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就算是市井潑婦,也不敢輕易的開口吧。
“怎麼?範大人,跟範公子,無話可說了麼?”
一窩子道貌岸然的老流氓,老人渣!
比起豪放來,她蘇槿安一個,能頂他們一窩!
“這這怪力亂神的事兒,也是說不準的?!?
咬緊了牙關(guān),範謙還在那裡狡辯。
可蘇槿安卻只是冷冷的看了看他一眼後,笑了笑。
“是麼?既然是怪力亂神,那範大人就給我把這個鬼,抓出來吧!是人,我要他償命。是鬼,我也要他萬劫不復!”
再狡辯下去,可就成了笑話。
範大人阻止了自己的兒子,臉上一陣的苦澀。
他早就說過,範家老太爺?shù)淖龇ǎ缤頃鈭髴?yīng)的。
卻沒想到,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那蘇家的小姐,娶過來,若是當成菩薩一般的供著,興許倆家,還會有緩和的機會。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是枉然了。
心頭,涌上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若是若是那該死的老頭子死了,這些事情,是不是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範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沒有喊打喊殺,也沒帶什麼人,就是爲了給你這個面子。我蘇家現(xiàn)在雖然風雨飄搖,但是範大人可知道有一句話,喪家之犬,還尚有一搏之力。我蘇家?guī)状?,可從未過這種侮辱!”
蘇槿安的加碼,咄咄逼人,讓人完全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範謙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範大人示意退下。
“蘇小姐,是什麼意思?”
蘇槿安心頭的冷笑擴大,看了看範大人,輕輕的說道:
“我沒什麼意思,誰欺辱了蘇家,就得付出代價。我們蘇家雖然勢單力薄,但是想要拉一個家族下水,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的話,說的很明白了。
給她一個交代,蘇家跟範家,就可以平安相處。
否則,就不是一個範老太爺?shù)氖聝毫恕?
“範家這幾年來,怕是也欠了不少的血債了吧?”
蘇槿安面色如常,可說出的話,讓卻範大人渾身一震。
歐陽毅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就連上個月十五,範老太爺糟蹋的那個少女的名字籍貫,都弄了過來。
雖說範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很不錯,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其實細想想,她也能明白,範家,不過是被有心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他們只不過是利用了範老太爺,對長壽的渴望,然後,挑起蘇家跟範家的爭鬥而已。
哼,可她蘇槿安,卻不是一把,能讓人輕易利用的鋼刀!
“休要胡說,我們範家從來從來就未曾有過什麼血債?!?
這話,範大人說的十分的心虛。
他十分的清楚,這些事情,瞞得了一時,也是瞞不了一世的。
只是,蘇槿安再厲害,只是個閨閣之中的千金小姐,又怎會知道這其中的內(nèi)情?
“範大人,在京城裡,終究不是你們範家能夠一手遮天的。況且,您不會真的以爲,範老太爺採陰補陽的事兒,你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吧?那個叫玲兒的小姑娘,今年可才十二歲。聽說,被你們賣到窯子裡了?嘖嘖,還真是精打細算。就是不知道,您府上那硃紅色的大門,到底是摻雜了多少無辜女子的鮮血了?”
蘇槿安目光灼灼,她能看得出,其實這位範大人,心頭也是對那老畜生有些微詞的。
不然的話,剛剛在他進來的時候,完全可以翻臉無情。
只是,她每每提到蘇月荷之時,這位範大人的臉色,都似乎是有所觸動的。
看來,範家也不完全是愚孝之輩。
“唉,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範大人長嘆一聲,面容似乎瞬間衰老了幾十歲。
所謂子不言父,就算他知道老夫的所作所爲,乃是人神共憤,天地所不容。
可他作爲兒子,卻只能冷眼旁觀而已。
即便是可憐那些纖弱的女孩子,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一個個的在豆蔻年華,被老父糟蹋。
但是,家裡的人,都對老太爺?shù)氖虑?,三緘其口。
就連他的夫人,都跟老太爺糾纏不清。
這哪裡,還是一個家。分明,是一處只有獸慾的人間地獄。
“範大人,當今時局我不說,您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您與我們蘇家結(jié)親,也是想要穩(wěn)定我們倆家的局面??赡鷽]有想到的是,老太爺竟然被有心人蠱惑,犯下如此大錯。難道,範家真的能從這場風波中,抽身而退麼?”
蘇槿安語重心長的,給範大人灌下了一杯毒酒。
雖然範大人看來不同意老畜生的做法,可他,畢竟是範家的子孫。
如今,這幅痛心疾首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所以,她不能全信。
“可是可是即便是老父一時糊塗,犯下了發(fā)錯??晌疫@個當兒子的,終究是無能爲力。月荷小姐是我們範家對不起她。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能盡力去滿足。還請?zhí)K小姐,高擡貴手,放過範家吧。”
說來說去,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哪裡會真心懺悔。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世家,父親爲非作歹,男盜女娼。
兒子就一副無能爲力的可憐樣子,最後爲那個老畜生收拾殘局。
這還真是,什麼人生什麼種!
“賠?範大人以爲,我妹妹的清白,我蘇家的聲譽,什麼能賠得起?”
蘇槿安似笑非笑的看著範大人,一雙美眸裡,皆是嘲諷。
“這樣吧,月荷已經(jīng)過了門,到底是我範家的媳婦了。這事,是我們範家對不住她在先,所以,我也不要求她侍奉長輩。我會在外面,爲她置辦一處宅院,供她一輩子吃穿。另外,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三百兩銀子,一處莊子,三十畝良田。你看,這樣可好?”
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蘇槿安看著範大人從袖子裡,拿出的銀票,田產(chǎn)地契,心頭的怒火更勝。
“呵——沒想到,範大人還真是大方。我們蘇家,在範大人的眼裡,看來,跟叫花子沒什麼倆樣。既然如此,我這有三千兩,買你們範家那隻老畜生的人命,如何?”
從袖子裡,拿出了是三千兩的銀票,蘇槿安冷著臉,拍在了桌子上。
絲毫不客氣的話,瞬間,讓範大人變了臉色。
大有一副,蘇槿安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樣子。
“蘇小姐!我看你是糊塗了!蘇月荷嫁入我們範家,生死,自然要有我們來處置!只是我家人做的不妥而已,若是說出去,也無人會信。到時候,只會覺得你們蘇家的女兒,沒有家教,不貞不潔。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可別怪我,不顧親戚面子!”
範大人也重重的拍向了桌子,撕破了虛僞的面具,他也不必再假惺惺的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
“哈哈,範大人,您家還是無恥得如出一轍。你們騙婚在前,糟蹋我妹妹在後。即便是你們背後有靠山,可我們蘇家,也不是吃素的。今日,我把話撂在這裡,那個老畜生的命,你給也得給,不給,我也收了!”
絕豔的臉蛋上,那雙美眸,如同寒冰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的溫度。
歐陽毅站在她的身邊,英俊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危險的,如同一隻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