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安是在實覺得,那男子有趣的緊,不緊多看了倆眼。
只見那家伙,每次在看到女子后,都會跟人家說句話,然后,就抓住女人的手腕,放在鼻子底下,嗅來嗅去的。
若是遇到青樓女子,還以為是他要做人家的生意。
少不得要跟他調情一番,可那男子,卻急匆匆的,甩開了女子,尋找下一個。
更加讓蘇槿安覺得疑惑的是,這男子,始終只在這一帶轉悠。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在這條街上,騷擾了不少的女子了。
真是個怪人呢,蘇槿安小手托著香腮,看著下面,到處追逐女子的男子。
歐陽毅焦急的在街上瞎轉,用力的,嗅著空氣里,快要飄散的味道。
錯不了的,就在這附近。
再次看到了一個生面孔,立刻帶著他自認為彬彬有禮的笑容,迎了上去。
“小姐你好,看你如花似玉的面孔,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個樂善好施的好心女子,我乃是神醫弟子,今日想要借你皓腕一用,可好?”
被稱為小姐的女子,生得一副如同竹竿般的身材。
臉上的粉,若是用水活了,直接都可以去砌墻了。
可那男子,卻依舊葷素不忌,上去就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用力的嗅了嗅。
“來人啊!臭流氓!敢占老娘的便宜,你也不滿花街打聽打聽,誰敢占老娘的便宜!”
竹竿女立刻叫嚷了起來,毫不客氣的用雙手抓向了男子的臉。
這可是傳聞已久的街頭打架利器,凡是每次跟她搶客人的,最后都被她抓的頭破血流。
可男子卻身子一閃,詭異的退到了一邊。
“唉,你們中原的女子可真是粗魯。我的臉這么帥氣,萬一給你抓花了,你賠得起么?”
歐陽毅有些失望的站在街邊,那男人不是說了,這里,就是京城里女子最多的地方么?
但為什么,還是找不到那個人呢?
空氣里,那股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香氣,還未曾散去。
歐陽毅拍了拍臉,這一次,一定要找到才行!
重整了心情,歐陽毅又再次開始了搭訕的道路。
看了一會兒,蘇槿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家伙可太可樂了,這樣搭訕下去,還不早晚被人當成色魔。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看到云媽媽,正帶著一群五大三粗的人,氣勢洶洶的圍住了那男子。
蘇槿安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看來,這頓揍,是免不了。
活該,誰讓他到處的抓人家女孩子的手腕呢。
“媽媽,就是他,嗚嗚,占了我的便宜,還不給錢!”
失而復返的竹竿女,滿臉委屈的指著面前的男子。
云媽媽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面前的英俊公子,竹竿可是她樓里,倒貼都沒人要的主兒。
不過,見多識廣的云媽媽卻是知道,世上,有不少口味特殊的男子。
也許,這就是其中一個吧。
但是,即便是竹竿這樣的姑娘,也不能占完了便宜,不給錢就走人。
“這位公子,這姑娘,可是我們樓里的。平常出來見客,也是少不了打賞的。如今,給你這么一摸,您是不是得賞點茶錢?”
竹竿腰桿硬了,自然是挑釁的看向了男子。
可男子卻皺著眉頭,看向了云媽媽。
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男子竟然擒住云媽媽的手,湊在了鼻子底下用力的嗅了嗅。
“唉,這個也不是。”
失望的男子,放下了云媽媽的手,嘆息道。
可云媽媽卻是柳眉倒豎,冷笑著看著面前的男子。
“好小子,既然連我的便宜你都敢占,來人,給我打斷他的腿!”
活了這么半輩子了,云媽媽還是第一次看到,敢占她便宜的人。
不禁心頭大怒,想要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蘇槿安在樓上看到,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看來云媽媽是動了大怒了,這男子也夠奇葩的,竟然連個半老徐娘都不肯放過。
早晚啊,是要出大事的。
幾個護院,立刻圍住了男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也不會相信,竟然還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竹竿跟老板娘。
這年輕的少爺,不會是個傻子吧?
想歸想,可主人家的命令,卻是不能違背的。
這小伙子,要怪,就怪自己口味實在是太過刁鉆吧。
誰知,歐陽毅根本就沒把這幾個人放在眼里。
自從他來到中原,就經常有人會把他這樣圍坐一團。
這些人真的很討厭,他不過是嗅嗅手腕而已,如此小氣,哪里有大國風范。
反正這些人又打不過他,也只不過是在是浪費時間而已。
“把他腿給老娘打折了!”
云媽媽可是被氣到了,雖說,她是老鴇不假。
但是被人當街調戲,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其他幾個門子的小賤蹄子們,都倚著門看笑話。
所以,氣憤之下的云媽媽,再也顧不得其他。
幾個護院的壯漢,剛想要沖上去,卻被一個聲音,給喝止住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神醫啊,神醫,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神醫?蘇槿安更加來了興趣。
哪里來的神醫,這么重口味來的?
不遠處,一個滾圓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跑來。
一邊跑,還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那男人穿了是一身棗紅色的華貴衣衫,看起來,倒像是個土財主的樣子。
不然的話,那些花街上的女子們,也不會熟稔的跟他打著招呼。
看來,是這里的常客來的。
“誰?敢阻止我教訓人,信不信——呦,這不是郞員外么?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前一妙還一臉的兇神惡煞的老鴇,后一秒就成了如花笑臉。
可郞員外卻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機,立刻點頭哈腰的,跟男子套近乎。
“神醫,你看看,來這里怎么不讓我陪著你來呢?這花街十三巷,我都熟。甭管您喜歡什么樣的,包管您滿意。”
郞員外擦了擦汗,自以為豪爽的說道。
可歐陽毅卻只是皺了皺眉頭,絲毫不近人情的說道:
“我不是已經給你瞧完病了么?你找我干嘛?”
郞員外陪著笑,在男子如此不客氣的語氣里,卻還是一臉的尊敬。
立刻,讓云媽媽傻了眼。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十分清楚的。
郞員外,乃是京城第一富戶。
別說是她們這些人了,就算是京城里的大官,跟郞員外也大多是客客氣氣的。
這男子什么來頭,竟然敢跟郞員外這么說話。
“是是是,本不敢再麻煩您老的,但是我有個老娘,常年臥病在床,還請神醫,能夠去醫治一番。事后,郎某一定重謝。”
郞員外雖然財大氣粗,卻是個極為孝順的人。
舍不得老母在家中茍延殘喘,這才尋了好久,才尋到了這個不正經的神醫。
皺了皺眉頭,歐陽毅卻不想再惹上麻煩。
剛想拒絕,精明的郞員外,立刻說道:
“只要神醫能夠醫好我母親的病,著十三巷里,所以的花姐,任由您挑選,如何?”
歐陽毅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最后艱難的點了點頭。
郞員外高興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這年輕的神醫,竟然是個急色鬼。
喜歡女人,這有何難?
“云媽媽,以后可不準對我的貴客無禮。你趕緊的,把我的貴客迎到屋子去,找幾個漂亮的女孩子,伺候著。神醫,請!”
云媽媽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原以為是個登徒子,可沒想到,卻是個貴客。
頓時,笑的見眉不見眼。
“好嘞,兩位貴客,您里邊請。”
一場鬧劇,就這么悄然落幕了。
其他的幾個樓里的老鴇,卻看傻了眼。
天啊,竟然被萬柳院,把那活財神給請了進去是,這是走了多大的運。
頓時,腸子都悔青了。
蘇槿安也看夠了戲,對于這種反轉,她倒是也覺得有幾分奇怪。
這男子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調戲女子,相反,她覺得,那男子奇怪的行徑,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不過,轉眼間,她又放棄了猜測。
她現在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哪里,還管的了別人的閑事?
歐陽毅才剛進門,就被樓里各種各樣的脂粉香,嗆得噴嚏連連。
嗅覺好的人,來這種地方,就是自討苦吃。
可那些嗆人的香氣里面,卻夾雜著那股他尋找了許久的味道。
仔細的辨別了下方向后,旁若無人的,去了二樓。
“唉,公子——”
云媽媽剛想要去攔住他,可一錠碩大的元寶,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看得眼睛都直了,立刻接過了元寶。
“記得,無論這位公子做任何事,你都不能阻攔。”
郞員外倒是不介意這點小錢,只要神醫玩的開心,能夠救他娘,就比什么都強。
“是是是,遵命。”
這一錠銀子,都足夠把整個萬柳院包下來的了。
不愧是京城的財神爺,出手就是大方。
一邊打著噴嚏,歐陽毅一邊尋找。
味道越來越濃厚了,雖然,在旁人的眼中,這股子味道,卻根本不存在。
但是在他的嗅覺里面,這股味道,已經特別的明顯了。
就是在這里!
二樓走了一圈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又緩步上了三樓,這里的脂粉氣淡了一些,可那股子清香味道,卻愈發的濃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