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開亮,林如雁等一大群來便沖進了風華殿,華離初被一陣嘈雜聲驚醒,還不等她看清來者,就被幾個人連拖帶拽地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后帶入了偏僻的后院,后院位于丫鬟們住的地方后面,是專門陳放雜物的地方,除了來領東西的丫鬟仆人,這里是看不見其他人的。她們就這樣拽著華離初的頭發直直地拖了進去,華離初掙扎著想要甩開她們,奈何他們人多,疼痛感直侵每一個感覺器官。
她瞪著林如雁,眼里有著一絲驚慌,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切驚住了,這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盡量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懼,故作鎮定,然后冷冷地吼著:“林如雁,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林如雁看著她直呼她的名字。
這時一位先皇貴妃走了過來,一腳踹在了她的前胸,她一個前伏,根本沒有料到林如雁會選擇暗地里折磨她,這個卑鄙的女人,她暗罵。“說,你是不是北朝的奸細”林如雁咬牙切齒地問。華離初扭過頭,不搭理她。然后林如雁對身邊幾位先皇貴妃使了個眼色,幾個女人便拿來繩索,將她捆綁得結結實實,然后抽出一根指母大小的全是刺的荊棘藤條,一下又一下地鞭打,鮮血瞬間侵染了華離初還未更好衣服的低衣。華離初咬著唇悶哼了一聲。
“如果你不想受皮肉之苦,你就老老實實交代你來南番的目的”林如雁走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頭發。華離初不語。然后林如雁等人用針在她的身上一陣亂扎,幾個鐘頭過去了,華離初自始自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林如雁看著如此倔強的她,想著這萬一真的把她弄死了,就不好了。于是說了句“今天先到此為止,我們走”吆喝著眾人不解恨地離去了。華離初眼前一黑,便昏睡了過去。
青月碧霞一大早的就發現自己的主子不見了,又不敢對外伸張,只好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走著。當下也沒有人可以找到華貴妃,畢竟現在人人都在懷疑她是北朝的奸細,如果說是不見了,大家高興都來不及,說定不還會趁此機會下手除掉華離初,誰還會去幫忙尋找。
南瀟正下朝走出大殿,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忙走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幾句。他便忙急匆匆地朝后院走去。當他打開那扇大門的那一瞬間,他驚呆了。一個纖弱的身影躺在血泊中,她頭發凌亂地飄散,雪白的底衣被染得紅際斑斑,她死死地咬住早已發白的唇,額頭緊緊的鎖著。他忙跑過去抱起了她,她傾城的容顏上,掛著很多淤青,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淚水,他二話不說便抱著她走了出去。那個侍衛此時趕了過來,說“王爺,由我來抱回府里吧”南瀟點了點頭說,
“好,甘夜,切莫讓別人看見了”甘夜點了點頭,接過南瀟手里的女子,便一躍出墻。
華離初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身邊站著的丫鬟不是青月和碧霞,她有點恐慌,想要坐起來,卻不料渾身疼痛。這時,一個纖長的身影映入眼簾,身披亞灰色袍子,白皙的肌膚,明媚皓齒。鎖骨深凸,一挽發髻盤著一顆血玉珠子,粗眉挺鼻,深邃的眼睛微皺著看著剛蘇醒的她。
“是你,”華離初先開口了,語氣里并沒有帶著驚訝。
“是我”對方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你救了我?”華離初看著他,有點明知故問,不用多想,她也能知道自己身處瀟王府。
南瀟看了看她說“別想多了,我怕你死了會引起兩國開戰。”
華離初不是愚蠻之輩,她的心思很慎密。她說“你一直在跟蹤我”
“沒有”南瀟一口打斷她。“若是沒有,你為何會知道我在哪里”華離初馬上追問。
南瀟一下語塞,他佩服這個女人的邏輯能力。“傷這么重,說話還這么咄咄逼人”南瀟白了她一眼。
華離初這時才感覺到她身上鉆心的痛。她悶哼了一聲。“不要亂動了,剛才已經找大夫看過,也敷過藥了,靜養幾天就沒事了。”南瀟看著她那么痛也強忍著,他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內心是有多強大,強大到讓人心痛。華離初別過臉去,靜靜地閉上眼,努力地去抑制這噬骨般的痛。
林如雁折磨了華離初之后,便沒有打算在近幾日之內找她的麻煩,皇帝也忙于政務,自然而然對于她的消失,并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她便有的是機會好好休養一番。
她隨著身體的好轉,在這瀟王府內逍遙自在起來。這瀟王府倒是可以與皇宮媲美。只是比皇宮小了些罷。院外粉墻環護,綠柳周垂,秋菊滿園,清香四溢。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庭內曲折游廊,好一處人間貴地。華離初乘著秋日少有的花香,遨游于這偌大庭院,賞一方藍天,品一味自由。沒有拘束,沒有壓迫,她想一直呆在這里,就這樣,不摻世事。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背后傳來“既然傷也好了,就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華離初不用轉身就知道來者何人,“你把我這樣貿然接走,就不擔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嗎”華離初即使知道現在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消失,她還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好心救她。
“我印象中的你是沒有這么笨,傷既然好了,就回去吧,我想再晚些時日,我就真的要給你陪葬了”南瀟白了一眼華離初,這個狡猾的丫頭。
“可能我的傷好像還沒有好,全身都還痛”華離初忙故作趔趄。她才不想回到那個像一座偌大的墓一樣的皇宮,她要在此多逍遙幾日。
南瀟蹙了一下眉,他顯然沒有料到華離初還有這樣小孩子氣的一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然后馬上冷下臉,嚴肅地說“要養傷也回宮里養,不要在這里連累了我們整個瀟王府”
“呵呵,原來瀟王爺也怕連累啊,看來你的南躍天哥哥對于你來說,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嘛”華離初故意挑釁地說到,還帶著那聶人的語調。說白了,她就是不想走。可是南瀟就是不吃這一套:“當然,南躍天乃是當今圣上,所有人都得效忠于他。”
華離初眼看他真是鐵了心要把她送走,她豈是溫順乖巧之輩,南瀟,你就再跟我周旋幾日吧。華離初默默地看了他一下,嘴角往上輕輕一揚,甩了甩袖子,踉蹌離去。南瀟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眸里有著說不盡的笑意,至于在想什么,可能只有他知道把。