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王府近幾日并未傳出任何動靜,這么說來,華離初目前是不會有任何狀況的。不過,還是小心為妙。現在整個皇宮上上下下都在籌備即將到來的選妃大典。華離初更落得個清閑,現在更加沒有人會顧得上她。這下好了,那就等于她手掌自己的天下,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為所欲為了。不過她還是覺得不放心,鼠頭鼠腦的打探,東張西望地到處瞅瞅,她是真的擔心,那個甘夜又會在哪個地方莫名其妙地冒出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是幫她還是在找他麻煩。不過又想回來,現在全城都在忙碌著,每個人都有忙不完的事,別說瀟王府了,想必全城百姓都在忙得不可開交,甘夜也就沒有空來守著她了。想想都開心。華離初不由自主地樂呵了。看來這次打道出宮也不是難事了。但是人多目標大,想來想去還是獨自一人出去的好。可是自己又對南番的國土不熟悉,這可怎么好。
仔細考慮一下,還是摸索著走吧。她打扮成素妝,但是驚艷的美麗依然不暇,總是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冥思苦想一翻后。她穿著宮女的裝著,臉上涂抹地干癟地像個老巫婆,好像黑夜降臨現身的鬼魅,要多寒摻有多寒摻,讓人見了都是避而遠之的尊容,自己看了都全身是雞皮疙瘩。她滿意地為自己的杰作點了點頭,鬼鬼祟祟地溜出了風華殿。
“華貴妃好雅興。打扮起宮女來了”華離初一驚,心想肯定不是說自己,這打扮地自己都認不出來了,更別說別人,還是低著頭走自己的。
“華貴妃,你這是要做什么嗎?”這么有雄性又欠扁的聲音在華離初身后響起,迫使她不得不回頭看看誰這么有閑心守著她。看來自己的妝容太過,現在適得其反了。
不遠處,一個蕭條男子,雙手抱在胸前,素衣長發,璀璨龍佩,像極了一個姣姣戲子。罥眉挑逗地凝視著她。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等待一場即將來臨的好戲。
華離初咋的一愣。還來不及欣賞這幅天然美景,便警覺到自己的窘境。連忙諂笑地湊了過去,可真是皮笑肉不笑啊。“嘿,瀟王爺,這么巧,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南瀟放下雙手,拍了拍兩袖。
“近來可好?”
“華貴妃這身裝扮真是讓本王 嘆為觀止 啊,不知華貴妃是打算做什么?”
“瀟王爺真是好眼力”
“華貴妃,本王在問你話呢?”
“瀟王爺真是好閑心”
“華貴妃……”
南瀟被華離初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搞的自己把正題都扯遠了。
“瀟王爺,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這妝畫得我都認不出來了”華離初很好奇。
“感覺”南瀟尷尬地吐出兩個字。有些不耐煩了。
“什么感覺?”
“這種感覺……好難形容。”
華離初一陣竊喜。難道說瀟王爺對她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南瀟看著華離初的自喜,忙解釋到“因為這是關系到整個南番與北朝安慰的感覺,所以比較特別。”
華離初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每次都像是文縐縐的說書生,每句話都離不開南番北朝,南番北朝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與瀟王爺之間,除了這些話題,還真沒有別的可說。
南瀟看著華離初的神情,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最后只好扯開話題。“華貴妃,我希望你不要去做你分外的事情,免得惹禍上身”
華離初抬起頭,安靜地看著他,怎么感覺像是關心她,為她好。她沉默不語。
“這是為你好,也是為南番好。”
“你就安靜地呆在風華宮,等選妃大典過了,就沒你什么事了。”
華離初一直看著他,就那么看著,心里的五味瓶早就攪得亂七八糟。在這南番大地上,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席之地,沒有人會憐惜自己,都把她當做晦氣。每一個人都對她虛情假意,沒有人會真正的關心她,不論她死,她活,每一個人都看著自己更長遠的利益。。
“你也不用擔心。對于先皇駕崩之事,皇上和太后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我先送你回風華殿吧,你這個模樣要是被別人認出來就不好了,幸好你遇見的是我”
“你的意思說遇見你還是我三生榮幸了?”華離初打趣地說著,透露著一股子的倔強和不認服。
“不論是站在什么立場,至少我不希望你輕易地死去”南瀟一下神情嚴肅了下來,拽著華離初的手腕,就朝風華殿走去。華離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的有些猝不及防,險些跌倒。
踏在落葉撒過的地上,經過迂回的長廊,華離初被一路拉扯到了風華殿,一路上有不少宮女太監看見,都在背后紛紛指指點點。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你們看,那個丑八怪是誰?”
“這未免也長得太丑了吧?”
“真恐怖啊。”
“啊,你說這么丑,瀟王爺怎么拉著她的手啊。"
礙于是瀟王爺,便沒有大張旗鼓地指責。南瀟把她扔進風華殿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華離初望著他蕭然的背影,注視良久,沉默良久,涌上心頭的是一種說不出,摸不到的感覺,流露的神情猶如細水長流。
青月碧霞看著被瀟王爺遣送回府的華離初,連忙湊了過來。好奇的問:“主子,你這是發生了什么?”
“是啊是啊,主子,你怎么被瀟王爺拖回來了?”
“主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遇見瀟王爺?”
“是啊,主子,你們有沒有發生什么?”這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華離初頭都大了。
“停,閉嘴”整個空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出去”她簡直是被這兩個丫頭吵得腦袋都快炸了。她焦躁地揮了揮手。青月碧霞嘟著嘴互望,然后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華離初一人。她捻一壺茶,醞一縷清香,品著南番的味道,聆聽窗外鳥雀的聲音,無聊地回想剛才的那一幕,情不自禁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