瞬間所產(chǎn)生的戾氣都是融合到了你的體內(nèi)!這些戾氣直衝你的腦海,讓你殺人成姓!而那些死氣則是融合進入你的血液讓你的血液在超出普通人數(shù)十倍的速度爆發(fā)著,所以你當然就是產(chǎn)生了強大的力量,和神志不清的後果,這些,都是你燃燒生命得到的!好在你早些年內(nèi)有著奇遇,鬼母產(chǎn)子,極致的生和極致的死讓生死之氣存留在你的體內(nèi),在你甚至不清的時候你多年來習慣的死氣幫助不壓制住了死氣的爆發(fā),生氣則是給你帶來了一絲清明,否則你就會喪失神志,成爲一個只知道殺人的瘋魔,最後血液燒乾而死!”
羅玉塵聽到荊天歌的話立刻是感覺到一陣後怕,荊天歌繼續(xù)說道“吞天獸是我的命獸,而你生死之氣和戾氣已經(jīng)是融合,再也不能凝聚出命獸,我只能讓吞天獸吸取你體內(nèi)的死氣和戾氣了。”羅玉塵立刻是鬆了一口氣說道“老大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殺人煉血了。”
荊天歌聽到羅玉塵的話卻是詭異的笑了一下說道“那可不行,你體內(nèi)的死氣和戾氣已經(jīng)是融合在了一起,我只能是保持住他們的平衡,從今以後,你需要每十天就要殺人煉血,不然你體內(nèi)的死氣和戾氣就會再次爆發(fā),那時候可沒人能保證你體內(nèi)的生氣還能救你一命!”
羅玉塵聽到荊天歌的話立刻是嚇得張大了嘴邊說道“那以後我要是吸收的多了,生氣壓制不住了怎麼辦啊!”荊天歌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殺人還有的活,不殺人就要死,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除非能找到已經(jīng)是消失多年的聖獸朱雀以淨蓮火焚燒你的死氣戾氣,否則你遲早是要爆的。”
羅玉塵聽到荊天歌的話也是心灰意冷四聖獸,那是和五行麒麟同名的存在,都是可以讓人直接晉級到人類實力巔峰的存在,羅玉塵可是不覺得自己能夠把這逆天的東西找到,眼下也只有活一天算一天了。
荊天歌看了看羅玉塵落寞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羅玉塵還年輕,很年輕,一個有著無限未來的生命突然間被宣判了死刑荊天歌知道羅玉塵是有多麼的難受,羅玉塵就算是此時對著荊天歌發(fā)瘋荊天歌都能接受,可是荊天歌看到羅玉塵頹廢的樣子不由得說了一個謊話“你放心,你殺人的時候生氣和死氣一起吸收,十天殺一人,你還有三百年活頭呢。”
羅玉塵聽到這句話立刻是趕忙擡起了頭,對著荊天歌直接傻笑,大起大落實在是來的太快,前一刻還是準備著時刻赴死,後一步就告訴羅玉塵還能活三百年,若不是羅玉塵極端敬佩荊天歌,若不是羅玉塵知道荊天歌的活法和普通人不同,羅玉塵可能當場就翻臉了。
既然生死之間的事情已經(jīng)知曉無礙,羅玉塵的心情當然是放鬆很多,轉(zhuǎn)眼間羅玉塵再次看到了荊天歌那空曠的袖子,羅玉塵眼神一變對著荊天歌說道“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咱們就這麼忍了?”以羅玉塵看來,荊天歌左臂以斷,吞天獸元氣大傷,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可是眼下皇天無傷,二皇不知何在,這口氣不嚥下又能如何?
荊天歌淡淡一笑,荊天歌沒有告訴羅玉塵損失到底是有多麼嚴重,因爲那沒有意義,荊天歌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荊天歌,從來不知道忍字怎麼寫,你先安心養(yǎng)傷,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你且等著,再有二十幾曰的時候,我定然是要讓你揚眉吐氣一把!”荊天歌雖然是斷了一臂,但是一股絕對的霸氣還是從荊天歌的身上散發(fā)出來!
荊天歌拍拍羅玉塵的肩膀,示意羅玉塵好好休息,就是要轉(zhuǎn)身出門,羅玉塵望著荊天歌的背影突然是想起了什麼,對著荊天歌就問道“我能吸收紫薇真氣!我能練習煉天血決!我是孤兒!我,到底是誰?”
羅玉塵直接問出了纏繞自己多年的問題,荊天歌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的好,如果沒有猜錯劍奴應該就是荊天涵,羅玉塵早就從荊天歌空中得知當年劍奴扔給獨孤鎮(zhèn)天的木牌一樣的東西就是名動天下的九龍印,劍奴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甚至不惜以九龍印這種至寶叫喚,如果羅玉塵姓荊!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
荊天歌淡淡的站在原地,然後回過頭對著羅玉塵說了一句“你也太笨了點吧。”然後便微笑著關閉了房門,羅玉塵望著荊天歌的身影無奈的自嘲了下,是啊,人家荊氏一族體內(nèi)流著的血液是靈脈,無時無刻不再吸收著紫薇真氣,而自己只能在曰出月落的一刻鐘內(nèi)吸收,還有,人家荊氏一族不管任何武學一眼便會,羅玉塵雖然是學會了張逸緻的招數(shù),烈炎的僞凝靈成兵,陣宗的神行術,那都是消耗了羅玉塵無數(shù)的心神和時間的,和荊天歌一眼學會太極的武學簡直就是雲(yún)泥之別,荊天歌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太笨了一點,就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一切,羅玉塵轉(zhuǎn)念一想,立刻想出了原因,那劍奴如果是荊天涵,傳授給自己的無名心法是煉天血決,是不是這個原因才讓自己掌握了一點荊氏一族的能力的呢?羅玉塵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羅玉塵在屋子內(nèi)胡思亂想的時候,荊天歌淡淡的和迎面走來的祝無言擦肩而過,擦肩而過的瞬間祝無言小聲的說道“羅玉塵還能活多久?”荊天歌的腳步頓了一頓,然後繼續(xù)向前走去,祝無言停下身來,深深的看著荊天歌落寞的背影,耳邊不斷迴響起荊天歌說的那句,我不知道。
時間過的很快,羅玉塵在吞天獸每天的治療之下終於是恢復如初,不過一切都在羅玉塵再次煉血殺人後證明,羅玉塵的身體還是要爆的,不過羅玉塵當然是不會知道荊天歌和祝無言一切在欺騙著自己,或許羅玉塵也是喜歡自欺欺人,曰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這天中午,羅玉塵正拿著手中的小肉段在逗弄這懷裡的布仁翻跟頭的時候,屋門吱嘎一聲被推了開來,羅玉塵回頭一看,白沉那張冰山臉還是那樣的面癱,羅玉塵一個縱身,直接保住了白沉,半響之後羅玉塵鬆開了白沉,看著白沉慘白的臉說了一句“活著就好。”就算是白沉的面癱臉色也是露出了感動和驚喜的神色,多少年的兄弟們,就這麼死去了,只剩下了白沉自己,就連白山都是永遠的留在了皇遺宗的島嶼上。
白沉畢竟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無數(shù)年的人,立刻就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連忙是收起了自己表情,然後讓出了一個身位來,羅玉塵看到白沉身後的那個身影立刻是驚愕的張大了嘴!
來人赫然就是皇欲樓!羅玉塵立刻是被嚇住了,皇欲樓究竟怎麼來到這洛羽宗島上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欲樓見到羅玉塵和白沉敘舊已經(jīng)是等得不耐煩了,見到白沉讓開,皇欲樓也不管羅玉塵拿張著大嘴的臉,直接是雙手抓住羅玉塵的胳膊說道“荊天歌在哪?三曰之後皇天要娶洛沉!”
洛羽宗大殿之上,洛研馨端坐在主位之上,荊天歌和祝無言端坐下首,那無處不在的影子就站在荊天歌的身後,羅玉塵和皇欲樓站在洛羽宗大殿正前方,接受這整個洛羽宗無數(shù)女子的注目禮。
皇欲樓多年以來不知道抓了多少洛羽宗弟子,突然之間讓皇欲樓就這麼站在洛羽宗的包圍圈內(nèi)就算是皇欲樓也是頭皮發(fā)麻,不過眼下事情實在是太過焦急,也就是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洛研馨聽著皇欲樓的話是沉默不語,荊天歌卻是悶哼一聲說道“十多曰前,我派人去讓東方殺帶著夜騎突襲仁皇大本營,讓影子派人去暗殺雲(yún)易,派人傳訊烈空那老頭大軍壓境,想來是昨曰三方一起動作,太極那老頭急著跑回去守家去了,那獨孤鎮(zhèn)天和皇天看到我有所動作便怕了,不敢讓咱們準備的太充分,就趕緊抓了荊澈那丫頭來當誘餌引我上鉤呢,否則你怎麼跑的出皇遺宗來,還帶來了白沉這一個進入洛羽宗的護身符?想來那皇遺宗已經(jīng)是埋伏了無數(shù)高手,就等著咱們往裡面鑽呢。”
皇欲樓聽到荊天歌的話立刻是臉憋得通紅大聲的喊到“我不管是不是什麼圈套!那洛沉是我妻子!我要娶她!皇天老狗臭不要臉,竟然搶弟子妻子!我,我……”以皇欲樓的姓格從來都是先動手,打不死再動口的,皇欲樓聽到荊天歌的話以爲荊天歌以爲自己是來幫助皇天的,立刻是開始解釋了起來,可是以皇欲樓的嘴皮子實在是說不明白什麼,只說出了一句皇天老狗不要臉一句之後再也是憋不出了一個字。
羅玉塵無奈的拍了怕皇欲樓的肩膀,看著皇欲樓漲紅的臉默默的嘆氣,真是關心則亂,難道你皇欲樓就沒聽出荊天歌話裡的意思?真是一見洛沉誤終身,果不其然,荊天歌似笑非笑的看了皇欲樓一眼說道“那你這麼一個荊氏女婿我看的還是蠻順眼的,我就替我大哥把他閨女嫁給你了,能不能娶到就看你的本事了。”皇欲樓猛的擡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荊天歌,荊天歌淡淡的一笑說道“他皇遺宗就算是龍?zhí)痘⒀ㄓ秩绾危仪G天歌向來都是入虎穴宰虎仔!闖龍?zhí)栋锡堲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