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軼的母親因為一時激動,犯了心臟病,在醫(yī)院里住了五天。
出院以后,徐軼不再說什么,跟靜怡訂婚了。
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靜怡成了徐軼的男朋友,靜怡的身份也有總裁助理變成了總裁未婚妻。
而我,理所當(dāng)然的,更尖銳地成了經(jīng)意的眼中釘,肉中刺。
徐軼找到我,悄悄地告訴我,如果母親執(zhí)意要他娶靜怡,那么他也會同意,只不過婚禮遙遙無期。
我勸慰徐軼,可是徐軼根本不聽,他說在他的心中,只有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時間會慢慢地改變一切,我不再說什么,任由著時間來慢慢地改變這一切。
艾林又有一段時間沒有消息了,除了深更半夜給我打過幾個電話,就再沒有其他信息了。
我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在了工作之中,由于我以前做過策劃工作,所以公關(guān)部和營銷部聯(lián)合舉辦的一次大型的樓盤營銷活動中,我又擔(dān)任了策劃一職。
為了把新建的一批樓房銷售出去,以加速資金周轉(zhuǎn),我們設(shè)計了一系列的營銷方案。
從十幾天以前,銷售部的員工們就開始四處拉客戶去了。
由于員工們的積極努力開盤的前一天,我們做了統(tǒng)計,一共是380套樓房,售樓員拉來了差不多一千多意向客戶。
根據(jù)客戶情況,我做了詳細(xì)周密的安排,把幾十個銷售員分開,劃分出特定的區(qū)域,每個人接待自己的VIP客戶,并制定了詳細(xì)周密的接待方案。
江南那天恰好回老家了,我連夜加班做好策劃方案,然后打印出一份方案,同時靜怡要求我拿著U盤,把方案拷貝到她的電腦上。
我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第二天,按照方案要求,每個相關(guān)人員都提前來到了公司,大家忙碌著,各自準(zhǔn)備著自己的工作。
大約九點多鐘的時候,客戶開始陸續(xù)地上來了。
那些客戶來到大廳,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地轉(zhuǎn)著,不知道該到哪里去等候。
不對呀,按照策劃方案要求,每個營銷員都會照顧自己的客戶,怎么現(xiàn)在突然變成了一團(tuán)散沙了呢?
客戶越來越多,大廳里的人員逐漸密集起來,僅有的幾十個座位很快就坐滿了,大多數(shù)的客戶站在大廳中間。
這是什么情況?
我悄悄地來到大廳,聽見客戶開始不滿意地念叨起來,“這是什么情況,這么多人怎么就一個接待處?。俊?
“讓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站也不是,立也不是,這是什么事?。俊?
“早知道這樣,干嘛浪費著時間來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活動??!”
“真是的,這哪像是大公司的活動啊……”
客戶們七嘴八舌,不滿意地聲音此起彼伏,漸漸地客戶們越來越暴躁了,甚至人群擁擠處,還擠到了兩個客戶。
被擠到的兩個客戶,很快地和擠他們的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甚至有兩個人還動起手來,保安趕緊跑過去拉架,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走了,在這兒浪費時間干嘛!”
“真是的,就沒見過這樣的活動,這哪是大公司搞的活動啊!”
客戶們焦頭爛額地議論著,工作人員跑過來,拼命地解釋
著……
可是任工作人員怎么解釋,客戶們說什么也不滿意了,大批大批的客戶相繼離場,不過十幾分鐘,大廳里變得空空蕩蕩。
不一會兒,徐軼一臉慍色地過來了,靜怡緊緊地跟在徐軼身邊。
“怎么回事?”徐軼看著凄慘的活動現(xiàn)場,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還是問林丹煙吧,這次的活動完全是按照她的策劃方案開展的?!膘o怡站在徐軼身邊,不緊不慢地說著,一個嘴角微微上扯,臉上露出了讓人不易覺察的微笑。
“丹煙怎么回事?”徐軼已經(jīng)完全被活動的場面氣蒙了,他看著寥寥無幾地活動現(xiàn)場,強(qiáng)忍著憤怒的心情,悶悶地問著。
“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的方案不是這樣的?!蔽铱纯挫o怡,又看看徐軼,把自己關(guān)于對這個場面的布置安排又說了一遍。
徐軼沉默了一會兒,扭過頭問靜怡,“靜怡,這是怎么回事?”
“哎呀,丹煙她給我的方案就是這樣的啊,朱琳,你去把我桌上的方案拿過來!”靜怡看看徐軼,又看看我,一臉無辜地說著,然后招呼朱琳去拿策劃方案。
“不必了,我們過去。”徐軼說完這句話,率先邁開步子向靜怡的辦公室走去。
靜怡看著我,微微一笑,“丹煙我們一起去吧?!?
我沒說什么,默默地跟在徐軼和靜怡的身后。
“徐軼你看,策劃方案還在這兒放著!”靜怡說著,一手拿起桌上的策劃方案,遞給了徐軼。
徐軼看著那份方案,漸漸地皺起了眉頭,他拿著方案用手指點著,“怎么能這樣安排,這么多人同時出現(xiàn)在大廳,沒有劃分出客戶區(qū),那么多客戶來了,肯定會亂哄哄……”
我聽著不是那么回事,不由得伸長了脖子,看著徐軼手中的策劃方案。
“你自己看吧。”徐軼真的生氣了,把那份方案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氣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銷售人員為了拉這些客戶,費了多少心血,他們頂風(fēng)冒雨地在街頭,入廠入戶辛辛苦苦地找來的這些客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走了,一千多客戶??!”
徐軼說著,痛心疾首地拍了一下桌子。
“徐軼你別著急?!膘o怡說著,很看事地給徐軼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中,“你喝口水,消消氣,客戶走了,我們再想辦法?!?
“你倒是說得容易,客戶是上帝,豈是想讓人家來人家就來,想讓人家走人家就走的,人家來了,我們沒抓住機(jī)會,人家走了,我們就失去信譽(yù)了!”徐軼說著,忿忿地把那杯水墩在了桌子上。
本來出現(xiàn)這樣的事,是我意想不到的,所以手剛才慌亂場面的影響,再加上徐軼著急,我的心也不禁跟著慌亂起來。
我拿著徐軼塞給我的那份合同,一雙手也禁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努力地抑制著自己,靜下心來,可是心里仍“咚咚”地跳個不停。
我看著那份方案,漸漸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
原本我的方案是七頁多一半,不到八頁,可是現(xiàn)在只有六頁多一點。
我感覺不對勁,又?jǐn)?shù)了一遍,仍然是六頁多一點。
不對,這不是我那份方案。
我努力地抑制著自己,讓自己鎮(zhèn)
靜下來。
我細(xì)細(xì)地禪看著方案的內(nèi)容,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那些我策劃的由幾十個售樓員分別在固定的地點接待自己的客戶事宜,已經(jīng)完全地找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大廳里統(tǒng)一接待客戶。
我擦,方案被調(diào)包了。
“不對,這不是我那份策劃方案……”我拿著方案,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不是我的策劃方案。
“你說什么?”不待徐軼說話,靜怡搶先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林丹煙,出現(xiàn)了工作失誤是每個人都在所難免的事情,只是自己出現(xiàn)了失誤,要勇于承認(rèn)錯誤,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靜怡看著我,不禁提高了嗓門,“不是你做的方案,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昨天下班的時候,我在這里,是你親手把方案給我的對不對?”
“是?!蔽铱粗o怡,點了點頭。
“你還承認(rèn)是你親手給我的是吧?”靜怡看著我,不自覺地又扯起了一個嘴角,“我放在這里沒動地方,這個房間的鑰匙只有我和朱琳有,你的意思是我和朱琳做了手腳對嗎?”
“我沒有這樣說?!蔽铱粗o怡咄咄逼人的面孔,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并沒有說是你和朱琳做了手腳,只是這份方案真的不是我做的。”
“哦?”靜怡看看我,帶著一臉的不屑點了點頭,又扯著一個嘴角笑了笑,“那你說,你的方案在哪里?”
我看著靜怡,心里明明知道這份方案是她給調(diào)的包,但是沒有證據(jù)還不能說什么,我看著她,語氣異??隙ǖ卣f著,“這件事,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靜怡助理,不知你記不記得,當(dāng)時我給你送方案的時候,順便還用U盤給你拷貝了一份。”
“是,你是給我拷貝了一份?!薄啊膘o怡看著我,點了點頭,伸手打開了電腦上的文件夾,很快地找到了那份文件,雙擊點開,文件靜靜地呈現(xiàn)在眼前。
“林丹煙,你自己看仔細(xì),到底是不是這份文件?”靜怡說著,身子向后一閃,把位置讓給了我。
我拿著鼠標(biāo),一點一點地翻看著……
Mygod!
電腦里存的文件和我剛剛看過的打印出來的文件一模一樣。
我看著靜怡,心里應(yīng)完全地明白了,靜怡這是成心想整我,把我的文件調(diào)包了。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大步地走到了徐軼的面前,“徐boss,這不是我的那份方案,我的方案被人改過了?!?
“嗯?”徐軼看著我,一臉詫異的神情,“你說文件改過了,那么沒改過的文件在哪里?”
“在我的抽屜里的U盤里,在我的電腦上存的都有?!蔽铱匆膊豢挫o怡一眼,斬釘截鐵地回答著。
“那好,我們?nèi)タ纯??!毙燧W說著,站起身來向我的辦公室走去。
我沒有單獨的辦公室,適合公關(guān)部的同事們一起辦公的,是那種格子間。
盡管如此,我們有自己的辦公桌,重要的文件都鎖在里面,電腦也設(shè)置了密碼。
來到辦公桌前,我什么話也沒說,默默地拿出鑰匙,打開了抽屜,可是我把抽屜翻了個底朝上,也沒找到U盤。
抱著最后一線希望,我又打開了電腦,可是翻遍所有的文件夾,唯獨不見了那份文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